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我弟弟離開這裡去國外,我想……請你幫我。”溫馨像是做了很艱難的決定,纔將這句話說出來,“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別人能做到。”
“我?”季流蘇拿着果汁的手,停頓了一下。
溫馨的請求讓她太過意外。
不僅跟莫盛景無關,而且聽起來根本就是她能力範圍以外的事。
溫醫生只有那兩天的相處,印象裡,她是個沒有太多耐心,對其他所有事都不太關心的人。
跟自己連話都沒怎麼多說過。
季流蘇打量着她,
她穿着普通的T恤長褲,簡單到跟街頭任何工作普通平凡的女孩子沒有什麼不同。
秀美白皙的臉龐此刻沒了先前所有的小傲氣和高冷,眼裡的懇求幾乎是她能做到的最多。
如果憑空想象,她是想象不出溫馨還有這樣低聲下氣的一面。
季流蘇拿着果汁,輕輕抿了一口。
“我爲什麼要幫你?”她很淡定的口吻率先開口。
在季流蘇看來,她一個大一學生根本沒有能力幫得到她。
可是溫馨找到她這裡,一定是她自己分析過這條路行得通。
“其實,你爲什麼不找莫盛景?”季流蘇反問,“有什麼是我能做到,他做不到的?”
溫馨的臉更蒼白了。
神色還是保持着平靜,只有眼裡無聲的嘲諷泄露着情緒。
“我就是要避開他,怎麼能找他。”溫馨低聲,“我好不容易纔找到我弟弟,要在他發現之前將人帶走。季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平白讓你幫我這個忙的。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反正將我弟弟帶走後,我也不會再回來,用不着再替他保守秘密了。”
“你告訴我一件事,然後讓我幫你將你弟弟送出國?”季流蘇看着溫馨眼裡的堅定,甚至是破釜沉舟,敏銳的覺得,這個秘密可能跟自己有關。
“當然不是你幫我將我弟弟送出國,是莫凌靳。可是莫凌靳不會見我,也不會相信我的,我也拿不出什麼能讓他相信的東西。所以,我只能在你身上賭一把。”溫馨一字字的低聲,“我不想讓我弟弟剩下的日子,只成爲威脅我的工具。”
她突然擡起頭,眼裡在掙扎的深處仍然是冷靜自持的,“季小姐,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你被催眠過。你跟莫盛景在被他車子裡的炸彈波及受傷後,我幫他找來了一個催眠師。”
溫馨的話對季流蘇來說,無疑是一枚深水炸彈。
她被催眠過!
可她自己對此完全不知道,沒有一丁點記憶。
“我被催眠過是什麼意思?”
溫馨不疾不徐的說,“莫盛景想知道你爲什麼會一直對他那麼留意,一定有某個理由,所以催眠你說出來。事實上我不知道你對催眠師說過什麼,所以才說我在你身上賭了一把。我賭那件事對你十分重要,因爲催眠師死了。讓他這麼小心保密,不惜滅口,季小姐,你知道是什麼嗎?”
季流蘇腦子嗡嗡作響,“你說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我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