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爲什麼當時希望讓李鳳九直接死在C國?就是不想發生像現在這樣的事兒。
如果死在了C國,就什麼都乾淨了,他也懶得再提起那麼一個人,就當他們的母親早就在當年隨着他的岳父雲東城去了。
但顯然這件事兒,跳出了他的掌控,那位C國公主並不太老實,私自救了李鳳九一條命,她以爲那是善,卻不想那樣會害死更多的人。
他低估了那個公主的嫉妒之心,雖然她恨愛爾.滋,卻分得太清,明白是那個男人負了她,跟女人沒有關係。
錯估了一步,就步步錯。
才造成了今天這樣的一步步被逼到無奈,所以這一次,他決定不管如何也得讓李鳳九回C國。
“你大哥,是不是對雲心做了什麼?對不起,媽媽真的不知道,媽媽在家裡看着他變得暴躁,怕他再犯事兒,他現在這樣的,只有雲心能說得住,我纔給你打了電話,媽媽錯了。”是,再高貴的她,也抵不過兒子的冰冷。
而且還是拿着她兒媳婦的命跟肚子裡的孩子來開玩笑,讓宋惠蘭第二次覺得自己這麼沒用,自己的兒子竟然要借用另一個兒媳婦的手去管。
第一次覺得自己無用,是在丈夫出事死了,而大兒子逃出國,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宋惠蘭說完,緩緩的轉身,覺得自己都沒有臉留下來看雲心一面,可是轉過去的身子就又有些不捨,她想在這兒守着雲心有沒有事的。
但顯然兒子並不希望她留下,這是小兒子第一次對她這麼冷這麼抵抗。
“去看看爺爺”看着母親那沒落的身影,任季心終歸是沒有忍心,出聲說了一句。
聽到兒子還願意跟她說話,這讓宋惠蘭的心瞬間好受了不少,連連點頭,“好,你你好好照顧雲心,要是醒了,你跟我發個消息就行。”
完全不敢說來看的意思,宋惠蘭說完就走了。
任季心似乎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母親,有些慌不擇路的感覺。
以前母親的優雅高貴,是從宋家帶來的,那種天生的尊貴氣息不是隨便誰都能學得來,是發自內心的清貴。
但是今天的母親,突然間就讓他看着就想安慰。
任季心根本理解不了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的宋惠蘭,不只是身子的累,還有心上的累,一件件加起來,纔有了這樣的轉變。
她走了之後,任季心守在門外,顯得異常的涼薄。
王京則站在那兒,不敢離開也不敢靠近,這樣的二爺,最不願意被人打擾,這個世上確實有一物降一物。
比如現在的二爺,這世上能降他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二少夫人,再比如大少爺,能降他的人也只有二少夫人。
就算是老爺子跟夫人也是拿他們沒有一點辦法的。
以前他其實不太相信老人跟書上所說的一物降一物,在遇見二少夫人之後,他終於相信了。
任家,是很多女人掙破了頭也想嫁的豪門,帝國最有錢的豪門,可卻沒有人明白豪門裡面也有的辛酸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