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大門,就見着地上還有一灘沒有清潔完全的血漬,夏語默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臉上浮現一絲好奇的神色。
“這是……怎麼了?”夏語默擡了擡眉梢,望着杜舒心。
杜舒心抿了抿脣,目光從鍾蔚然的臉上劃過:“有隻禽獸在門口亂叫,被收拾了。”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聰明的夏語默還是大概猜到了杜舒心口中的禽獸指的是誰。
夏語默微微抿脣,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走着走着,夏語默的腳步忽然停了下倆,她擡眼望着小明,臉上浮現一絲擔憂:“我奶奶……”
“夏小姐請放心,夏奶奶有人24小時保護着,很安全。”小明給了夏語默一個安心的眼神,他走到了夏語默的左邊,溫和的聲音響起。
“放心吧,我給奶奶說了,我們帶着學校的任務,這幾天要去外地做一個課題研究。”杜舒心貼心的摸了摸夏語默的腦袋,一臉溫柔的說着。
聞言,夏語默點了點頭,雖然在出門之前,夏語默的右耳已經套了一個護耳的耳套,但是這幾人還是很貼心的輕聲細語着,生怕分貝振動着夏語默的耳朵。
在小明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下蘇小惠的病房門口。
已經轉危爲安的蘇小惠此時還吸着氧氣瓶,大腦嚴重缺氧,造成她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
蘇小惠的媽媽已經哭腫了眼睛,她一步不離的守在了病牀前。
而蘇小惠的爸爸,也彷彿蒼老了好幾歲,他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完了秘書之後,就很快的又來陪着老婆和女兒了。
剛剛走到門口,就和夏語默他們這羣人撞上了。
蘇小惠爸爸的臉色明顯的不太好看,雖然看着夏語默穿着病號服,耳朵上也明顯的戴着一個防護罩,但是蘇小惠的爸爸還是很不願意見着夏語默。
畢竟自己的女兒還在病牀上完全沒有要醒來的痕跡,夏語默雖然受傷了,但是始終還是醒過來了。
所以,蘇小惠的爸爸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便轉身去擰開病房的門,完全沒有要讓他們進來的意思。
見着病房的門打開,夏語默連忙跟了上去,臉上浮滿了對蘇小惠的擔憂,她聲音哽咽了一下:“叔叔,我想見見小惠。”
“不用了,你離我們小惠遠遠的,就算是積福了。”蘇小惠的爸爸擋在門口,話一說完,作勢就要關門。
夏語默的聽力有限,蘇小惠爸爸的話她聽得有些模糊,她微微皺眉,想努力的思考自己聽到的話時,便見蘇小惠的爸爸要關門了。
緊張的夏語默立馬伸手想去攔,卻不想手被門夾了一下。
嘶——
疼得夏語默抽了一口冷氣,立馬將手縮了回來。
杜舒心和鍾蔚然瞬間爆了,兩人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們瞪大眼睛望着蘇小惠的爸爸,鍾蔚然更是一腳就將門踹開了。
踏馬的,蓮市的人都是怎麼回事,好好說聽不懂是吧!
非要用暴力!
杜舒心顧不上阻攔鍾蔚然的舉動,她連忙抓着夏語默紅了的手指,看着被門壓了一塊紅印,她吹了吹,臉上浮現一絲擔憂:“會不會很痛,要不要先讓醫生上藥。”
夏語默看着杜舒心眸子裡的擔憂,她搖了搖頭。
夏語默轉過頭,目光朝着敞開的病房門口望去,只見蘇小惠的媽媽也出來了,她一臉防備的瞪着夏語默。
夫妻兩個似乎都不歡迎夏語默。
然而,這一切都鍾蔚然他們幾個來說並沒什麼用。
之前他們一再忍讓,全是因爲蘇小惠的關係,然而這對夫妻三番兩次的傷害夏語默,鍾蔚然已經不想再忍了。
就算是蘇小惠醒來,她也不會怪罪於夏語默,但是小惠的父母,簡直是……
下定決心的鐘蔚然抿了抿脣,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見小明的眸光一變,對身後的那羣保鏢使了一個眼色。
瞬間,那羣保鏢便全部衝進了病房,他們形成了一個屏障,將蘇小惠的父母和夏語默隔離開來,他們面無表情的站着,形成了一道人牆。
夏語默抿了抿脣,雖然有些不太禮貌,但是這卻是目前唯一能見蘇小惠的辦法了。
夏語默沒有遲疑,邁開步子朝着蘇小惠走去。
看着躺在牀上的蘇小惠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夏語默的心中五味陳雜,她咬了咬脣,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深的自責,若是她堅持送蘇小惠回家,只怕這樣可怕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吧。
想到此,夏語默發出一抹輕微的嘆息。
看過了蘇小惠,夏語默也有些體力不支,她起身,朝着蘇小惠的爸媽走去。
“叔叔,阿姨,我跟小惠是比血緣關係還親的姐妹,她受重傷,我也很痛心,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你們對我的埋怨我都懂,我堅信小惠一定會醒來的,所以這段時間,辛苦你們照顧她了。”隔着一排保鏢,夏語默望着臉上浮現出驚恐的夫妻倆說着。
夏語默忽高忽低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有些音調很尖銳,有一些卻很飄渺。
對於夏語默這樣的說話語調,夫妻倆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夏語默說完之後,沒有等他們反映,便看了看杜舒心,然後離開了病房。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自己清楚,再待下去,她怕是要站不住了。
肚子裡的寶寶才保住,夏語默必須振作起來,不能過度傷心。
當夏語默走了之後,保鏢也陸續撤離。
小明走在最後,在離開病房之前,他的步子稍稍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了扇過夏語默耳光的蘇小惠的媽媽。
“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立場去責怪夏小姐,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知道,是夏小姐發現了車禍,趕去現場不顧警察阻攔救出蘇小惠的。”小明的眸光微冷,若不是看在蘇小惠是莫城少爺的心上人的份上,若不是看在蘇小惠是夏語默的閨蜜,只怕眼前這對夫妻,早就被小明收拾了。
“還有,夏小姐的右耳,拜你所賜,已經失聰了。”小明在離開之前,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擡眼望着臉上寫滿震驚的這對夫妻倆,淡淡的聲線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