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或許是阿曾的情緒波動讓保鏢產生誤會,以爲他會對陳先生採取什麼危險的舉動,阿曾尖叫聲還沒落下,已經有兩個彪壯的保鏢一左一右把阿曾的手臂給抓了起來。
保鏢粗壯的胳膊跟阿曾細長的胳膊形成了顯目的對比,他們彪壯的身形使得阿曾顯得越發的“嬌小柔弱”,他們厚大的手掌像把鐵鉗一樣緊緊夾着阿曾的手臂。
“喂,你們要幹嘛,你們這些臭男人別碰我!”胳膊傳來的揪心疼痛,使得阿曾忍不住尖聲叫了起來,身子死命地掙扎着。
不過很可惜,在兩位彪壯大漢面前,他掙扎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反倒因爲掙扎,胳膊處的疼痛越發的劇烈。
啪!一記響脆的耳光聲在咖啡休閒角落響了起來。
阿曾尖叫聲立馬停住了,一雙“秀目”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位長相普通,穿着較爲暴露的女子。
“不就一個髮型師,長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整一玻璃男!你拽什麼拽,有什麼資格罵Eddie臭男人?”女的打了阿曾一巴掌後,又用手指頭點在阿曾的鼻尖,一臉嘲諷地罵道。
阿曾聞言本就比較白皙的臉唰地變得蒼白無比,一對“美目”透射出倍受屈辱的怨恨。
“Eddie,不好意思,人家因爲他罵你,所以一怒之下就控制不住了。你可別誤會,平時人家可不會那麼兇的哦!”女子罵完阿曾後,看到陳先生一臉的驚愕,急忙又換了一副羞答答的樣子,嗲聲嗲氣地對他說道。
“陸小姐打的好,這種人就是欠揍!”陳先生回過神來,看着阿曾蒼白臉上那顯目的巴掌印,心裡不禁一陣爽快,看那女子似乎也突然順眼多了。他最見不得像阿曾這種小人物在他面前擺架子,以往那些造型師,哪個不是拼命地巴結他,哪個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真的嗎?那這個人你還要他幫你打理頭髮嗎?”被稱爲陸小姐的女子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問道。
“要,我就要他給我打理頭髮,看他還拽不拽?”陳先生聞言,目光高高在上地俯視着像只小雞一樣被兩位彪壯大漢抓着的阿曾,一臉不屑地說道。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陳先生也不想再跟阿曾談什麼條件,直接赤裸裸地剝奪了他的選擇權力。好像,不管阿曾答應與否,他都得幫他打理頭髮。
“不,我絕對不給你這種臭男人打理頭髮,有種你打死我呀!”阿曾有點像潑婦罵街邊掙扎邊叫了起來,本是一頭飄逸的頭髮因爲腦袋的猛烈擺動,變得披頭散髮。
“你以爲我不敢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那女子見陳先生似乎很樂意折騰這個不上路的阿曾,再一次不顧淑女形象,上前一步,指着阿曾的鼻尖一臉不屑地問道。
“我管你爸是誰,反正我就是給阿貓阿狗打理頭髮也不給這個臭男人打理頭髮,這是我的自由!”阿曾怨恨地盯着被稱爲陸小姐的女子,若不是他的兩隻手臂被兩位彪壯大漢死死抓着,估計他早就伸手抓向陸小姐那張可惡的嘴臉了。
啪!又一聲響脆的巴掌聲在咖啡休閒角落響了起來,這回出手的卻是被稱爲Eddie的陳先生。
胡安安見Eddie竟然出手,眉頭不禁微微一皺,目光警惕地掃了周圍一眼。好在會所里正放着比較勁爆的音樂,再加上咖啡休閒區已經被清場又處於角落,倒也沒什麼人關注這邊。就算關注,隔得老遠,Eddie又帶着大墨鏡,估計也沒什麼人能認出Eddie,當然Eddie出手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不大可能會剛巧被人拍到。
胡安安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怕這件事會鬧出什麼醜聞,上前一步剛想說幾句緩和場面的話,免得事態搞大搞僵,阿曾已經尖聲叫起來要向媒體曝光Eddie打人的事情。
胡安安和Eddie的臉色都不禁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做爲經紀人和藝人,他們心裡都清楚打人醜聞對他們還是很不利的。尤其阿曾在時尚界還是有些名氣,他要是真的不顧一切地到處爆料,恐怕明天Eddie就要登上娛樂報紙頭條新聞了。
“我爸叫陸小川,我想你應該聽說過一點吧!如果你敢多嘴的話,我很難保證你以後還能拿得動剪刀!”在Eddie面前顯得嬌滴滴的陸小姐,一轉身卻變得格外的兇狠。尤其那對化着濃豔眼妝的雙眼,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陸小川!本來因爲阿曾被打,看在同事的份上,終於決定出面跟他同仇敵愾的李立輝立馬渾身打了個冷戰,一臉憤慨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本是因爲倍受屈辱而叫囂中的阿曾也突然停止了叫囂,“美眸”驚恐地看着陸小姐。
陸小川,這個人在杭臨雖然說不上大名鼎鼎,在財富上也沒辦法跟一些真正的大富豪相比,但因爲不少產業跟娛樂時尚界有關,所以在娛樂時尚界的名氣卻格外的大。這倒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聽說陸小川這人還有些道上背景,尤其在城南,他道上勢力據說很大,光供有錢人玩樂的奢華會所就有兩家。
當初上官明遠收拾囂張一時的張寶時,就是在陸小川的城南會所之內,當然這種事情阿曾和李立輝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們也不可能知道,自從張寶被廢了之後,陸小川生怕上官家遷怒與他,變得收斂老實多了,在杭臨道上的勢力已經漸弱,早已大不如前。
阿曾其實並不怕像Eddie這類大明星,畢竟他們除了名氣響一點,錢多一點之外,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同樣是無權無勢。真要撕開臉皮鬧起來,阿曾也不見得會吃虧。但陸小川這類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不僅是地頭蛇,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更可怕的是,這種人往往都是心狠手辣,對與他這種弱勢的人,若得罪了他們,他們又豈會跟他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講道理?直接找個人修理一頓算是好的了,真要是找個殺手偷偷給做了,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一想起,被一羣人罩着袋子,圍在漆黑的小巷裡拳打腳踢,然後被廢掉了雙手,這輩子再也沒辦法拿起心愛的剪刀,阿曾就感到後背直冒冷氣,心裡陣陣害怕。一時倒忘了,自己工作間裡的那位主跟上官慧穎的關係可是鐵的很。當然就算阿曾想起來,恐怕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手冒險。畢竟阿曾不是道上的人,不知道上官家的勢力跟陸小川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更不知道餘子清是否肯爲了他這個小人物出面,就算出面,阿曾也不認爲那個長得斯斯文文的小年輕能搞定陸小川這種道上大佬。
胡安安和Eddie作爲香港人顯然並不知道陸小川這個名字在杭臨娛樂時尚界的威懾力,見阿曾和李立輝都突然變得臉色蒼白,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眼神,都是一臉驚訝。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過來,這次他們演唱會的合作伙伴陸小川恐怕不僅僅只是個富商那麼簡單,在道上恐怕還有較深的背景。想明白了這點,他們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在香港,很多知名的影視公司其背後或多或少都有點道上的影子,黑道老大涉足影視娛樂圈也早已不是什麼新聞。像Eddie的東家利盛娛樂集團的老闆白文和,就是香港有數的幾位大佬之一。只是他們沒想到,在大陸娛樂圈後面也是如此。
從驚訝意外中回過神來之後,Eddie立馬恢復了神氣,就連不想節外生枝的經紀人胡安安都露出一臉輕鬆的表情,用看戲的眼神瞟視着臉色發白的阿曾。
他們實在太瞭解黑道的影響力了,那是遊離與法律之外的可怕力量,那是經常直接用暴力來回答道理的可怕力量。他們絕對敢對阿曾採取一些人身殘害,甚至搞一場離奇的車禍也不是沒有可能!這種事情,在香港並不是沒有發生過,相反在香港娛樂圈中盛傳着很多關於大牌明星被黑道勢力控制迫害的醜聞。
“菲菲,實在太謝謝你的幫忙了!”恢復了神氣之後的Eddie立馬貼着陸小姐,也就是陸菲菲的耳朵低聲說道。
陣陣的熱氣,還有那磁姓的聲音衝擊着陸菲菲耳膜,然後是大腦神經,陸菲菲一陣耳紅面赤,露出一大片的白嫩酥胸就像波濤一樣劇烈起伏着。她萬萬沒想到,之前自己千方百計地表現得“規矩淑女”,不敢露出一點兇狠暴力的本姓,生怕因此讓Eddie心生反感,只是迎來他不冷不淡的迴應,而當自己露出本姓,狠狠發了一次飈之後,Eddie對自己的態度竟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僅貼着自己的耳根說話,還親熱的叫自己菲菲。
看着陸菲菲呼吸急促,如遭電擊一般,Eddie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然後扭頭看向了阿曾。他本就是個戲子,本就是花花公子,他太瞭解女人的心思,也太瞭解該如何討女人歡喜了。
“我要你現在,馬上就給我騰出工作間,然後給我打理頭髮!”Eddie居高臨下地看着阿曾,一字一頓地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阿曾神色屈辱不甘地看着Eddie,但是當李立輝用胳膊急促地碰了他幾下之後,阿曾低下了他的腦袋,如瀑布般的秀髮披散下來,遮住了他那張“嫵媚”的臉蛋,還有他噙着晶瑩淚水的“美眸”。
Eddie看着阿曾低下了腦袋,得意地笑了。
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他站在高高的舞臺上,迎接着萬千粉絲的呼喊,那時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
“我要你們現在馬上給阿曾道歉,然後立馬給老子滾蛋!”就在Eddie得意地笑起來時,一把淡漠的聲音透着絲絲寒氣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