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尹拓晨喉間僅三釐米距離的拳頭,總算輕輕放下。容北瀾緩緩起身,拍拍雪白襯衫上的灰,挑挑眉:“有這片好心,不早說?非得被揍了才說。”
“……”尹拓晨咬牙,明明一個謙謙君子,愣是被容北瀾氣得眼露兇光,“切!你有機會讓我說嗎?容北瀾,你條笨豬!下次再遇上這種事,我纔不摻合你們。”
“嚇死寶寶了!”想拉架卻近不了身的尹如初,這會虛脫地坐了下來,悄悄拍了拍心口,抱怨着,“你們兩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煽情……下次想打架悄悄地打,別當着女生的面打。男人打架要女人拉,很無趣的知不知道?”
站在門口的夏可愛,扶着門框蹲了下去。
好吧,這兩哥們剛剛那副拼命勁兒,直接把她腿都嚇軟了……
纔剛蹲下去,纖細的胳膊被抓住了。她一擡頭,正迎上容北瀾那張繃得緊緊的俊臉:“爺爺都亂點鴛鴦譜了,你還乖乖地想當孝順女兒,你是想讓我內出血?”
她仰着頭,靜靜地凝着他,最後,她卻悄悄彎了脣角:“請問容二少,今天你到底吃了幾斤爆竹?和爺爺鬥氣,和兄弟打架,現在又找上我了……我以爲,我曾經喜歡過的男人,穩重如山呢……”
話音未落,容北瀾一彎腰,雙臂一用力,輕易抱起夏可愛,大步向樓上走去。
“放下我!”夏可愛掙扎着,“不要臉!”
嗚嗚,尹拓晨和尹如初兩個正看着他們呢……大白天的,而且還是正中午,他想幹啥呀?
“辦事快一點!”尹拓晨揉了揉被容北瀾打青的臉頰,好不容易坐上舒適的沙發。
“哥,你被打糊塗了。”尹如初關好小洋樓的大門,眨眨眼睛,意味深長地提醒,“有些事千萬不能快,越慢越好,慢工出細活……咳,容北瀾真的太快了,可愛再喜歡他,也會嫌棄他……”
尹拓晨嚴厲的目光,立即掃向妹妹:“這些東西,你都從哪裡知道的?”
“……”尹如初嘿嘿乾笑,“島國大片啊!哥,你租回來的島國大片,我都偷偷看過一遍……”
尹拓晨打架時沒黑臉,這會臉全黑了:“誰許你看的!”
尹如初眼睛望天:“哥,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如果我在可愛這麼大就結婚的話,現在都是幾個孩子的媽了。沒男朋友解決生理問題,看看大片解決下心理需要,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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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夏可愛掙扎着。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厚皮臉了,當着尹拓晨兄妹的面就把她抱了上來。而她身上每個細胞都能感受到,容北瀾此時血脈賁張的熱情和活力。
“我是你姑姑。”她拿出殺手鐗。
不過,殺手鐗似乎也不起作用了,他大步如飛。而她在他臂彎中,偏偏還覺得前所未有的安穩,正符合她剛剛穩重如山的評價。
他直接抱她進二樓主臥,隨手關緊手,還反鎖好。
“你想幹嘛?”夏可愛拼命看着容老爺子樓房的方向——容大爺這是想和容老爺子叫板啊!居然跑她臥室來非禮她。
他終於把她放下了,卻依然把她圈在臂彎中,黑瞳灼灼地凝着她精緻的小臉:“以後不許當着外人的面,消遣你老公。”
“……”她扁扁小嘴,“你現在不是我老公。”
“那現在就去變成你老公。”他板着臉,嚴肅得很,“馬上去民政局。”
“你休想!”她沒被他嚇到,眨眨眸子,“我纔不和你去民政局。”
他原來洋溢熱情的俊臉,頓時浮現n條黑線:“那你想和誰去民政局?楚一帆嗎?他再敢招惹你,我就敢打斷他的腿。沈紅雪嗎?我們這裡拉拉不合法。難道你真把主意打到尹拓晨身上了……”
話音未落,夏可愛氣得一口咬向容北瀾的肩頭。
真是的,男人吃起醋來,完全不可理喻。他一定忘記他是謙謙君子容北瀾了!
她咬,容北瀾反而笑了,凝着她兇巴巴地小模樣,感受着肩頭的痛楚,他悄悄擡起手臂,揉揉她的髮絲:“愛愛,這麼兇,是希望我得妻管嚴嗎?”
正咬着他的肩頭,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可一聽這話,還有那無奈的語氣,夏可愛撲哧一聲笑了:“胡說!”
她一笑,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多了溫馨旖旎。而且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她鬆開他的肩頭,小腦袋輕輕擱上他胸口,細聲細氣地道:“北瀾,這二十天我想了許多。我們不和爺爺對着幹了,好嗎?”
容北瀾靜默。
“我知道你和爺爺對着幹,心裡其實不好受。”她柔聲道,瞅着窗外,那是容老爺子的臥室方向,“其實我心裡也不好受……我們慢慢來吧。你瞧,爺爺其實現在沒有當初反對得那麼厲害了。”
他黑瞳灼灼地凝着她。他喜歡她的二,此時覺得溫柔的她更讓他怦然心動。
她眨眨眸子,眼波如夢:“可是我想得到長輩的祝福。如果我們有心,也可以這麼安安靜靜地牽手過上一輩子,而不需要那張結婚證,是不是……”
他緊緊摟住她,忽然咬向她的脣,好久才柔聲道:“誰說我們不需要那張結婚證?我們當然需要。”
他凝着她的眼波遊動,似點點醉意蒙朧,沾染着情意,讓人看了心醉。
而他,就不知不覺醉在這片薄薰中……
本意只是嚇唬她,給自己立點老公的威風,才故意氣勢洶洶地抱着她上來。可此時此景,讓容北瀾真心無法控制心中的波濤洶涌,他輕輕揭起她的衣襟,輕輕印上那淺淺的曼陀羅,綿密輕柔:“這纔是我的愛愛……”
她凝着他濃密黑髮的腦袋,腦抽地咕噥一句:“能不能換個地方親……”
這兩天,他實在太過眷念那並不起眼的曼陀羅,她都要鬱悶了——那其實是她一個傷疤。
她其實不喜歡這個傷疤哎……
“……”真是煞風景……容北瀾臉抽了抽,擡頭凝着她糾結的小模樣,正要說什麼,隱隱傳來嘶啞的吼聲:“容北瀾,有種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