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生了,父親是……男女主的小羞澀
郝貝撇嘴,秦汀語生孩子這麼大的事兒,裴靖東不去能行麼?那孩子生下來,父親欄寫誰的名啊?
裴靖東拍拍她的肩膀交待着:“乖哈,你去了就看着,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做,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冷靜。”
“又不是我生孩子,我不冷靜個什麼勁兒啊!”郝貝沒好氣的說話,就自己先走了一步。
裴靖東開着車也只是把郝貝給送的大院門口,而他自己則是快速的往機場駛去了。
醫院。
秦汀語也是個倒黴催的,不是柳晚霞說讓她多運動,就爬樓梯這個最好了,說是有助於順產的。
你別說秦汀語還真聽話,就真的每天去爬,這醫院總的十幾層啊,她一天好幾趟的爬來爬去的。
有時候是賀子蘭跟着,有時候是易敏菊跟着。
賀子蘭就覺得那個柳晚霞沒按好心的,你說這麼大個肚子,天天爬上爬下的,再出個事了的,但怎麼勸,秦汀語都跟一根筋了一樣的不聽。
所以她就說嘛,早晚得出事。
這可不就出事了麼?
這天早上,秦汀語就是早早的起來,晨練來着,不巧,今天是賀子蘭陪着的。
大清早七早八早的,賀子蘭早就不耐煩了,就跟在後面走唄,一邊走一邊叨叨的,反正沒什麼好聽話的……
這給秦汀語氣的,也不知道怎麼弄的,腳崴了下,就順着樓梯往下滑了兩臺階,還好後面有個賀子蘭墊着的。
這纔沒出大事兒,這一摔也給摔的肚子疼了起來。
柳晚霞過來檢查了下,說不是之前的心理性陣疼,而是生理性的,有宮縮的情況,就準備待產了吧。
顧競然是昨天晚上才從京都趕回來,本來算着秦汀語這預產期也是快到了,就怕有個什麼問題的,就早了點回來。
還好她回來了,一聽說這邊有情況,從宿舍就趕來了。
趕過來之前,就給護士說了,趕緊的準備手術,她要確保這個孩子絕對的安全,剖腹產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沒想到,來了之後,全亂套了。
秦汀語堅持順產,堅持不剖腹,賀子蘭在邊上急的滿頭大汗的,抓着顧競然的胳膊就嚎啊。
“顧醫生啊,你來了就好,你快點勸勸這孩子吧,你說她這樣能順產麼?”
顧競然不知道她回家過年這半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讓秦汀語堅持要順產。
要知道,現在一般女人都不願意順產,就是生產時痛苦,然後還怕孩子有問題。
於是乎,顧競然就把如果順產,可能會出現的問題一一給列舉了,什麼孩子有可能在產道里生不出來啊,什麼可能會窒息啊……
但她低估了秦汀語的自私程度。
秦汀語滿頭大汗,抓着牀上的被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孩子死不死我不管,我總得還要生二胎吧,我總得還要恢復的好一點吧。”
瞧吧,這是一個要當媽的人說的話麼?
也是因爲這樣,這個手術也就這麼耽誤了下來,反正不管順產還是剖腹產都得要做一些必要的產前檢查。
只得先讓護士去採血化驗。
如此以來,纔給秦立國去了電話,誰會知道秦立國會在鄰市。
顧競然又一個電話打給秦立國。
秦立國那邊已經讓寧馨去處理後續的工作,讓司機開快車,往江城趕,就跟顧競然說了,讓郝貝全權處理。
也不知爲什麼,這個時候,映在他腦海裡可以信任的人,也就是郝貝了。
顧競然掛了電話,就給郝貝去了個電話,讓她快來。
郝貝這會兒就在出租車上喲,你說早上吧,還堵車。
聽顧競然說秦立國竟然讓她全權處理,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這讓她怎麼處理,她很怕會出現那種電視上說的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畫面啊。
掛上電話後,就一直忐忑不安着,就怕唄。
手機嗡嗡的振動音響起來時,給她嚇了一跳。
沒號碼顯示,這奇怪的。
就接了。
“貝妞兒……”
郝貝一聽這聲音,扭頭就四處的看,生怕弗瑞德又神出鬼沒的。
“彆扭頭看了,我在國外,沒在國內。”弗瑞德好像有透視眼一樣,低笑着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給郝貝嚇的喲,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屏住呼吸,就等對方說話呢。
可是弗瑞德卻進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她說話一樣的。
“你有事麼?”最終還是郝貝沒有沉住氣就這麼問了出來。
“沒什麼事兒,就是上次說的幫你找你奶奶的事兒,有點眉目了……”
掛上電話後,郝貝把手機緊緊的攥在手裡,弗瑞德說有點眉目了,可也只是說查到了當年的傅雁涵去過京都,具體哪一年去的,還要查……
然後又特別的叮囑了下郝貝,秦汀語的孩子的問題。
出租車慢的跟蝸牛爬一樣的到了醫院門口,郝貝扔下車費就往醫院跑。
到醫院時,顧競然都快把嘴皮子都磨破了的。
你說就沒見過這麼軸的人,就不怕疼是吧,這麼陣疼着,也不剖的,剖了給你打麻藥,多省事,也不疼的。
“顧醫生,話不是這樣說的,現在順產不光對產婦好,也對胎兒好,有助於……”柳晚霞就是支持秦汀語的那秦汀語的那一派。
秦汀語是相信柳晚霞的,就抓着柳晚霞的胳膊說,她的接生醫生要用柳晚霞。
顧競然能同意麼?當然不行!
開什麼玩笑,她差不多從秦汀語懷孕開始就跟着了,這事兒要是結在別人的手裡,那就不是那麼會事的!
看到郝貝來,顧競然才鬆了口氣,讓郝貝勸勸秦汀語的。
秦汀語看到郝貝,那恨都要恨死了,她現在受這些苦這些罪的,還不都是拜郝貝所賜啊,還讓她來勸她。
柳晚霞就跟郝貝說,這順產有什麼好處啊,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汀語的意願不是麼?
郝貝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就打了電話給秦立國。
秦立國那邊接了電話,也是頭疼,你說他也不是女的,對這方面的事兒也不瞭解是吧,不過上次顧競然跟他說過剖腹產相對來說安全一點的。
於就是跟郝貝說了聽顧競然的。
郝貝這就做了決定,跟顧競然說準備手術。
秦汀語那叫一個嚎啊,可是就沒人聽她的,但不行,她死活不配合,拿着東西,打着砸着讓郝貝和顧競然滾得遠遠的。
此時的秦汀語,那是血紅了一雙眼的,眼中的人,一個兩個的,除了柳晚霞,都是不安好心的傢伙。
“滾,滾,你們都給我滾……”秦汀語就抓着柳晚霞的胳膊,對着其它人吼着。
柳晚霞也是生氣了,就說現在以產婦爲大,讓這些人先出去,她來安撫下秦汀語的。
能怎麼辦,都出去唄。
顧競然扯着郝貝進了隔壁的治療室,然後就是說秦汀語這事兒,不行就強來,只要郝貝敢給籤個字就成。
郝貝耳朵裡聽着顧競然說話,眼晴盯着病房裡的秦汀語。
這裡就是一片玻璃牆面,過年時,她不沒事幹嘛,天天跟兩個小娃兒在一起,小娃兒們平時還練習下脣話什麼的,她就在邊上看着。
倒也是學了點明堂出來。
秦汀語一雙眸子憤恨地瞪着郝貝,臉色慘白,呼吸都變得沉重,喘口氣肚子都疼,頭上也是冷汗直冒的。
太疼了,真的很疼。
“孩子啊,堅持住,你相信我,順產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你以爲秦汀語就不怕啊,剛纔顧競然說的那些,她也有聽進去一些,這順產還是有一定的危險,她想的跟郝貝想的也有點像,萬一出現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情況如何辦?
柳晚霞自然是安撫着秦汀語的,而且出現這種情況,十之八就是保大人的。
秦汀語緊緊的攥着柳晚霞的胳膊,腦海中映出的都是血淋淋的場面,也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就問了一句話:“會不會生出個死胎來?”
柳晚霞怔了一下,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的,可是秦汀語的孩子之前檢查都好好的,屬於那種生命力特別旺盛的小傢伙,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可雖秦汀語卻是堅定了心中的念頭:“我要生一個死胎出來,柳醫生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柳晚霞啞然,看着秦汀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汀語就流着淚,說自己有多麼的不容易,這個孩子裴靖東根本就不認,她也不知道是誰的這樣那樣的,生出來就是個野種,沒有好的出身,將來一樣要受罪的。
也不知道是秦汀語的那句話觸動了柳晚霞,竟然同意了。
郝貝沒看太懂,但讀出了秦汀語說的那句:【我要生個死胎。】
她不知道這話是【我要生出個死胎來呢?】還是肯定的句式【我要生個死胎。】
這種時候,她還真沒有把秦汀語想那麼壞,而且她之前也有泡過一些論壇,就說是有些人會有產前抑鬱,會想生的孩子不健康啊,還是死胎呀之類的。
顧競然火大極了,啪的拍了郝貝一記:“你到底聽沒聽我說,這孩子要在秦汀語這麼折磨下非得死了不可,那就白白浪費……”
郝貝讓她給拍的醒了神,心中一驚,難道剛纔那話是個肯定句,而柳晚霞點頭了,那就……
反手抓住顧競然:“顧醫生,一定要讓秦汀語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
顧競然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可現在是……”
與此同時,裴靖東也到了江城機場,匆匆的買好飛往京都的機票坐上了班機。
……
秦汀語到底還是讓送進產房了,順產,接產醫生爲柳晚霞,顧競然只得從旁協助。
事兒就這麼寸,怕什麼就偏偏有什麼。
出現了郝貝最不願意看到一幕——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產房裡顧競然一看這種情況,想當然的就保小孩,但柳晚霞是保大人。
秦汀語已經昏迷了,顧競然就讓人準備手術,這種時候手術,還是可以救回人子的,但要再等一會兒,便是剖了,孩子怕是也不行了。
當一紙讓家屬簽字的手術單出現在眼前時,郝貝傻眼了。
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給秦立國去了電話。
急急的把事兒一說,就問秦立國:“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秦立國坐在車裡,面色凝重,眼底閃過一抹清晰的痛夢,是不是二十多年前,妻子也面臨過如此的決擇,以妻子懷孕後對孩子的重視,他可以想像得出來,當年的妻子必定是選擇的保孩子。
“貝貝,你覺得呢?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郝貝急的滿頭冒汗,這讓她說,她說了算麼?要是以後怨恨她怎麼辦啊。
шшш●ttka n●c ○
理智上說保孩子,這樣對她也有利。
但情感上,她做不出如此殘忍的事兒。
“別急,你試着把小語當成你的家人,你們是一家人,你想想,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郝貝閉着眼,想像着如果秦汀語是她的姐妹,她會如何選擇,最後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保大人。
對着電話跟秦立國說:“我寫的是……”
秦立國卻打斷了她:“不,不要告訴我,我相信你。”
切斷通話,郝貝那心裡都是滿當當的,雖然有點遺憾,這樣可能就無法達成跟弗瑞德的協議,無法得知奶有的下落。
但她不後悔這樣的選擇。
當手術簽字單送到產房中時,柳晚霞都愣了一下,顧競然則是急的暴跳如雷,抓着手術單,衝出來往郝貝身上一砸,就質問:“郝貝,你什麼意思,不是說的好好的麼?”
郝貝把手術單撿起來,安撫着顧競然:“這只是說個萬一不是麼?要是母子都平安呢?”
這給顧競然又重新染起了希望,先前她一直堅持着剖腹,所以進了手術室,也都是柳晚霞在操作。
等她再進去時,也是大膽,直接拖着柳晚霞就把她給捆那裡了。
自己上手,是死是活,都是努力過了。
如此,當手術室亮了三個多小時的紅燈滅,綠燈亮時,終於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音。
秦立國大步的走出電梯,人未走到,便高聲的喊着郝貝問:“貝貝如何了?生了麼?”
郝貝猛然的站起來,激動的指着產房說不出話來。
產房的門在此時也打開了,是護士和顧競然一起護着一個保護箱出來了。
顧競然這是累的滿頭大汗,親自把保溫廂送進了嬰兒室,回身就是拿出手機打了110。
她可是一點也不含糊的,直接報警說柳晚霞在接生的過程中,有意拖延導致差點讓孩子胎死腹中。
郝貝聽了這話,全身都冰涼。
如此,她才確定了自己是先前讀懂的脣語,秦立國說的是一個肯定句,柳晚霞憑什麼要這麼做,八成是秦汀語就叮囑過的。
秦立國也很生氣,柳晚霞在給秦汀語做後續處理工作時,院保衛處的工作人員就到了門外。
護士進來想接手柳晚霞的工作,也讓她給拒絕了。
是警方選通知的院方,讓院方先調查清楚,他們再決定立案不立案的。
秦汀語生了個女兒,距離預產期還差幾天,正月十五這一天出生的。
郝貝就站在那育嬰室的外面,隔着玻璃看着那小小的人兒,皮膚都是紅紅的,眼晴還是閉着的。
她真想看看,這個孩子長的什麼樣?是跟秦汀語一樣,還是跟……孩子的父親一樣?
柳晴晴是在家裡接到男神裴靖東的電話的,這給她喜的。
“裴哥哥,你說,我在聽着呢……”
“晴晴啊,小語生了,你去醫院裡……”
掛上電話,柳晴晴笑的開心極了,好啊,秦汀語生了,嘖嘖,那還不得噁心死郝貝的。
只要能噁心到郝貝,她就覺得開心。
把剛煲好的湯裝上,就快樂的往醫院行去了。
柳晴晴是以裴家太太的名義過來的,那就是秦汀語這孩了奶奶的身份。
如此,就開口說了,出生證明這些啊,都得辦。
不特意的把出生證明這事兒,給掛在嘴邊上。
讓郝貝想不注意都不行的。
然後就有護士過來登記,問的父親一欄時,柳晴晴竟然脫口而出:“寫裴靖東。”
“什麼?”郝貝大驚,擡眼狠狠的剜着柳晴晴。
這明明就不是裴靖東的孩子,她相信裴靖東。
“呵呵,郝貝,他給你說過,要冷靜的是吧……”柳晴晴學了下裴靖東叮囑過郝貝的話。
郝貝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滿臉不相信的看着柳晴晴。
當時裴靖東跟她說這話時,是兩人往車裡走時,柳晴晴那時候根本就不在,現在柳晴晴能講出這話,可見這是裴靖東知會過的。
而且裴靖東一早就知道會有現在的事麼?要不然怎麼會說讓她冷靜呢?
“不,我不同意!”
開什麼玩笑,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阿貓阿狗的都好,就是不能是她的丈夫的。
護士左右爲難,柳晴晴就跟拿了上方寶劍的大太監一樣堅持要寫裴靖東的名字。
“郝貝,你不同意有什麼用,裴靖東都承認這孩子是他的了,父親一欄讓寫他的名字,你有什麼不同意的。”柳晴晴趁機打擊着郝貝。
郝貝氣紅了眼,抓着秦立國的胳膊問,這孩子寫誰的名字。
秦立國的眼神有點閃躲,爲了秦汀語和孩子好,肯定是寫裴靖東的名好的。
可這話,他說出來就太傷郝貝的心了,於是就變通着說,就說啊,你看是這樣,就當是先寫上是吧……
郝貝步步後退,她覺得沒指望了,這事兒就不是這樣的!這些人一個個的全是爲秦汀語考慮的,沒有一個爲她考慮。
那是她的丈夫,現在要給她丈夫的名下摁這麼一個私生子。
憑什麼?她不同意,不同意!
抓起手機就給裴靖東打電話,打一次不通,她就打第二次,可是一直都不通。
同一片藍天下,京都,顧老大的住處,裴靖東掛上電話後,顧遠航就把他手中的啤酒給拿走了。
“趕緊走你的,別跟我這兒呆了,一會兒我老婆回來知道我認識你這樣的貨,肯定要跟我生氣。”
裴靖東無奈的攤手,這還是哥們麼?有這麼趕人的麼?
倆人就這事兒,你一句我一言的說着,不知何時,門已經被打開了。
顧遠航的妻子帶着一身冷意的站在門口,聽着這倆男人的言論,皺起了眉頭。
“我說,這是我家,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兀然而來的女音打斷了在辯證着的倆個大男人,顧遠航看着妻子時,很狗腿的迎了上去。
蘇齊洛拍開丈夫伸過來的手,不悅的道:“那個裴先生是吧,我覺得我丈夫說的很有道理,你還是趕緊走吧,我不想招待你這種人……”
裴靖東這臉上掛不住啊,其實你以爲他讓柳晴晴去做這事,他心裡就好受啊,說白了,難受着呢,要不然也不會來找顧遠航說話的。
神色黯然的從顧家走出來,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屋子裡顧遠航就跟妻子把這事兒說了,蘇齊洛一向是個比較熱情的妞兒,就是結了婚也是如此,直接跟顧遠航說了,趕緊的把這男人給送回江城去。
於是乎,裴靖東被接走了,稀裡糊塗的就上了軍用機。
晚上到的江城,下了飛機,開機後,就看到幾十條未接電話,打開看,全是郝貝打來的。
還有短信……
【裴靖東接電話啊……】
【老公,接電話……】
【老公,回電話……】
【老公,柳晴晴說是你說的讓寫你的名字,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來告訴我,我就坐在醫院的……】
你要說郝貝也是個軸的,你知道她把人家辦出生證的工作人員也給堵在辦公室裡了。
就不讓人走,生怕人家一走,揹着她就把這證給辦了的。
裴靖東趕來醫院時,沒見郝貝,一問才知道郝貝就在這兒呢。
過來就看到這小媳婦,真是個小可憐,號大字型攔人家門口,那工作人員晚上都給家裡打電話了,說今天讓堵辦公室了,就打算睡這裡不走了。
“老婆……”裴靖東輕喊了一聲,人也有點哽咽。
郝貝聽到這音,火速的轉頭,嘴一撇,剛乾了沒一會兒的淚水又這麼落了下來。
喃喃的喊着:“老公,老公,你是我老公,你告訴他們,那孩子的父親不是你,不能寫你的名字……”
裴靖東有點頭疼,他都說了,讓郝貝冷靜的,不就是個名字麼?寫他的又有什麼關係……
“貝貝,你聽我說,你相信我不就好了……”
聽他這麼說,郝貝一把就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我相信你,你也得讓我相信啊,好啊,你寫,你寫了就是咒你自己永遠也沒有孩子,你要敢寫,我就敢去做節育,永遠也不生孩子,你就抱着秦汀語給你生的孩子過一輩子吧。”
裴靖東伸手強抱着她,緊緊的把她扣在懷裡,狠聲的說着:“你敢不生老子的孩子試試看……”天知道他有多想生一個他們的孩子。
郝貝哭了,抱着男人哇哇痛哭的喊着:“我生啊,我沒說不生,可是你要想讓我給你生孩子,那秦汀語的孩子父親欄就不能寫你的名字……”
裴靖東抿着脣沒有說話,這事兒他跟郝貝說不清楚的,也懶得去說。
“老婆,好老婆你聽我說好不好……”哄着,親着,但任他說破了嘴皮子,郝貝就是搖頭,不鬆口。
柳晴晴看得嫉妒死了,要是她是郝貝,男人都這麼哄着了,她早就服軟了的,真不知道郝貝有什麼好矯情的。
“呵,你生,你想給裴哥哥生孩子麼?那你什麼還上環呢?”
柳晴晴這一句話,轟的郝貝和裴靖東都僵直住了。
柳晴晴着急,怕裴靖東聽不懂一樣,就又說了一次,解釋了下上環就是節育環,是女人不想生孩子時用的避孕措施。
裴靖東黑着一張臉,他是不相信柳晴晴這話的。
“裴哥哥,你要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問我媽媽,我媽媽親耳聽到的……”柳晴晴就着急的取信於裴靖東,把柳晚霞也給出賣了的。
說着還要去找柳晚霞。
郝貝卻是出聲了:“不用去找了。”
裴靖東一雙虎眸中帶着憤怒疑惑的看着郝貝,他不能理解,這女人是在乎他的,可是爲什麼不想給他生孩子。
“郝貝,她說的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你說我就相信。”
郝貝卻是搖頭了:“不,她說的是真的。”
“爲什麼?”裴靖東只想問這麼一句。
郝貝擡眼,一雙靈眸紅的像小兔子的眼:“我還沒有做好爲你生孩子的準備。”
“……”裴靖東啞然,說不失望是假的,他以爲郝貝選擇了他,他們的以後就是一馬平川的,沒有想到……
“裴哥哥,你看到了吧,就是這樣的女人,她的心就不在你身上……”柳晴晴趁機誘導着。
裴靖東冷笑一聲,走向工作人員跟前,那上面是一張填寫單子,只要寫上父親一欄的名字,工作人員錄入電腦,蓋上章,出生證明就出來了。
柳晴晴一個快步上前,就嘴碎着說,寫吧,這樣對孩子好啊……
郝貝也跟了上去,不能最後一刻,她不能放棄,她只說了一句話:“裴靖東,你是我的丈夫。”
裴靖東拿起那杆筆,似有千金重一般,耳邊縈繞的有很多不同的聲音。
終於他寫下了第一個字——裴,第二個字——靖……
柳晴晴眼中全都是得意的神色,郝貝卻是直愣愣的盯着裴靖東的手……
最後一個【南】字落下時,柳晴晴臉色一白,郝貝則是欣喜的抱着眼前的男人放聲大哭。
他沒有讓她失望不是麼?他沒有辜負她的信任不是嗎?
如果說直接上環是因爲兩個人之間橫着太多的事兒,那麼此時,郝貝想,她是願意爲這個男人生兒育女的。
工作人員打着哈欠,問這孩子想個什麼名字呢?
裴靖東看郝貝一眼郝貝,最後說:“你起一個吧。”
郝貝沉思了一會兒,就說:“那就叫一寧吧。”裴一寧,一世安寧。
裴靖東提筆又寫了孩子的名字。
帶着紅章的出生證明就出來了,出生日期2014年2月14日,性別女,姓名裴一寧,父親裴靖南,母親秦汀語。
郝貝圓滿了,不哭了,見誰都一張笑臉,可是波ss大人卻是生氣了。
當天把郝貝送回家後,就說還有工作,就走了,這一走,又大半個月沒回家。
關於柳晚霞是否在爲秦汀語接生的過程中有瀆職的情況這事兒也有了結果。
最後院方以聽取產婦秦汀語的意見爲權衡,宣佈柳晚霞沒有失職行爲,更沒有顧競然說的謀害新生兒的問題。
秦汀語在知道孩子的父親一欄寫的是死去的裴靖南的名字時,氣的又大吼大叫的,她就知道會這樣,所以纔想着生個死胎也好的。
顧競然也沒有興趣理會後續的事情了,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又藉着跟柳晚霞的這次交峰爲由,功成身退。
只不過在離開之前,又找了下郝貝,叮囑的無非就是要小心秦汀語和柳晚霞。
那些調查的事兒,遠沒有她親眼所見爲實,她是個醫生,這種事兒門清,當時明明宮口開側切就可以生了,但柳晚霞堅持不側切,這才引起的差點難產。
郝貝聽罷就憂心忡忡的,果真就跟弗瑞德說的一樣,這孩子放在秦汀語手裡,早晚都得是一個死。
所以,她是天天都去育嬰室裡守着的,真比人家秦汀語這個親媽還上心的。
弄的護士都以爲郝貝纔是孩子親媽呢,孩子抱出保溫廂的這一天,也是郝貝來接的。
秦汀語生完就痛苦死了,母乳餵養,就別想了,孩子這半月都是吃奶粉。
郝貝給買了最好的奶粉,奶瓶,然後又請教了方薔薇一些照顧孩子的注意事項,就把孩子給抱回裴家了,還額外的請了一個月嫂,人家伺候孩子也有經驗。
這一天天的忙來忙去,才發現自家男人已經一週多沒有回來了,非但沒有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打。
看看時間,明天就是週末了,下定決心,天一亮就去他單位堵人去,展翼說他哥天天都在上班呢。
夜裡,正睡着呢,聽到一點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真作夢都能笑醒的,她剛想着明天就去堵人來着,這人不就回來了麼?
等牀邊一沉時,她一伸手就抱着男人的腰,臉埋在男人的大腿上,像只小貓咪一樣的蹭着……蹭着……
慢慢的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來,再然後聽到男人低低的笑聲,這聲音也不對。
腦袋裡轟的一聲響,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的,就這麼慢慢的擡起頭來,就着屋內暈黃的燈光,看到那張帶笑的男人的臉,並不是裴靖東,而是——弗瑞德!
臥槽!
郝貝一骨碌的爬起來,遠離這男人,指着門,氣得說不出話來。
剛纔她明明就看到是裴靖東開的門,噢,不對,她是看到一個關門的背影。
“怎麼了?難道又嚇着你了,貝妞兒你說說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呢?”弗瑞德一臉壞笑的說着,眼底閃過抹可惜,剛纔這妞兒那小乖巧樣,可真是惹人疼呢。
“你……”郝貝氣的臉紅死了,簡直就是罵不出一句話來了。
“我,我怎麼了?你不是說正常點的方式麼?所以我一直都大門的……”弗瑞德笑的一臉無辜,還眨巴了下眼,萌極了的模樣,好像是一隻在討好主人的哈巴狗一樣。
郝貝嘆氣,算了,不說了,希望弗瑞德來這兒,能給她帶來奶奶的消息。
“你是不是有消息告訴我?”
弗瑞德點了下頭,就把他調查來的都說了出來。
郝貝聽罷,心中一陣寒意,奶奶傅雁涵當年真的去京都找過爺爺,就是爺爺剛回來的那一年,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在京都消失了。
“貝妞兒,上次讓你看的圖案,你再看看,有印象沒有?”
弗瑞德又把那張紙拿了出來,郝貝搖了一半的頭僵直住,腦海中閃過什麼,又捉不住的那種感覺。
“我看不懂啊……”只得說看不懂,而後讓弗瑞德繼續幫她找奶奶,她會把秦汀語的這個孩子撫養好的。
弗瑞德提出要看看孩子,郝貝就去月嫂那裡把孩子給抱了過來。
還別說,裴一寧真不辱沒這個名字的,除了出生時哭了一嗓子之後,就沒怎麼哭過,餓了就哼哼唧唧的,特別好帶的一個孩子,連月嫂都誇從來沒覓過這麼安靜的小姑娘。
弗瑞德看着睜開兩隻眼晴看他的小一寧,又擡頭看了看郝貝,神色莫測高深。
“貝貝,你知道你爺爺爲什麼找你奶奶找一輩子都沒找到麼?”
郝貝嘆氣,她也想知道原因啊!
弗瑞德丟下一句:“南轅北轍的故事你聽過麼?”
郝貝愣神,弗瑞德摸了摸她的頭髮,最後交待郝貝照顧好小一寧,他會再來看他們的。
人就開門走了,郝貝都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入無人之地的。
就這麼沒有任何人發現,這個夜裡家裡進了一個陌生人。
郝貝抱着小一寧睡到早上,才把她給的月嫂。
而她自己則是早早的就往裴靖東的辦公室去了。
她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開着,不見人,就自己走進去了,裡面是休息間,幾件男人的髒衣服堆在椅子上,可見他這些天,就窩這兒呢。
真是的,有家不回,當他是大禹啊,過家門而不入……
裴靖東是去晨練去了,這是辦公樓,尋常人也進不來,除了值班,晚上也少有人住在這裡的。
他就是幫人頂班,連值了一週的夜班。
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怕……
晨練回來後,走到門口時是,守門的小兵跟他說有人來找他,他也沒多想……
伊芯兒那女人這些天還總纏着她,天天早上晚上都來,全讓他給拒在門外了。
這會兒看辦公室門開着,就覺得不好,到了休息室,看到椅子上換下來的髒衣服全沒了,這給她驚的喲,難道是柳晴晴!
抱歉的狠,他也就能想到柳晴晴會當田螺姑娘,哪裡會想到是自己的妻子啊。
推開衛生間門的時候,裴靖東就看到那一幕,他的妻子,洗一下又吹一下手的。
這會兒雖說過完年了,但依舊有點冷,水不結冰,但直接上來的水還是很冷的。
郝貝那小手凍的喲,其實她完全可以把衣服拿回家,用洗衣機洗的,但這不是來哄人的嘛,當然要拿出點誠意來着。
那小手凍的紅撲撲的,裴靖東那顆黯淡了多天的心,瞬間就亮堂了起來。
一把扯過她手中的衣服扔進盆裡,吼她:“誰讓你做這些事了,趕緊出去。”這女人本來就怕冷,再凍着了的。
郝貝被吼了,還笑的眉眼彎彎,以前沒有注意過,其實這男人有時候兇的時候也是關心她的。
涼涼的小手,一點也不客氣的鑽進男人的衣服裡,就貼在他的腰間,曖着,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一樣狡猾。
“你是我老公,老婆給老公洗衣服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就這麼一句話,裴靖東那眼都紅了,心肝肺都酥了的,你看吧,他就是栽這女人身上的了。
她的胳膊纏在他的脖頸上,兩隻腿自發的彈跳起來,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男人的身上,一句一句的嬌聲道歉着:“老公,老公,生氣了是不是,那彆氣了好不好……”
裴靖東老實的點頭,這些天,沒回家,你以爲就好過了,不過就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他不敢問郝貝爲什麼沒有準備好給他生孩子。
他是很盼着他們的孩子的……
可是他又變得很膽小,不敢問,因爲怕聽到那些自己不想聽見的答案。
“老公,我問了顧醫生了,說那個東西,最少得下個月才能取下來,到時候我就去取下來,我們生個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裴靖東嘆氣,抱了她坐在牀上,颳着她的鼻頭道:“算了,不用取了,這樣還省得帶套了呢……”
郝貝心裡咆哮,尼妹的,還這麼傲嬌,還生氣呢……原來哄男人也是個技術活。
擡頭,親上他的喉嚨處,一點點上移,討好……
裴靖東按住她往下的小手,神色異常認真的說:“我不是生氣說的氣話,而是認真的,你要是取了那玩意,我也會用套,總之不會讓你懷孕的。”
郝貝傻眼了,這還不是氣話,那這是哪般啊?
“聽我說,我真不是說氣話……”裴靖東認真的解釋着。
情感上他是生氣,但理智上,他明白郝貝的擔憂,倆個人走在一起,不是那麼容易的,孩子可以是倆從維繫感情的最好紐帶,但也有可能會是毀滅倆人的最終炸彈。
特別是在現在一切都不是那麼太平的時候,裴靖東想,暫時不要孩子,那也未嘗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郝貝聽完,一個用力就推倒了男人,這他媽的是她的男人啊,太得她心了有木有啊……
早先割地賠款讓她耍賴皮僥倖逃過的事兒,今天卻是羞澀又堅定的執了起來。
“老公,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好愛你喲……”親上時,她如是的表白着。
裴靖東身子一震,尾髓骨騰昇起一極致的快意,狼血沸騰,摁着女人的頭就沒鬆手,一直到……(省略)……
男人是舒服了,郝貝奔進洗手間裡,接了水就開始漱口,嗚嗚嗚……,就說嘛,這割地賠款喪國辱權的事兒,就不能答應的,差點沒嗆死她的……
裴靖東仰躺在牀上,嘴角噙着抹得逞的笑意,其實小媳婦那樣做時,他就覺得真不用這樣伺候他,不過那感覺可真是沒法用言語形容的,太他媽的給力了,絕對的**啊。
想一想,有個女人心甘情願的爲你做這事,那種心理上的滿足就強過了生理上的一千倍還多。
當然了,生理上的快意,那沒經歷過的也絕對體會不到的。
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之於裴靖東和郝貝來說,就是如此,相愛的人完成一次又一次愛的互動,身心都處理愉悅之中。
外面有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可以看得出,今天是個好天氣——晴空萬里。
然後人心卻並不如這天氣一樣美好,裴靖東的手機在響,振動音一陣又一陣的,他現在只顧着耕耘,哪裡有時間去理會的。
沒一會兒,又是郝貝的手機在響……
郝貝也沒有理會,一直到大力的拍門聲響起,傳來展翼着急的喊聲:“哥,我嫂子在裡面麼?快點,出事了,出大事了,萬雪出事了……”
郝貝聽到了,滿身的火意瞬間被冰冷取代,萬雪出事了?
裴靖東也是一愣,迅即趕緊退出來,拿了衣服給郝貝先穿上,他也胡亂的穿上,去開門,冷聲問:“你最好是真有事!”
不然非得揍扁這小子的,每次都這樣,是想廢了他還是怎麼地。
展翼同學也是狂抹汗啊,他能怎麼辦?
蘇韻找電話找裴靖東找不到,找郝貝也找不到,就讓展翼去找人了。
“什麼?不可能!”郝貝驚叫着,展翼說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