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那巨象已經衝到了高楓的跟前,高楓還比不上這巨象的一條腿的一半,這巨象根本無視這個小人,就準備跑過去。
高楓低吼一聲,身上金光乍現,雙手向上一託,那龐大的長毛象被他的力量猛地舉到了半空,居然直接飛起十丈多高。
巨龜營地所有能看到這邊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看到這龐然大物飛起十幾丈高,衆人都是驚呼,那長毛象筆直落下,這麼幾千上萬斤斤的大東西砸下,威勢何等驚人,下面那年輕人躲不開了,眼看就要被砸成的肉泥。
高楓雙臂一舉,直接將這長毛象托住,身體都沒有顫抖,剛纔發出驚呼的營地一下子安靜了下去,不管是人是妖,所有生靈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這邊,高楓身材雖然高大,但也就是這長毛象象腿三分之一多些的樣子,大小懸殊的很,沒想到就這麼舉起,而且看他的神態表情,從容自若,絲毫看不到突破極限的窘迫。
昨夜的殺戮所有人都知道,但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他們並不能判明高楓的實力,但現在這個動作卻讓每個人弄懂了一件事,高楓是真正的強者。
朱大金的那豬頭上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情,那些妖豔嬌笑的女子都是害怕的躲在它的背後,高楓想要發力把這頭巨象丟過去,想想沒有動。
龜堡光天化日之下不能殺戮衝突,何況那邊還會說長毛象受驚。他們也沒有辦法,爲了那地圖和嚮導,還不能徹底撕破臉,高楓深吸了口氣,把那長毛象朝着身前一丟。
那麼重的大象砸到地上,轟然大響,高楓冷冷掃了朱大金那個方向一眼。扭頭就走,這時聽到後面集市的方向有人喊道:“小心,馱象暴躁。它要起來傷人!”
不是一個人出聲提醒,方纔高楓的義舉已經讓許多人佩服,那馱象身軀巨大。長牙鋒利,在背後進攻是極大的危險,高楓這麼不管不顧的走,背後空門大開。
對於大家的提醒,高楓只是擡手擺了擺,沒有轉身,繼續趕路,那長毛象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已經翻身,衆人倒吸了口涼氣,有人已經不敢再看。誰曾想,那長毛象翻身站起之後,又是趴在了地上,渾身在那裡顫抖,好像遇到了無比恐懼的存在。讓它動彈都不敢動彈。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方纔高楓舉起巨象摔下並不是突破極限,而是本身威能,再想想昨夜的殺戮,衆人對高楓猛然都有了敬畏之感,這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難道真是風傳中的金帳貴人。
才走出沒有多遠,聽到身後腳步聲紛亂,高楓皺眉回頭,卻看到彩霞嶺鹽池黑族的那些婦女和孩童追了上來,那黑族老者黑辰和一干青壯也是追了上來,一看到高楓回頭,這些男女老少都是跪下,在地上連連磕頭,口中都是在說“恩人!”
那老者黑辰膝行爬到了人羣的前面,連續磕頭說道:“公子大恩,公子大恩,救了我黑族老小,這樣的大恩德,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公子今後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們黑族上下一定聽從。”
這也算是場面上的交待,高楓不想和這個老者糾纏太多,只是點點頭說道:“當時我也是爲了自救,現在你們族裡的女人和孩童受到驚嚇還沒平復,快去收拾下吧!”
圍觀這邊的人都是一愣,隨即竊竊私語,高楓都是清晰的聽到。
“鹽池五族的人情他居然不要,這人到底是那裡來的?”鹽池五族的人情難道很貴重嗎?高楓心中疑問。
對高楓不受謝意,淡然相待感覺到意外的不僅僅是旁觀者,連跪在那裡的蠻族老者都是一愣,隨即臉上那有些刻意的感激變成了慎重,猶豫了下,卻從懷中的皮囊裡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五彩石牌,雙手奉上說道:“請公子收下這塊霞牌,若是我黑族人有恩不報,那今後還如何在北地立足。”
這五彩石牌正方形,上面似乎是彩霞凝注,絢爛異常,但也僅僅如此,不過是一塊顏色比較好看的石牌而已,可這霞牌一拿出來,周圍就傳出一陣驚呼,各種聲音都在說“居然給了霞牌”“居然給了霞牌”。
對於高楓來講,這麼一塊彩色石牌免了什麼報恩的糾纏,他倒是覺得方便的很,伸手接過,然後收進了乾坤寶具中。
看到高楓收了這霞牌,跪在地上的黑族一干人並沒有神色輕鬆,反倒是鄭重其事的齊齊下拜,高楓抱拳回禮,然後朝着自家住處走去。
回程路上,高楓注意到圍觀的人羣的神色都不太對,不是那種感慨或者興奮,而是充滿了震驚和羨慕,難道是爲了那塊五彩石牌。
“尊上,這人恐怕不是黑族的長老,而是黑族族長,甚至是地位更高,要不然他不會給出霞牌的。”月香就在宮殿院門那邊等着高楓,一見高楓,就含笑說道,頗有些恭喜的意思。
“鹽池五族的人情是很了不得的東西嗎?這霞牌又是什麼意思?”高楓正好有許多問題要問,月香和高楓一同回到了院子裡後,纔開口解釋說道:“北地之上,不管蠻人還是妖族,人人都要吃鹽,而北地產鹽主要就在彩霞嶺的鹽池,所以那裡是北地最富的地方,即便是橫行北地的強族也會賣他們幾分面子,所以鹽池五族是北地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們若是肯幫助誰,誰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北地,而那彩霞牌則是鹽池五族的一件信物,持有這個的人等同於鹽池五族的盟主,可以驅使五族行事。”
原來是人人都賣面子的一個勢力,不過高楓還清楚的記得月香說過,鹽池五族現在被很多外敵覬覦,所以要託庇於金帳之下,求得北帝雪連天的庇護。
正想到這裡,月香笑着解釋說道:“如今北帝至尊稱霸北地,自然不會允許有這麼一個獨立於北地之外,卻又掐着北地命脈的存在,所以這霞牌不是那麼值錢了,但還是北地最有價值的東西之一。”
牽扯到北帝的消息相關,尋常族類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去分析判斷,尤其是北地各族流動遊歷,更不會知道什麼消息。
至於月香爲什麼如此通曉,想來是和狐族的身份相關,月香曾經說過,狐族的青丘峽消息靈通,甚至可以用來作爲生意,想來狐族對於分析各種信息也有獨到之處,所以月香說出來的東西,其他人未必知道。
也就是說,這塊霞牌依舊是價值連城,有北地各族的情面,還有巨大的財富和力量可以調動。
但對於方纔的高楓來說,他只不過是想救人而已。
喧鬧了一天的龜堡集市漸漸安靜,混亂的漫天星辰顯現在夜空中,內堡大宴就要開始了。
昨夜天黑之後,龜堡集市依舊是熱鬧喧嚷,但今日不行,不能讓集市中的喧鬧打擾到內堡宴會的貴客,而且在集市上最好的雜耍,最好的女人和雌妖,都要送到巨龜內堡中去表演和伺候。
本來高楓想着就是自己過去,而且就那麼平平常常的過去,卻在出門前被月香和張之江給攔住了。
“尊上,這可不行,那內堡宴會,不僅僅是交易貨物,還是展現實力地方,你只有貨物顯現不出實力,別人會覺得你價值不大,不值得長線做生意,龜堡那邊也未必會把尊上你需要的東西拿出來,你想,他們如果只是爲了賺錢或者是得寶,作爲在北地這麼多年的商隊,有無數的機會,又何必用大代價和尊上你來換呢?”月香娓娓道來。
高楓愣了下,想想京城勳貴富人的做派和交往方式,發現還真是月香說的這個道理,笑着點點頭。
看到高楓同意,月香喜滋滋的上下打量了下高楓,開口說道:“妾身給尊上好好打扮一番,讓龜堡上下看到尊上就知道尊上的實力,嗯,大黑也要帶去,張先生就作爲護衛出場,妾身也要去,就是尊上的侍女。”
張之江點點頭,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道:“我也得找身像樣的鎧甲,總不能怯場。”
“妾身穿什麼好呢?”月香在那裡也是沉思,高楓看她一眼,月香才雙手一拍,猛醒過來,雙頰俏紅,喜不自禁的樣子,高楓心中苦笑,怎麼突然間,氣氛就好像是過節遊廟會一樣,人人爭先恐後。
最上等的布料,傳說這種一年纔不過是產出十餘匹,價值和效用都是遠遠超過優質的毛皮和絲綢,京城中最上等的裁縫店製作,穿在身上貴氣盡顯,此刻的高楓不像是一個京城新起的武者,一個在北地旅行的商人,而是京城一等勳貴的嫡系子弟。
看來月香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已經早早做了準備,在月香的堅持下,高楓還給自己颳了臉,尋常的刀劍鋒刃對高楓來說已經做不到這點,他用手指上發出的金色鋒刃才能做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