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尹如初的胳膊,夏可愛咬着牙看着,什麼話也說不上來。
若有所思地看着夏可愛糾結的小臉,尹如初笑侃:“可愛,反正楚一帆不關你的事了,管他未婚妻是誰呢!”
膨脹的怒氣,還真被尹如初兩句話給壓了下來。
她關了電視,抱着自個兒的半舊包包,轉身就走。
“喂,大門在那裡。”尹如初要笑不笑地提醒,“那是我的臥室。”
“我今晚給你暖被窩。”夏可愛頭也不回,“不許趕我,要不然我和你絕交。”
“……”尹如初攤攤手,“可可,連我爸媽都懷疑我有百合傾向,就差沒在我牀上逮着個現成的女人來證明了。你這是想留給我爸媽現抓,證明我愛情性取向不正常咩?”
“你害怕流言,就睡沙發。”夏可愛從裡面抱出牀冬被,送到沙發上,自己又進去了,“今天不許惹我。後果很嚴重。”
“……”尹如初翻着白眼,抱着被子回臥室,“要睡也是你睡沙發……好吧,你夠快的。”
就這麼幾秒鐘工夫,夏可愛已經賴她牀上,躺着看天花板。
“你不擔心容北瀾到處找你?”尹如初拍拍她的小臉,“老婆夜不歸宿,他能睡着纔怪了。”
“他現在就是不想見我。別鬧!我現在沒時間想容北瀾。”夏可愛抓開尹如初的手,“我就想,夏可娜可以騙過我,偷我身份證,代替我和容北瀾領結婚證。難道她還有辦法,騙我代替她和楚一帆領結婚證?”
尹如初懶懶躺下:“這個我一點都不擔心。楚一帆身爲楚二少,不可能被夏可娜忽悠下去。”
說着說着,尹如初忽然側過身,緊緊盯着夏可愛:“你不會還對你姐抱希望吧?”
一拉被子,夏可愛矇住自個兒,再也不說話。
糟心透了。
想了想,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撈過包包,掏出手機,直接關機。
這下,全世界都會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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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
開着福特跑了大半夜的朱義羣,無力地趴上方向盤:“二少,a城也不小,你讓我一個人去找二少奶奶,總得有個方向可找。”
頓了頓,他擠出一張苦瓜臉:“你看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完了,就是沒看到她。我去夏日工作室都去了三趟了,那個李丁丁看到我,還以爲我是精神病。尹少說了,今天他妹妹有約,應該不會和二少奶奶在一起。二少奶奶在a城還有別的朋友沒?”
似乎沒聽到朱義羣囉嗦了一大串,容北瀾緩緩撥電話。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服務不厭其煩地聲音傳來。
“楚一帆在哪?”他似有意無意地問。
“楚少住金玉良緣的至尊vip房!”朱義羣肯定地道,“楚一帆的行蹤很容易確定,尹少會及時反映給我。”
沉吟了會,容北瀾推開車門,踩着大步向別墅走去。
“二少,還找不找了?”朱義羣小心翼翼地問。
好吧,二少奶奶失蹤了。
雖然他不知道是爲什麼,可是一大早,夏可愛就和他對換了辦公室,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大事。
“不用找了。”容北瀾進了別墅。
朱義羣結結實實嘆息了聲。
夏可愛啊夏可愛,你到底和二少鬧什麼嘛……
沐浴完畢,容北瀾回到主臥室,靜靜地站在空曠而靜謐地別墅裡,黑瞳深邃幽遠。
居然給他鬧夜不歸宿了……
她到底去哪了?
正想着,手機響了。
“北瀾,如果你真不放心,讓警方幫忙找找吧?”尹拓晨的聲音傳來。
“不用了。”容北瀾道,“就這樣吧!”
“就這樣?”尹拓晨一愕,“北瀾,我知道你不放心,可愛實在太漂亮,一個人在外……”
容北瀾打斷他:“拓晨,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尹拓晨趕緊道,“只要你說,我自然幫手。”
“這件事,我不能出面。”容北瀾聲音微澀,“你出面爲好……不要讓楚一帆和夏可娜成好事。”
“爲什麼?”尹拓晨一愕,“他們成了好事,對你和夏可愛不更好嗎?”
容北瀾輕輕吐出一句:“可愛心裡的人是楚一帆。”
“我沒太懂。”尹拓晨顯然有些糾結,在理思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成全楚一帆和夏可愛。對不對?北瀾,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這麼聖母,成全對手和自己的老婆,堪稱中國好老公。但是,這真不是你的行事風格,我真擔心你有一天會後悔……”
“就這樣吧。”容北瀾掛了電話。
倚着金絲落地窗簾,深邃黑瞳有如海般深透,他凝着星空,腦海裡卻不時涌現那張笑臉。
可是,電話又響了。
“北瀾,我還是覺得你瘋了,居然有這樣的念頭。”尹拓晨劈頭蓋臉一頓訓斥,“你是好意,可是你終究是楚家最強勁的對手。你願意讓出來,可楚一帆未必願意接手。雖然楚一帆未必在乎自己的妻子是處子,可夏可愛當過你這個對手的女人,他一定會在乎……”
“完璧歸趙。”容北瀾輕輕吐出四個字。
忽然間,全世界都安靜了。
不知過了多久,尹拓晨的嘆息聲傳來:“我真不相信,這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容北瀾,這是不是你唯一心軟的時候……不過,要我去搭線,我絕對做不到。”
這回,換尹拓晨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他確實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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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一個晚上的夏可愛,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準時出現在辦公室裡。
“二少,她在那裡。”朱義羣和容北瀾耳語,“要不,我去探探口風?”
“朱義羣——”容北瀾說。
“……”朱義羣立馬乖乖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他當然明白,一般從容北瀾嘴裡吐出這三個字時,就表示他朱義羣該閉嘴了。
坐回自己辦公桌,朱義羣依然不放心,故意喃喃着:“夫妻吵架嘛,牀頭吵牀尾和。哪有隔夜仇嘛!”
容北瀾似乎沒聽到,沉聲吩咐:“準備好回總部的機票。”
朱義羣眼睛一亮:“三張嗎?”
掃了眼朱義羣,容北瀾淡淡道:“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