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略微侷促的站定道景紹梵面前小心翼翼開口,一邊說一邊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白色信封,說,“紹梵先生你好,我家小姐讓我來把這個交給你。”
信封雖小卻有些厚,落在景紹梵的眼裡都帶着一股的壓迫。
是被摺疊起來的離婚協議?
信封被下人捏在手裡遞過去,對面的人卻遲遲不接,下人只說,“小姐說了,這是給你買狗的錢,那兩條狗以後就跟紹梵先生你沒有一點兒關係了。”
狀似絲毫沒有關係的一句話卻狠狠砸落在景紹梵心上,一刀一刀切割着他的心臟!
時君兮,好狠的心!
這是她回來後,他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也是唯一的一件禮物,現在她卻毫不猶豫的來跟他劃清關係,是在告訴她,從她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去了嗎?用買狗的錢阻斷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時君兮這是在宣告着什麼?
景紹梵遲遲沒接,倒是週上前接過來,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那你家小姐說離婚……”
眼眸裡都帶着鄙夷的看了景紹梵一眼,下人還是禮貌的回答,“紹梵先生,昨天小姐回去已經律師說好離婚的事了,只是不巧今天律師有案子出庭了,不過你想要的離婚協議我想這幾天就會順利送到你手裡。”
說罷,來人毫不猶豫轉身離開,那對景紹梵的厭惡誰都看得出。
狠狠深呼吸一口氣,景紹梵看着那晃眼的白色信封心裡堵得慌!
誰知,這邊的堵還沒過去,旁邊等候許久的朱朔已經上前,站定在周和景紹梵面前也遞上了一個白色信封,摘下墨鏡毫不猶豫,說,“周,紹梵先生,這是我的辭職信,我希望從今天開始就離開‘皇家娛樂’,我不會再爲‘皇家娛樂’特別是紹梵先生你效力,我身上所有尚未開始卻簽訂的合同,違約責任我會承擔,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這裡的藝人。”
話語一落,整個秘書區里人羣譁然。
景紹梵纔回歸‘皇家娛樂’多久,現在火得不行的朱朔竟然就要離開?
眉梢一挑,景紹梵看着他沒說話,旁邊的周卻忍不住問,“爲什麼?給個理由。”
雖說現在的景紹梵
一身腥,但對藝人而言這卻是一個極佳的機會啊!
誰知道,是不是趁着這股東風就大紅大紫了呢?
朱朔還沒來得及開口,電梯再一次響了,這一次走出來的人卻是當紅歌后天籟。
微微頷首算是跟天籟打了一個招呼,朱朔看着景紹梵說得格外認真,“我有喜歡的女人,現在終於有那麼一個機會我可以追求她,不想再在工作上浪費時間。”
一句話,景紹梵臉色微變卻一言不發,周臉色有些難看卻也說不出更多的話語。
轉身離開,朱朔的挑戰從來都不是無聲無息的,更何況對時君兮他向來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性,從時君兮剛剛爆出懷孕卻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的時候開始就這樣!
赤.裸.裸,果斷的堅定着!
天籟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只對周說,“周,我來請個假,下週一週,”
點頭應下,周卻看見天籟目光深沉的看了景紹梵一眼,卻又什麼也沒說的姿態。
在景紹梵手下工作又跟慕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天籟也的確難……
……
辦公室裡,景紹梵指尖就是那白色信封。
沒有打開,也沒想過打開,只是就那麼靜靜看在眼裡陷入沉思。
旁邊的齊晨不知自己在這裡站了多久,從進來後開始他便輕聲彙報着景紹梵手下產業的情況,誰知景紹梵聽着聽着就出了神,待他停下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着信封,他也忍不住輕嘆一口氣,說真的當時聽說慕家來人他也以爲是離婚的消息。
現在時君兮雖然沒把離婚協議送來,但是人家也說了,就這幾天的事了。
擔憂的看向景紹梵,齊晨心裡的話一大堆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說,他現在唯一護着時君兮和她肚子裡孩子的辦法就是跟她離婚?
說,筱雅手裡拽着她父母甚至她養母的骨灰?
說,他要將筱雅打回原形,還要將景家狠狠踩踏一次的心理?
這些問題,都不是他該跟景紹梵討論的,只能是他心裡一個又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二少……”輕喚着,景紹梵依舊毫無所覺,齊晨
轉身無奈離開。
深邃的眸看着信封,景紹梵的心臟卻彷彿開了一個孔,緩慢無聲的流淌着鮮血,他對時君兮的殘忍終究是一點一滴的反噬着自己。
她哭泣的模樣,委屈的模樣都在腦海裡盤旋,可他卻只能昧着良心站在筱雅身邊。
他不能讓她知道,筱雅因爲她挖了她重要人的墳墓,不能讓她知道,從小她頭上就頂着‘不詳人’三個大字的命運之說,不能讓她知道,就他調查的結果裡,與筱雅牽扯越深最後越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她是他的妻子,肚子裡還懷着他們的孩子,他怎麼忍心拖着她一起冒險?
只是提及離婚,他到底還是從骨子裡開始排斥!
當天下午,慕氏。
山子敲響辦公室的門,輕聲說,“慕少,唐少來了,想見見你。”
想起資料上的調查,慕少安漫不經心開口,說,“讓他進來。”
踏進慕少安的辦公室,原本儀表堂堂的唐哲卻不過幾日時間就變得憔悴了,眉頭緊蹙着看向他,不過打了一聲招呼,就問,“慕少,請問我能見見慕小姐嗎?”
眼眸一眯,慕少安回答,“你要見她爲什麼找到我這裡來?我是她哥哥,不是看守人。”
唐哲深呼吸一口氣,心裡卻隱藏着怒火。
要是時君兮願意見他,他還會找到慕氏來?
“慕少,君兮現在不願意見我,你可以安排讓我們見一見嗎?”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可到底唐哲還是露出了馬腳,說,“請你相信我,我有辦法讓慕小姐開心起來!”
目光堅定,唐哲對時君兮心裡的傷向來都踩得嚴嚴實實!
嘴角嘲諷揚起,慕少安看一眼山子,山子立馬心領神會轉身讓人帶人上來,狐疑看向慕少安,唐哲只聽他說,“唐少,你的辦法是用那個‘父不詳’的孩子嗎?你最近對那個叫做周全的人趕盡殺絕,也就是爲了那個孩子,是吧?”
一句話,唐哲頓時臉色刷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慕少安!
他怎麼會知道那個孩子,又怎麼會知道周全的存在?
尚未想通,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周全一臉惱意的走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