“可可,我真的陷進去了。”杜鵑一臉花癡地總結。
看了微信內容,夏可愛看了看杜鵑,秀氣的眉皺成一團。
工科女相當理智,不容易犯花癡。夏可愛沒想到,杜鵑這個工科女一犯花癡,理智啥的全飛了。
她終是撈起包包,向外面走去。
她就當出去散散心好了……
繞了幾個彎,遠遠看到深黑的賓利,正停在大榕樹下。
車裡果然坐着的是楚一帆,正朝她揚手。
夏可愛將包包往肩上一揚,包包便俏皮地落上肩頭。她腳步不由輕快幾分,走向楚一帆。
再走十幾步就到楚一帆面前,身後一聲喇叭提醒,夏可愛趕緊讓道。
才一閃開,寶藍色的勞斯萊斯映入眼簾。
“可愛——”朱義羣匆匆停下車,笑嘻嘻地伸出腦袋,“是我。”
挺直背脊,夏可愛默默瞅着朱義羣,目不斜視,小心地不看到旁邊的容北瀾。
似乎是好聚好散,可是細細思量,她其實是被離婚的,心裡那點自尊,讓她無法在容北瀾面前放肆。再說,她確實有點不明白剛剛容北瀾一再在課室上點她的名。
“二少,和可愛說說話呀!”朱義羣急急地提醒,只沒一巴掌拍上容北瀾了。
板着面孔給誰看哪!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些天容北瀾心情特別不好,看哪哪不順眼。從來不會找女人的碴,這幾天總部的秘書,他全找了麻煩。
這明明是失戀的表現,更是荷爾蒙失調的表現。
“朱義羣,我的時間很寶貴。”容北瀾冷着臉。也不知道在生朱義羣的氣,還是生夏可愛的氣,更不知道是不是生他自己的氣。
似乎不能再裝啞巴,夏可愛的眸子,焦距不得不對準容北瀾:“不好意思,沒看到容先生。”
容先生三個字聽着有些刺耳,容北瀾面無表情:“沒關係。”
“喂——”朱義羣急得直撓頭。
果斷相敬如賓,可是明明容少有意……
他看不下去:“二少,你這陰陽怪氣的,夏小姐會誤會的。”
嚴厲的眸,緩緩對準朱義羣。容北瀾聲音卻柔和了些:“既然回k城了,需要工作的話,和我說一聲就行。”
夏可愛默默瞅着容北瀾,心底慢慢柔軟了。
說這話的容北瀾,似乎和a城那個容北瀾重合起來了……
“對呀對呀。”朱義羣大喜,“可愛,京瀾集團那麼大,你隨便挑職位。”
橫了朱義羣一眼,容北瀾卻沒再訓朱義羣。
“謝謝。”夏可愛淺淺笑了,不卑不亢,“我想好好完成學業,估計畢業之前,不會再找工作。”
容北瀾的臉,慢慢多了幾分嚴厲:“你大概忘了,我替你給尹皓天墊付的兩百萬。”
“……”朱義羣想說什麼,終是閉了嘴,臉上卻騰起笑容。
容少這是終於忍不住了,這是翻舊賬呢……
沒想到容北瀾會提及那兩百萬,夏可愛眸子黯淡了些:“我畢業後,會想辦法還你。”
想了想,她拉開包包的拉鍊,從裡面拿出張卡來,塞進車窗:“這是你上次給我的卡,我用不着。”
容北瀾不接,夏可愛慢慢鬆了手,銀行卡落在車廂內。她低着頭,慢慢加快速度,向賓利走去。
沒走兩步,勞斯萊斯再度擋住她的去路。
車門打開了,容北瀾黑着臉下了車,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將那張卡塞向夏可愛的手。
“我不要。”夏可愛不接。
他既然要算帳,那就兩人之間清清楚楚的好。
他粗魯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卡硬塞進她柔嬾的手心:“你姑姑現在自身難保,沒可能給你支持。你沒錢,下學期開學就不用吃飯穿衣,等着被同學嘲笑,等着被學校開了。”
嘴脣動了動,夏可愛默默後退一步:“我就算窮,也和容二少沒有關係。”
本來只是黑着臉,這下似乎踩着了地雷,容北瀾冷着臉:“沒關係?”
“嗯。”她倔強地點頭,悄悄又後退一步。
他那久違的氣場,此時該死地出現了,壓得她無法順暢呼吸。
“前妻也是妻。”他居高臨下地凝着她,“那一個月的夫妻,你否認不了。”
“……”夏可愛默默站着,“你想讓艾瑪誤會,你眷念前妻嗎?”
容北瀾的臉,狠狠抽搐了下:“吃飛醋的女人,不可理喻。”
“你纔不可理喻!”夏可愛驀地揚高聲音,她繞過容北瀾,大步向前走去。
明明就逼她離婚,明明就對艾瑪呵護有加。現在都離婚了,還這麼說她。她惹不起,躲得起。
“二少,你怎麼這麼說可愛,你都把可愛氣跑了。”朱義羣急了,“快追上去……啊!二少你完了。”
容北瀾和朱義羣的目光,相繼看向幾米外的賓利。
楚一帆正拉開車門,往這邊走來。走到半路,他挽過夏可愛的手,靜靜看着容北瀾。
容北瀾亦看着他,淡淡道:“原來我是白操心。”
“那兩百萬的事,我知道了。”楚一帆亦淡淡的,“今天之內,我會轉進你的帳號。容北瀾,你給可可一巴掌,又想用一顆糖哄回去。可惜可可不是孩子,沒這麼容易哄。”
這種氣氛真夠人受的,似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夏可愛眼角的餘光瞄向旁邊越來越多的學弟學妹——估計一天之內,這事會傳遍校內外。
夏可愛心底莫名開始不淡定,她一拉楚一帆,什麼也不說,匆匆走向賓利。
容北瀾亦乾脆利落地回了勞斯萊斯:“回去!”
“……”這下真完了,朱義羣深深嘆息,“二少操之過急了……可愛明明對你有不捨,你這是將可可完全推向楚二少。唉,容二少你的聰明才智都被狗吃了——”
緊抿薄脣,容北瀾別開目光,絕不再看向楚一帆和夏可愛的方向。
賓利已經開向校門。
輕輕一握夏可愛的小手,楚一帆柔聲道:“可可,沒事,有我呢!”
夏可愛低低的:“沒事,不會出人命。不關人命的事,都是小事……”
她的聲音忽然消失了,一顆心忽然提到半空。
人命?
那晚事後,她忙着休養生息,躲開所有人療傷,壓根沒想起要吃事後避孕藥。
她的大姨媽貌似還沒來。
他們應該沒有造出人命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