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伐靈墟派一戰的幾日中發生了許多事情,白明溪也不再像從前那般開懷,獨自一人待着時總會想許多事情,比如母親、比如父親……
她在想若是在仙界中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她會如何呢?或者說仙君會如何?
她不敢奢求仙君會與她相認,她只是怕,怕仙君不會答應她的請求。畢竟當初將水玉植入她的體內,或許是她的父親一意孤行,然而在這的背後也許也存在着某些無法言說的秘密。
那秘密是什麼,白明溪不敢胡亂猜想。
她擡起頭看着蓬萊仙宮之上的漫天星斗。
星雲星盤,而她的命運是如這黑夜星盤一般早已定好的嗎?
忽然感到身後有人,白明溪轉過頭去看見君扶蘇正站在她的身後。眼眸深邃,不知望着她在想些什麼。
想起在歸墟時的匆匆一抱,白明溪一顆心“砰砰砰”地幾乎要跳了出來。再也不敢看他,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纏繞在一起的手上。手腕上一直戴着的紅珊珠鏈從袖袍中露了出來,少女的心情再也掩蓋不住,那白皙的臉上紅了一片,兩頰燙燙地。
她擡起步子就想跑,走了兩步似乎覺得不大好,又頓住了。可也沒見君扶蘇叫她,她始終背對着他,手裡拽着的是他在歸墟落下的珠鏈。
迅速平復了心中那股莫名地慌亂,她回過頭,竟發現君扶蘇不見了。心裡忽然如釋負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卻又有些莫名地失落,在原地頓了頓,然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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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的高山頂上正有兩雙眼睛落在白明溪的身上,玄日拿着酒壺咕嚕嚕地給自己灌酒,湘江神君舉起酒杯品了一口,不屑道:“你還是如此惡趣味,好端端地去逗弄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玄日丟開手中的空酒壺,冷哼了一聲,拿起身邊的另一壺說道:“什麼惡趣味。我只是試探試探白丫頭是否對那小子有意罷了。”
湘江神君問道:“你又不是月老,別人有意如何,無意又如何?”
玄日只是冷冷地哼一聲,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往肚子裡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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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出那無人的小院,白明溪一直往上要登上高閣。
忽然有人叫道:“白姑娘。”
她竟不知,原來高閣上已經有人。
她擡起頭看見的卻是方纔消失不見的君扶蘇,那原本平靜淡然的心又開始慌亂起來。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方纔他剛剛被掌門派遣了任務——明日帶白明溪前往玄天雲宮。
歸墟一別不過才兩三日卻見她消瘦了許多。也許回到洞庭水宮中有人爲難了她,畢竟在歸墟之時,即便是洞庭水宮的弟子也有人不待見她,何況那時人人指責她爲妖物。
君扶蘇說道:“蓬萊靠近大海,夜深風大。白姑娘怎麼不好好休息?”
白明溪扶着紅闌珊登上了高閣,高處不勝寒,微風吹拂,吹得她的長髮凌亂。她道:“心情總靜不下來,怎麼也睡不着。覺得這裡安靜,便過來看看,不想君公子也在這裡。”
發現白明溪正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他收起佩劍說道:“這是我平日練功的地方,平時基本上無人來此,也很少會有人注意到這裡。”
君扶蘇出言,白明溪才意識到自己打擾到了他的清修,隨即抱歉道:“原來是我打擾了公子。”
她正想要轉身離去,君扶蘇忽然伸手拉住了她,說道:“聽,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