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好,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顧老爺點頭微笑,他也去看過他們,跟柴御醫總算也搭上了話,老爺子感動萬分,他可不是一般的生意人,他自然不會請求柴御醫給他們行什麼方便,但是,綺羅着了柴御醫的眼,兒子也在他那兒掛了號,以後真的有事,人家第一個當然想的是他們了,這真是意外的驚喜了。所以,此時,他看到綺羅,就跟看到親女兒一般,百般的順眼。
“真是可憐啊,臉都瘦沒了。顧甲家的,準備些大奶奶喜歡的菜,給大奶奶好好補補。”顧太太很簡單,二叔他們討厭的,她就喜歡。雖然也不太高興媳婦一回孃家就一個月,還把兒子也勾搭去了,但是也明白,那是在做正經事,他們搶救程大爺的事,快成段子了,在京中廣爲傳播,救了這麼久,今天才回來,無時不刻的表明,程家大爺的情況有多麼的兇險。想想,救人一命還比造七級浮屠來得功德巨大呢,於是忙讓管家準備吃食。
“宗婦,不是說程老爺子和程大爺好多了嗎?趕快讓他們離開仁心堂。誰不知道仁心堂跟長春堂是親家,你們自己沒什麼,幹什麼要連累我們?”顧二叔鼻子都快氣歪了,吼着。
綺羅起身看了一眼顧義,顧義低下頭,顯然,此時,他應該是支持他父親的。
她再看看柳大夫一家,柳姑姑倒是馬上咐和了一聲,“二哥這回說得對。我出門應酬,人家也是說這個呢。說聖上現在不發作,不代表將來不發作,我們現在跟程家打得火熱。將來說不得會受連累的。”
_ тт kǎn_ ¢ ○ 顧姑姑現在可不是站在顧二叔的那邊,她是出門應酬,聽到一些話,只是這些日子綺羅沒回來,於是想說都沒地說去,現在一聽程家的老大被救活了,宗婦終於可以回家了,忙拉着丈夫和女兒一塊過來,打聽一下消息。
“那你們又待如何?”顧老爺現在有點明白兒子媳婦爲什麼那表情了,跟這些個白癡們。還真的無話可說了。
“您不說說她?”顧姑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趕走程公爺。好像不太好,那是仁心堂的事,讓宗婦別管事了。那個程家的病都好了,宗婦纔回來的,現在說那個好像也沒什麼用,只能訥訥的說道。
“噗!”綺羅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還以爲他們準備把自己怎麼着呢,合着就是讓公公說說自己,只是爲了讓自己打個臉,你們全部總動員,她是該說他們善良,還是說他們白癡呢?
顧仁再輕拍了妻子一下,私下裡他們親密無間時。他是見過她這麼調皮的一面,不過這面,他可不想讓她給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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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則呆了,主要是都知道宗婦脾氣不怎麼好,?他們以爲此時宗婦會跟之前一樣大發雷霆,結果宗婦竟然笑了,而顧仁竟然不管她,只是安撫的拍一下,這算什麼?顧老爺怎麼說也是大家長,瞧他們不起,他們也認了,結果這兩小的,竟敢也瞧不起他們。顧二叔和顧姑姑同一時間覺得有些怒了,或者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你笑什麼?”顧二叔指着綺羅的手都在顫抖了。
“沒事!”綺羅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拿起剛送上的茶碗,慢慢的慢慢的飲啜着蜜蜂茶,天干冷得很,此時喝這個最是清潤,看來顧甲家的對自己的喜好倒是瞭解得很清楚,做得很好。
“大哥……”
“好了,你就是想說讓親家把程家人送走,如若不然呢?”顧大夫也不想爲那點小事糾纏,直接步回正題。
顧二叔還沒來得及說話,綺羅放下了茶碗。
“我爹和我都是大夫,仁心堂開館以來,從來就沒趕出過一個真的有病的病人。我爹不會這麼做,我也不會。如果二叔怕被我連累,要麼二叔離開,要麼我離開。”綺羅清清嗓子,冷淡的看着顧二叔。
“多喝幾口,一早就沒看你喝過水。”顧仁看茶碗裡還有大半碗,皺了一下眉,把茶碗再放回綺羅的手中,讓她再喝點。前一個月,她怕更衣,於是根本少吃少喝,加之少眠纔會瘦成這樣,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的補養一下,自然關切她的飲食的。
“仁兒!”顧二叔從顧仁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們自然不會讓綺羅走了,自己再逼下去,該走的就是自己了。
“二叔,那得程老公爺和程伯爺。還讓我再說一次嗎?”顧仁看綺羅開始又喝了,纔回頭看向顧二叔,看似輕描淡寫,但是目光犀利。
“老二,不如你去學着釣魚養花吧,鋪子的事,既然已經交出來了,你就別瞎操心了,有那工夫,不如好好的去給義兒尋一門親,義兒也不小了,挑人,過禮,也不是那麼容易。”顧老爺呵呵的一笑,但言語之中不乏涼意。
綺羅當什麼也沒聽見,專心至致的喝着自己的蜜蜂茶,就好像她最重要的,就是這一碗茶了。
“這是說我多事嗎?大哥、大嫂,你們就這麼縱容宗婦嗎?”二叔一付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覺得救人沒什麼,只是大嫂天天混在男人堆裡,又是給人針炙,又是摸骨的,這個好嗎?”宜蘭插嘴。
本來綺羅真不想再說什麼,只是是安靜坐着,安心的喝自己的茶。反正公公和丈夫都是醒目的人,她也懶得跟他們置氣,再說以她對這些人的瞭解,他們且鬧騰了,她也就等着他們自己鬧騰完算了,自己畢竟是外人,人家纔是親人。結果竟然由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少女冒出這樣的話,她就不得不擡頭了。
“柳姑父,你現在住的宅子是宗家的,請馬上搬走。”綺羅不管宜蘭,直接看向了柳大夫。
“你憑什麼這麼說?這是老太太讓我們住的。”柳姑姑幾乎要衝上來撕打綺羅了。顧仁,顧義一齊上前攔住,綺羅動也沒動,看向了顧老爺。
“公公,柳姑父一家住在宗家是爲了孝順先老太太,本來住與不住,都不是問題,反正家裡有地方。不過,表姑娘若是住在宗家,她一言一行其實也是代表着宗家。人家不會說她是姓柳的,而會說,這是長春堂的家教。趁沒事之前,還是分開吧!”綺羅沉寂的跟顧老爺解釋着。
顧老爺臉也黑着,宜蘭剛剛的話,實在太不適合了,一個閨閣少女,這樣的話傳出去,除了讓人說她有失教養之外,更麻煩的是,正如剛剛綺羅說的,人家不會說柳家沒家教,而會說長春堂沒有家教。
“大哥,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一定好好管教。”柳大夫回頭打了女兒一個巴掌,馬上對着顧老爺求着情,那表情都要哭了。
顧老爺看柳大夫的樣子,覺得有點爲難,畢竟柳大夫雖說沒用了點,但是人不是壞人,這些年,他也覺得挺對不住柳大夫的,畢竟自己的妹妹什麼德性了。於是本想教訓兩句,就算了。畢竟他也真的不好把母親做的決定,就這麼輕易的推翻掉的。
“大哥,娘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自己媳婦不檢點,憑什麼發作我女兒……”
“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你把院子騰出來。”顧老爺指着妹妹,沒有發火,只是沉聲說道,瞭解顧老爺的都知道,越是這樣,越不能改變他的決定,顧老爺轉向了顧二叔,“你呢?還想留下嗎?”
顧二叔想爭辯什麼,直接被顧二嬸和顧義拉着出去了。沒法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的房子也是屬於宗宅的,也是老太太因爲捨不得子女離得遠了,於是讓他們先住着,但是爲了不影響長房,於是加了院門,加了圍牆,各爲一體,再怎麼着,卻也不能改變所有權的問題。只要現在的宗主一聲令下,他們也得捲鋪蓋離開。
“大哥!”顧姑姑當然不會走,她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住在宗家,正如剛剛綺羅說的,他們出門處處以長春堂爲牌子的,若沒有長春堂這塊牌子,誰會搭理他們?
“剛剛仁兒的話你們聽到沒?就算兵敗了,人家還是程公爺、程伯爺,你是誰?我們長春堂在京城藥鋪裡,算不錯,可是在這些權貴眼裡,我們就是地底下的螞蟻。人家踩你,都會嫌髒了他們的鞋。蠢貨,你以爲你們是在往宗婦的身上潑髒水嗎?程家若聽到這樣的話,你以爲誰能保得住她。快走吧,我們家養不起這樣的惹貨精,你們要生要死,是你們自己的事,別扯上長春堂。”顧老爺厲聲對顧姑姑說道。
“大哥,宜蘭知道錯了,她不敢了,請放過我們。”柳大夫跪倒在地,滿頭的大汗。
“來人,請柳姑爺他們回去,明天你們派些人去幫忙。警醒一點,別讓姑太太拉了東西。當然,宗宅的東西是宗族的,記得收回。”顧老爺根本就不會再反覆了,直接拂袖而去。不給他們再求情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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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後續,他們一致認爲新的沒有舊的好看,明明新的貴好多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