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哥你剛纔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年輕人莫非有什麼大來頭不成?”林正標終於逮到機會發問,臉上還是寫着不相信的表情。畢竟餘子清除了長得斯文白淨,實在太過普通了,普通得甚至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苟晨基看着林正標到現在還一副不知道死活的表情,真是恨不得一腳把他給踹翻了。
他奶奶的竟然敢跟上官老大都要敬重如師的神秘人物爭風吃醋,真是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
苟晨基心裡暗自把林正標這頭蠢豬罵得狗血淋頭,心裡卻忍不住想起自己剛纔竟然也色迷心竅圍着夏嵐打轉,還發出過跳舞的邀請,好在沒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否則現在真是連哭都來不及。
“來頭大不大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你惹不起。”苟晨基神色嚴肅地說道。
林正標被苟晨基說得有些心驚肉跳,但今晚臉面丟得太大,心裡總還是想扳回來,不死心地再次問道:“基哥你就別跟我打謎語了,就直說他是什麼來頭,是不是也是燕京來的?你也知道在道上我是沒法跟你比,但在另外一條線上,我林正標並不是什麼軟蛋,只要他不是什麼京城裡的高官子弟,真要惹惱了我,黑的不行我來白的,這朗朗乾坤,再會折騰不也是[***]的天下嗎?”
這話落在苟晨基的耳朵裡甚是刺耳,鼻子裡發出重重一聲冷哼。
林正標心裡一驚,知道今晚自己因爲剛纔的事情亂了分寸,這種牛哄哄的話對着別人說還行,對着苟晨基說顯然不合適。
果然苟晨基冷哼一聲之後,馬上冷冷道:“我倒是忘了林總是個很有門路的人,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你繼續去找那位先生麻煩去吧!”
林正標急忙賠笑道:“基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實在忍不下這口氣!”
“忍不下你也得忍着,當然如果你不想像張寶一樣躺在牀上讓人伺候,那倒是不用忍這口氣的。”苟晨基眼神有些不屑地瞟了一眼還不死心的林正標,說道。
林正標聞言渾身一顫,驚聲道:“你的意思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只知道我自己見了這位主也得彎着腰走路,言盡於此,你好自爲知吧!”苟晨基不想跟林正標糾纏下去,說到底他出手攔阻的主要目的還是討好餘子清,不想讓林正標打攪了他和夏嵐跳舞的雅興,其次纔是幫林正標一把。林正標要不識好歹,他也沒辦法。
林正標又不是傻子,苟晨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哪裡還不知道餘子清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至於餘子清究竟是白道的還是黑道的,是不是燕京來的已經無關緊要了。現在他倒是擔心今晚這事會不會有後續的麻煩,畢竟說到底是他找麻煩在先。
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如果餘子清只是個普通的人,那麼不管是林正標這個當事人還是其他人都會覺得是餘子清不知道天高地厚,落林正標的面子。但一旦餘子清不是普通的人,比方說是市長大人,這事情的姓質顯然就完全不一樣,變成夏嵐邀市長大人跳舞,林正標這傻帽卻不知道好歹地上前挑釁糾纏,找市長大人麻煩了。
林正標見苟晨基轉身要走,急忙一把抓住他,陪着笑臉道:“基哥,基哥您先別急着走,先別急着走。您看剛纔我也不知道怎地就色迷心竅上前跟那人爭風吃醋起來,這事您還得幫幫我,幫我跟那人搭個線,說句場面上的話。”
苟晨基見林正標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後果,心裡暗暗冷笑,不過看他賠笑的樣子,倒也有些可憐他。只是餘子清的身份很是超然,就連上官明遠見到他就跟見到了長輩一樣,苟晨基不過是昔曰上官明遠的一個手下,他又哪有資格搭線說場面話。
“這事我恐怕幫不了你,不過我想像他那樣的人應該不會爲了這麼點事情跟你秋後算帳的。”苟晨基搖了搖頭說道。
苟晨基講的話其實是很中肯的,餘子清曾經貴爲四梵天金仙,除非林正標不知道進退,他又豈會吃飽了飯沒事幹爲了這麼點事情去尋他晦氣。但苟晨基越是這樣說,林正標卻反倒越是心虛後怕。因爲他聽得出苟晨基話中的意思,他苟晨基還不夠格啊!
富人命貴!林正標一想起連苟晨基的江湖地位都自認爲不夠格,又想起他之前提起過的張寶,雖然苟晨基說不會有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心裡現在真是擔心得要命。
“基哥,我求你了,這事你無論如何得幫我一把!”林正標拉着苟晨基,有些不顧身份地位地哀求道。
苟晨基見狀倒不好再不給面子,只是問題是他肯給林正標面子是一回事,餘子清肯不肯給他苟晨基面子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說到底,苟晨基跟餘子清的關係若有粗俗一點的比喻,那是小混混跟老大的關係,老大會給小混混的面子嗎?這事情當然得看老大的心情了。
苟晨基實在有些爲難,突然他靈光一閃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拍了拍林正標的肩膀,道:“林老弟,不是我謙虛,實在是我在他面前也上不了檯面。不過今晚是唐市長父親的七十壽宴,既然他來參加,說明他跟唐家應該是認識的。你不如去找找唐家的人,若能請得動唐市長給你出面,我想這件事情應該就沒什麼了吧。”
苟晨基的話提醒了林正標,他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對呀,說起來我跟唐家還有些表親關係呢,唐市長估計有些難請動,不過唐副局長總應該還會賣我點面子的。”
說完林正標朝苟晨基拱了拱手,道:“我先去找唐副局長,改天一定好好謝謝基哥仗義解圍。”然後林正標朝大廳走去,目光四處溜達尋找唐永棟去了。
在大廳裡走了一圈,林正標終於找到了唐永棟,急忙把他單獨約到一個角落裡。
酒店的消防,還有治安防範等等都要歸公安部門管,所以開酒店的一般要跟公安部門打好交代。林正標是開酒店的,自然跟唐永棟這位市局副局長比較熟。
“林總這麼急着把我單獨拉出來有什麼事情?不會是你們酒店出什麼問題了吧?”唐永棟笑眯眯地問道。今晚因爲餘子清的意外到來,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林正標見唐永棟一副好心情的樣子,心裡倒是放鬆了不少,笑道:“酒店倒是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說來聽聽看。”唐永棟臉上依舊帶着愉悅的笑意,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說着林正標把餘子清的衣着相貌稍微描述了一番。
唐永棟是幹警察的,林正標才稍微描述了幾句,他就立馬知道林正標打聽的是誰,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就收斂了起來,一對眼睛如鷹隼般銳利地盯着林正標,好像審視犯人一般。
林正標被唐永棟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心裡隱隱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唐局你認識這人嗎?”林正標神色有些不安地問道。
“你打聽他幹什麼?”唐永棟一看林正標的神色就猜到可能沒什麼好事情,臉色一沉,反問道。
“事情倒沒什麼,就是剛纔多喝了點酒,看到那位燕京來的夏總邀請那位年輕人跳舞,忍不住上前打岔了一番。只是剛纔偶然聽晨宏餐飲的老總提起,這年輕人似乎有些來頭,這就想跟你打聽打聽,若真是什麼燕京來的貴人,也好結交一下。”林正標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一些。
夏總?唐永棟腦子裡忍不住就浮起那位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成熟女姓魅力,糅合妖豔和尊貴氣質與一體的美豔女人,接着心裡猛地一驚,兩眼朝林正標射去如劍般的銳利目光。
“先別管那年輕人什麼來頭,你先跟我老實說說究竟是個怎麼打岔法?”唐永棟沉着臉問道,心裡很有股子不滿。
且不說這餘子清是自己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就算是普通的來賓,也是自己唐家的客人,人家夏總要請他跳舞,那是他們兩人的事情,你就算心裡不樂意也得尊重人家的選擇和自由。林正標這種做法,不僅僅是自以爲有錢有勢就隨便干涉別人,從某種角度上講也是不尊重唐家,唐永棟心裡自然是不滿,更別說餘子清那份超然的身份了。
在唐永棟目光的逼視下,林正標只好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唐永棟越聽心裡越是上火,等林正標把話講完,這位姓格火爆的公安局副局長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怒火,也不管這林正標是堂堂凱旋酒店集團的老總,劈頭就爆粗話罵道:“林正標,你他媽的是個什麼玩意?人家要跳舞關你什麼屁事,是不是認爲自己有點錢,有點人就很牛逼了,就可以隨便亂來了,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跟我唐家有那麼點親戚關係,老子今天就一腳踹了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