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蘇拿着水杯,喝了一口點頭,“價格挺高的,我傻了纔不籤。”
葉深靠着座椅,淡漠平靜的問,“合同是莫凌靳給的,他幫你還?”
季流蘇仍舊只是點頭。
“他錢多,還不計較質量。要不是不想砸了招牌,我真想給一本子標點符號他,然後放幾個月的假。”
葉深片刻沒有說話,孤冷的臉龐泛起一縷難以捉摸的自嘲。
莫凌靳對她來說,果然還是不同的。
“當初我給你高價,你一定要按市場價。”葉深看到服務生開了酒,倒了一杯,慢條斯理的說,“你的不想欠任何人,看來是不包括他了。”
季流蘇微微愣了下,喃喃道,“是麼……”
其實她根本沒想過那麼細緻,所謂的欠不欠,這心理那一關,就只是憑感覺。
“還是不一樣的。”她若有所思,哂笑着說,“我跟他又沒有財產相關的婚前協議,這夫妻共同財產我幾年沒有要過。他就是給我直接還了,我也不算是欠他。婚姻內債務共同還款呢!”
葉深聽着她的自我解釋,“你這些理由都是剛剛想的吧?”
季流蘇沒說話了,確實就是剛想的。
“流蘇,當初你說你想回來把婚離了,是不是改變主意了?”葉深低聲,清晰。
“我不知道。”季流蘇想了一下。
不僅不知道會不會如計劃的離婚。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突然不堅定了,還是因爲被他‘脅迫’,離婚就強行拆散劇組。
她可以告訴自己,她是爲了劇組不受牽連,可這個理由真的不充分。
沉默的片刻,葉深輕輕搖頭,抿了一口紅酒,“他能讓你一點點走出陰霾,過的開心點,也算他的本事。”
這是他三年都沒有做到的事。
不管她怎麼若無其事,他都看得季流蘇並不怎麼開心。
笑永遠到不了她眼睛裡。
“那你就錯了。”季流蘇沒好氣說,“他明明每天都能氣死我。我今天心情好,是因爲明年季初雪開記者招待會,跟他沒關係。”
天天賴在她家不走,還要嫌棄她房子小得挪不開身。
她開個冰箱他都知道,並攔下她喝冰牛奶,還怪是因爲她房子太小活該沒隱私……
最過分的是,將她房間的牀給換了,再抱怨房間小得只能放張牀!
誰讓他換那麼大張牀了!
“能氣死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季流蘇爲人隨和,進退有理,也沒什麼脾氣。
她不喜歡的人,頂多就是不搭理。
他還從來沒見她跟誰吵過架,或者被誰氣個半死。
能牽動她情緒的人,終究只有她在意的人。
“葉導……”季流蘇對這句有點無語,這是在誇莫凌靳能氣死她嗎。
“沒什麼,季初雪明天記者招待會?”葉深轉了話題,眸底浮現一層涼意,嗓音都跟着冷冽了幾分,“她不是想指控你吧?流蘇你還在等什麼?”
“她不會指控我的,她會對記者澄清,那是一個誤會,並幫我撇清嫌疑和罪責。”季流蘇興味濃濃的扯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