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派的女弟子怒目而斥道:“靈墟派癡心妄想要奪天下神兵,窺伺各派神兵利器,如今還不快快將我丹霞之物還來,把這姑娘放了,否則血洗歸墟!”
丹霞派的弟子們隨聲附和,都嚷聲要討伐靈墟派。但那老者並未將衆人放在眼裡,他彷彿着了魔一般,口口聲聲都要奪取白明溪身上的《河圖》神兵。那些丹霞派的弟子們見老者毫不理會,覺得丹霞派的威力被小看,隨即衆人揮劍上前要與老者一戰,只是那九尾狐靈長尾一甩,便將衆人與老者隔離在外。
那老者長袖一揮,如螻蟻般地看着這些修仙的後輩,說道:“黃毛小兒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不自量力!”雙手一指,狂躁的九尾狐靈發了瘋一般向衆人襲來。
始終一言不發,靜默而視的白明溪,輕聲喚道:“龍馬。”
濃雲密佈的羣山上驟然雲開日明,聖光閃過,龍馬噴了噴鼻息,厲聲長嘯,靈波震動波瀾。一瞬間中,神息盪漾,那些肆虐的巨蟒邪靈也頓時煙消雲散。
靈墟派追尋她四年,如今也是要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那老者神色一凜,寶物般地看着白明溪,急急說道:“《河圖》果然就在你的身上。”
白明溪答道:“不錯,它就在我的身上。你們追尋了我四年,不是已經確定了便在我身上嗎?”
那老者拍着手,言道:“古觴說得不錯,果然古觴說得不錯。引誘衆派前來歸墟,你定會一同前來。哈哈哈,你們這些修仙門道所謂的爲天下昌!”
白明溪冷笑道:“我何德何能,讓尊駕如此大費周章,還殘害無辜衆人?”
老者道:“你是沒這等能耐,可是你手中的《河圖》神兵值得!你一個黃毛丫頭,修爲不過淺淺,不配有《河圖》神兵,還不快快交出。我便免你一死。”
白明溪忽然沉默了,龍馬站在她的身側,眼中似有怒意,鼻子裡不停地吐着怒火。她伸手揉揉它的頭,正安撫着怒火鼎盛的神獸龍馬。
那些修仙門派的弟子們見到龍馬的威力心中崇拜不已,邪靈已消,頓時大受鼓舞。見白明溪不語,衆人便嚷聲而道:“《河圖》既是神兵,怎會是你這邪教妖魔能取走之物?靈墟派癡心妄想!”
君扶蘇忽然從山下御劍而來,看着空中的白明溪垂眸而立,長髮飄然且衣着翩躚,與祥瑞龍馬站在一處,竟似天仙神女一般。
龍馬被白明溪揉得十分舒適地打了一個噴嚏,頓時怒意全消,看着主人眼中的笑意,似乎明白了幾分。
今日一戰必不可少,若今時今日不瞭解,日後會有更大的麻煩。
只是白明溪並未將它看做是生死一戰,《河圖》是斷不能拱手相送的,她會盡量一試,若是敵強我弱,只能撤守而跑。
龍馬心領神會,白明溪是要它做自己最後的逃跑王牌,而不是讓它出戰。
龍馬舔了舔白明溪的手背,隱去身影,迴歸到她的識海之中。
白明溪垂下雙手,虛握着新月刃。這本就是巧奪靈墟派弟子的兵器凝結而成的月刃兵器,如今便是要用它來戰。
那老者眼見白明溪有誓死一戰之勢,眉毛一擡,手中蓄力。可他尚未出手,老者身後忽然竄出了一個人出來,靈墟派的修爲第一的弟子古觴,他道:“收拾區區一個洞庭水宮的弟子,何必勞煩掌門出手,古觴願意領命代勞。”
那老者應道:“那好,你去。”
古觴肅冷的面容向着白明溪冷然一笑。他是一個好戰之人,曾經在深海龍淵與白明溪打個平手,心中已覺是奇恥大辱。今天白明溪想一戰打底,那便讓他來斷送她吧!
白明溪看見古觴神色一沉,並未想到他會在此出現。
也不待白明溪有何反應,古觴提起長劍便想她俯身而下。這裡又是靈墟派的地盤,他隨手召喚邪靈亦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曾與古觴交手,心知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絕不會手軟半分的人。凝了口訣,造了個劍陣防身,連連後退以備古觴的攻擊。
只是靈墟派之人好不卑鄙,那老者竟然在白明溪全心應付古觴時出手,地下射出幾道黑色的閃雷,邪氣凜然皆是邪魔一物。
只是白明溪修爲邁入“融層”,能力亦是不可與昔日同日而語。她提息凝冰而擋,只是擋住驚雷又需防古觴的劍力。
幾個回合下來,古觴連連逼近,卻也不見白明溪反擊。那靈墟派的老者頓時失了耐心,將古觴推開一邊,便是想要自己出手解決。
此時《河圖》出現在白明溪的手中,她將《河圖》拋向空際,那古老的書頁隨風而散開,紙頁飄零,在空中擺出奇異的陣型,讓衆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陣型代表世間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能連接相生,應白明溪召喚,《河圖》之陣開啓必能給靈墟派重創。
因《河圖》記載着天地萬物生死曆法,亦能相應天地的力量。
那擺出的陣型忽然泛起光彩,那書頁便在空中化成了一道道咒符圍繞着靈墟派的掌門而去,那些咒符化成萬丈黑綾將老者捆在其中,讓他無法動彈。待那黑綾收緊,衆人皆以爲困住了靈墟派的掌門時,那老人忽然在別處出現,那黑綾束縛住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古觴,他正被陣中的符咒燒得灼熱難耐。
偷天換日。
靈墟派的奇門異術果然是很厲害的。
這待古觴準備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那靈墟派的掌門又施了一法將黑綾下的古觴換了出來,用那巨大的九尾狐靈頂替了去。
但是那黑綾是神兵所化,定然是不能撐破的,過了不久,那巨大無比的九尾狐靈便是被黑綾中的灼熱燒成了灰飛,邪不勝正,最終連那巨大的骸骨也沒剩下。
白明溪喚醒了《河圖》施的這個術法並沒有成功,但也叫靈墟派的人領教了神兵的厲害。那個老者掌門似乎對此越發的執著渴望了,他的修爲道力到底比白明溪高上許多,還未等白明溪第二次施術,這個老人便已將她束縛住。
古觴想要殺了她,卻被靈墟派掌門阻止了。
古觴說道:“掌門,她是《河圖》之主,若是不殺了她,我們永遠都得不到《河圖》。”神兵認定的宿主,便不會承認第二個人。他們真想要《河圖》必須殺了白明溪,進行第二次的繼承。
斗篷下的老人,伸出一隻手捏住了白明溪的下巴說道:“即便殺了這個丫頭,你我也無法繼承《河圖》神兵。便留着她,讓她爲我們所用。”
白明溪輕輕地皺起了眉宇,正待掙脫束縛,可是不知何方竟射來幾道箭羽,那幾個男子衣着華美,看似並不普通,領頭便是白明溪見過的自稱是羽河宗門的幾個人。
那幾人似乎是衝着靈墟派的掌門而來,遠遠便見怒容。來的人不少,那個叫做白先承的指揮着人道:“別讓那個白明溪死了,先救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