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大的傢伙到底怎麼跳起來的?”一名高家的族指着身後地面上半丈長,深約三尺的巨大腳印,滿臉都是衝動和興奮。興高采烈的試探着站了進去,腳印齊腰深,下面的青石被踩的結實無
有這麼大的傢伙參與進來,估計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你看,你看,兩個大傢伙要撞到一起了!”巨大的金屬傀儡一落地,稍稍緩解了一下巨大的下墜的力量便手持長刀奔着對面的傀儡衝去。剛剛衆人都覺得足夠高大,甚至給人一種無法戰勝的感覺的星光幻化出來的傀儡,如今在金屬傀儡面前根本不足爲道,五丈的高度堪堪達到金屬傀儡的腰身稍高的位置上。
“哪是兩個大傢伙,分明是一個大一個小。剛纔圍攻那個傀儡的時候我還以爲就很高很厲害了呢,沒想到跟這個金屬傀儡一比,就像個小孩。”另外一名高府的家丁反駁道,呆呆的看着兩個巨人一般的傀儡眼看着便要撞到一起,下意識的蹲下身子,雙手護住頭。
“他們幸好是一夥的。”有人意識到,自然也有人意識不到就算是站在遠處看熱鬧,也有危險。
高天海聽到族人們議論紛紛,似乎被金屬傀儡震撼的忘記了身處險地,隨時可能再次被天空中墜落的星光幻化而成的怪獸圍攻。可也怨不得他們,就連自己不也是看着兩隻傀儡越發接近,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總是感覺在哪見過。高天海愣愣的看着兩隻傀儡,翻遍心田,找尋自己到底爲什麼對那隻後趕到的金屬傀儡居然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鎮魔司的金屬傀儡幾步便趕到星光幻化的傀儡身前,手中長刀在高速運動中開始產生一種劇烈的抖動,抖動發出的聲音超出了人類的聽覺,反而讓周圍百餘丈裡的人根本聽不到長刀上的聲音。
長刀刀尖挑入不知是什麼製作的傀儡外殼,高速的抖動下剛剛接觸,星光幻化出來的傀儡表面堅不可摧的外殼便被刺穿,像是解牛尖刀刺到豆腐裡一般。
高天海百般手段用盡都無法攻破的傀儡居然被一柄長刀長驅直入,直接肢解。
長刀眨眼之間便透體而出金屬傀儡用力一送後鬆手,長刀透體而出,接着龐大的身軀上閃爍着符文的光芒,直接撞到星光幻化的傀儡身上。
已經殘缺不全,已經被破去最外層堅韌的外殼,而且隨着長刀的抖動,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整體的防禦力都大爲下降。星光幻化出來的傀儡面對着鎮魔司金屬傀儡根本連反抗都成了一種奢望。
不再像方纔面對高家的武者和修士那樣威武,已經變得殘破的傀儡看上去顯得有些可憐。
無法抵擋暴烈的一擊,兩個巨大的身影在一片塵土中一合即分。鎮魔司傀儡只是身形微微一頓,星光幻化出來的魔物傀儡便被撞得粉碎,而鎮魔司金屬傀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向前衝去,順手接住透體而出的長刀。
長刀託在身後,順勢一挑,魔物傀儡死去後出現一團亮點被長刀擊碎變成無數細碎的亮光落在地上,閃爍了幾下便歸於黯淡。而兩個碩大的傀儡相互碰撞的力量引發的狂風在吹到鎮魔司金屬傀儡身便一丈左右就紛紛退卻,甚至都無法接近。
強烈的撞擊釋放出來的力量比剛纔鎮魔司金屬傀儡落地時候的震盪更大了百十倍猛烈的力量發散出去,四周的院牆悄無聲息的被狂風吹散,吹亂,吹成無數塵土隨風飛揚。
剛剛還在七嘴八舌說着傀儡的高家族人也都被兩隻傀儡撞擊產生的狂風吹出十幾步遠,連滾帶爬,狼狽無比。只有高天海和幾名家族裡的強者還站着,不過也都退後幾步,雙手擋在面前。
狂風中,咚咚咚的聲音逐漸遠去。高家族人連同奉天侯高天海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連聲音都好像根本沒變似的?
聲音漸漸遠離狂風止歇,煙塵散去。高家族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的金屬傀儡和一地的殘破傀儡殘肢,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居然是真的!
幾乎刀槍不入,就算老侯爺的切金斷玉罡都傷害不了的傀儡,居然在一次碰撞中就粉身碎骨!
而且後來來的那座傀儡居然像是根本就沒有收到什麼傷害似的,連停都不停一下。不像是剛剛接戰過而像是隨腳踢開一塊破磚碎瓦。
金屬傀儡轉過長街一角,消失在夜幕中,留下無數●丨瞪口呆的高家族人。
這是鎮魔司的雕像!
高天海終於想起來爲什麼自己居然會覺得熟悉,這是鎮魔司放在衙門口的兩個雕像之一!每年都要看上幾十次,怎麼能夠不眼熟?
但是似乎比那個雕像更大了一些,動作和武者一般敏捷。自己根本對付不了的星光幻化出來的魔物在鎮魔司傀儡面前,好像是黃泥捏的一樣,根本就不堪一擊!
鎮魔司,果然是鎮魔司!就算是裡面都是一些紈絝子弟,根本毫無戰力。可是一旦出現魔物,鎮魔司這三個字猶如早些年間一般依舊可以讓魔物聞風喪膽,就算是鎮魔司的雕像變成的傀儡都這麼強大!
看着遠去的黑色背影拐過一道街,身影漸漸融在夜色裡,高家族人和奉天侯高天海佇立良久,被驚駭到了極處,甚至忘記了危險。
此時,四面八方似乎都有這種身軀巨大的金屬傀儡在活動。彷彿坐在一隻大船上,身子在不住的搖晃,四周的轟轟聲連綿連綿不絕,耳朵里根本聽不見其他聲音。
奉天侯高天海長出一口氣,如果真的這樣就平定叛亂,那是最好。不管怎樣,能活下去,就好!
太平觀的道者苦戰連連。道院裡的真人和天師都被抽調一空,即便有道院的道者升空而戰,也沒有什麼強者,起到的作用並不大。
隨着漫天陰雲墜落的星光越來越多,又加上清虛道祖的加強,太平觀的道者一瞬間也死傷極重。但在宣州久了,骨子裡帶着一股邊軍的彪悍氣質,越是艱難便越是不肯退去。就算是死,也要撕下一塊血肉來。
一枚星光在陰雲中孕育成形,被乳白色的霧氣薰染後墜落到中京城裡。三名已經氣喘吁吁、已經精疲力竭的太平觀道者便趕了過來。
這些星光幻化出來的魔物從落地到成形中間有短暫的空歇,這段時間就是攻擊的最佳時期。許多墜落的魔物都是在這個時候便被殺死,根本來不及出手。
當三名太平觀道者趕到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一隻看上去虛無的魔物已經幻化出來,嚴陣以待。
心中微微一驚,但卻依舊是以常規的太平觀道者陣型開始向前推進。到底是強是弱,還要打過才知道。
也沒見那隻魔物到底有何動作,當最爲尖端攻擊的太平觀道者的法術還沒發出,身前便似乎蒙上了一層黑霧。霧氣昭昭,伸手不見五指。而那隻魔物到底身在何方,在霧氣裡的太平觀道者根本無從知曉。
在宣州,太平觀道者也沒少和魔物打交道。這種魔物常用的法術也經歷過多次,並沒有太過驚慌。不過是霧氣更盛,施法的速度更快了一些而已。
繼續向前衝,多年的配合下來,相互瞭解彼此的心思。身後兩名道者施展防禦法術,當前一名太平觀道者手中一柄淡金色的小劍出手,飛向剛剛記憶中魔物的位置。
攻者全力進攻,守者全力防守。三名太平觀道者全神貫注,沒有一絲雜念。上了沙場,想得越多,死得越快。
金色小劍在黑霧之中飛去,破開一層層霧氣,但身後隨即便被洶涌而來的霧氣籠罩。太平觀道者很快便看不見金色小劍到底到了哪裡,只能憑藉着真氣和小劍之間的聯繫掌控着金色小劍。
但此刻面對的黑色霧氣和從前遇到的魔物釋放的霧氣不同,彷彿由無數的黑色微粒組成,每一粒黑色微粒都有強烈的侵蝕性,隨着金色小劍飛入到霧氣中,不僅金色光芒黯淡了許多,就連太平觀道者和金色小劍之間聯繫的真氣也被黑霧中的微粒侵蝕,像是無數的小蟲子啃噬一般,眼看便要斷了。
太平觀道者身上幾道符文閃爍,在黑霧中飄搖不定。此刻這種陣法的優勢便顯現出來,負責防守的道者全力防守,根本不想進攻的事情。專心致志的防守,感受着黑霧上的侵蝕,用真氣不斷的修補符文陣法。
只幾息的時間,三名太平觀道者都覺察到了不對。
無論進攻者還是防禦者都感覺到真氣損耗太過劇烈,勉力維持抵禦着黑色霧氣的侵蝕,身體裡的真氣滔滔不斷的流逝。更讓人絕望的是金色小劍飛了出去之後,原本應該有魔物在的位置空空如也,而隨着金色小劍繼續飛行,這片黑霧似乎也在無限制的蔓延,根本飛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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