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甜蜜蜜,愛到濃時情難控!
也不知道該說郝貝幸運呢,還是幸運呢?
你看連着被狠摔了兩次,居然奇蹟的沒骨折。
這事兒別說旁觀的裴靖東了,就連郝貝自己都不相信的。
年輕帥氣的醫生飛了他們一眼:“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皮厚唄……”
“鬱默!”裴靖東不悅的低聲叫出醫生的全名,這不是罵人的嗎?
鬱默扶了下金絲邊的鏡框,輕咳兩嗓子,不再吱聲。
郝貝伸手拽了下裴靖東的衣袖,小小聲地說:“要不我們換家醫院吧,找個老醫生看看……”
雖然是小小聲,可這屋子裡太安靜,只見被質疑醫術的鬱默冷哼一聲,顯然是很鄙視郝貝的意思。
裴靖東也是硬着頭皮無奈的解釋着:“老婆,這傢伙是個醫學博士,二嬸的學生。”
“呃……”郝貝不相信的看向鬱默醫生,這麼年輕,醫學博士?不過二嬸的學生倒可以相信的吧。
“行了,別嘀嘀咕咕的了,老師早上打電話來說你的檢查也該做了,順便一塊兒做了吧,我親自盯着。”
“鬱默你出去!”
裴靖東不悅的低吼了吼了一嗓子。
叫鬱墨的醫生聳聳肩,把手中屬於郝貝的x光片放在牀頭,搖搖頭往外行去。
郝貝詫異的看着眼前的變故,開口問:“他說的什麼檢查啊?”
這會兒也是腦子不靈光,不然肯定能想到是什麼檢查,就不會這樣問的了。
裴靖東繃緊的臉上有絲狼狽,心裡很是糾結,這樣的他不該再霸佔着她的,愛她就該放手,讓她自由,讓她去找尋新的幸福!
可人終歸是人,不是神,而他也當不了聖父!
低頭堵上她的脣,不想聽到她問這件事兒。
郝貝臉紅紅的任男人親着,只是慢慢地,神情就有點扭曲了……
呃……那個,她受傷了啊,雖然沒骨折,但背上是青的一塊一塊的,還有臉也是水腫的,這樣的她實在是不適合這樣狂野的親法啊!
可親她的男人似乎很迫切,像惡狼撲食一樣的表達着他的需要。
“唔……”郝貝輕吟出聲,那是一種夾雜着疼痛的歡愉,痛並快樂着,心底滿當當的全是愛。
要不然說女人有很大的包容力呢,就像這會兒一樣,明明自己就很疼,卻還強忍着去接受這愛的洗禮……
裴靖東不是不知道輕重,只是心底那種懼怕與糾結急需他做些什麼來證明的。
吻一點點的落在她受傷的地方,輕柔的像羽毛一樣的輕輕刷過,每到一處,都引來女人戰慄的顫抖。
周邊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世界彷彿在這一刻也安靜了起來,他望乎了天地間的所有,熱烈的激吻着……
終於,他啞着聲的問身下的女人:“可以嗎?”
這是一個儀式,代表着她屬於他,她願意同他共赴生死的儀式!
郝貝完全就懵了,她也空窗很久,剛纔又被他變着花樣的**了那麼長時間,就算是身體不行,看着男人那暗沉的欲光時,她羞赧的輕閉了雙眸……
都說女人是最傻也最笨的,特別愛情中女人。
進行到這一步,郝貝的心裡不可能沒有閃過裴靖東的病,但那又如何?
愛到濃時,別說你什麼hiv了,那怕一場歡愛過後,魂飛魄散也是心甘情願的!
裴靖東深吸口氣……
砰——!
病房的門被撞開了!
門板咣的撞在牆面上,晃了兩下被一身作訓服的男人給伸手擋住。
而這個時間,裴靖東早已抓起被子把郝貝捂了個嚴實。
“鬱凱!”低吼着,叫出來人的名字。
鬱凱摸了摸鼻子,回頭看一眼憋笑快憋死的自家小四鬱默,狠狠的給了他一記刀子眼!
鬱默表示很無辜,而且是自家大哥趕的不巧,正好遇上了。
“你出來下,我有事找你。”鬱凱蹙了眉,冷硬的丟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就帶上房門退了開來。
轉臉一把就拎着自己小四的衣領把人給摁牆壁上了,“你小子,故意害你哥我呢?”
鬱默呵呵乾笑了兩聲:“特殊情況,特殊情況。”他是醫生,醫者本能吧。
鬱凱黑了一張臉,鬆開手,拍拍小四的醫生袍子,一本正經的舊事重提:“你有空就回家一趟,老爺子到底年輕大了,都這麼多年了,再大氣也該消了……”
鬱默的難得收起笑臉,說了句:“知道了。”只是知道,他可沒答應回去的。
病房裡,郝貝簡直捂了被子,簡直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裴靖東也是無奈,該死的鬱凱,這還是兄弟麼?
鬱凱是裴靖東和裴靖南兩兄弟當年在特種部隊的戰友,不同一個分組,當時鬱凱是另一個小組,負責接應的領隊。
原本三人關係是很鐵的那種,當年鬱凱家小四,就是鬱默去京都求學,並且學醫,鬱凱還透過裴家兩兄弟的關係,讓給蘇韻說說情,多關照一點。
蘇韻當年是醫學院的客座教授,後來帶了鬱默當研究生博士生,一路帶到鬱默畢業回了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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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裴靖東退出特種作戰,在江州軍區機關任職,而鬱凱也回到了老家的部隊。
實際上,從那次戰役之後,裴靖東就拒絕跟從前的朋友或戰友聯繫。
沒辦法,以前哥倆像是連體嬰一樣,交的朋友戰友幾乎都是一樣的。
但另一個死了,他還如何能安然的去面對過去的那些朋友?
有些友情就這樣,淡如水,可能幾年沒有聯繫過,不過一旦有事,一個電話,兄弟就能披甲上陣。
秦佑安的人撤了,秦立國找來的搜救隊撤了,可裴靖東找來的鬱凱的部隊,一直堅守到最後,那怕就是現在,還守在山腳下。
用鬱凱的話來說,兄弟的媳婦都傷成這樣了,不報仇焉何能熄火?
這會兒就是來問問裴靖東,獨眼龍那幫傢伙要不要作掉,那幫人在這一塊橫行不少時間了,鬱凱幾次想帶兵去剿了的,可上面不給命令,他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故而才讓獨眼龍猖狂至今,眼下正是一個契機,剷除獨眼龍的契機。
……
裴靖東無奈的伸手把被子給往下拽一點,他拽,郝貝就往頭上蒙,來回好幾次,嘆氣的笑了笑,連人帶被的給抱懷裡,小聲的哄着:“好了,再捂壞了的。”
郝貝在被子探出一隻小手來捶他:“都怪你,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
終於露了個頭出來,那一水眸兒似怨還嗔的凝着男人,說不出的嫵媚與風情。
裴靖東心頭一熱,曖流直衝下腹,激動的抱緊了她,啞聲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感覺到了嗎?”
郝貝身子一震,雞皮疙瘩一粒粒的往外冒,受不了的掙扎着嚷嚷:“我衣服呢,你愉快給我拿來。”
裴靖東嘆了口氣,哎,到嘴的鴨子就這麼撲騰騰的飛走了……
穿衣服的過程也極不順利,郝貝原本受傷動着就不舒服,更別說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大色狼,直把她穿的出了一腦門的汗,心底暗暗發誓,傷好之前,堅決不脫衣服了。
殊不知,不脫是不可能的喲……
終於扣上最後一顆釦子時,郝貝頗有一種舒淇當年的感慨。
舒淇當年拿到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曾有句話“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把曾經脫掉的衣服重又一件一件穿上。”那之後所隱藏的是十年的努力,箇中艱辛不容小窺。
剛穿上,裴靖東就又黏了上來,那簡直就是跟沒孃的孩子看到娘了似的,直煩的郝貝拍他的鹹豬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我又不會跑了,你至於麼?”
裴靖東狠狠的白了她一眼,這沒良心的女人,她跟別人親過了,眸光稍暗,拇指摩挲着她的脣片,一點點的用力,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極力壓制的結果就是壓不住時就像火山噴發一樣,力道越來越大。
郝貝開始沒覺察出來,但隨着脣上的疼痛傳來,就明白過來了,抱着裴靖東的脖子,連呼疼痛,並半真半假的解釋着:“那不是真的,是借位拍的,我和方樺說好的,只要我配合他,小瑜就沒事,裴靖東你別多想行嗎?”
裴靖東冷哼一聲,不悅的氣息擴散開來:“借位麼?”
郝貝趕緊點頭,真親假親不重要,重要的那都是過去了不是嗎?
不過,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着她啊,看得她頭皮發麻,真有一種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
“那個,剛纔不是有人找你嗎?”
“恩。”
“那,你趕緊去忙吧,我沒事兒。”
“恩。”
“哎,別說不是真親了,就算是真親,那你要怎麼樣吧你!”
郝貝也是要給跪了,服了,投降了。
怎麼樣?
裴靖東眼底有絲戾光閃過,只是一閃而過,隨即沮喪的開口:“不怎麼樣,你好好休息,我讓鬱默過來。”
郝貝都傻眼了,這還是男人麼?怎麼跟個孩子一樣,說變臉就變臉呢?
裴靖東剛出去,鬱默就進來了。
“呵,你還真不怕死呢。”
鬱默上來就這麼一句話。
郝貝沒那個功夫搭理他,沒吱聲。
鬱默則是扔了一張紙給她。
郝貝低頭一看,腦袋都大了,那是一張打印出來的,照顧感hiv病人的注意事項。
第一列就是生理,注意絕對不要有性生活,馬桶的坐便器要及時消毒,最好不要共用。主要就是不要接觸到他的體液,包括血液和……
郝貝的臉上忽白又紅的,看着那張紙,頭都不敢擡了。
剛纔差一點點,他們就……
“你得感謝我吧,嘖嘖,所以我說你膽大呢,不怕死啊……”鬱默還在邊上調侃着。
郝貝卻是身子都發抖了,愛情是偉大,偉大在那一瞬間,沒有功夫去想別的,所以纔會偉大的置生死於不顧。
郝貝現在就是一種後怕。
急切的擡頭問鬱默:“那接吻呢?會不會……”感染?
鬱默嘖嘖舌,“我還以爲你真是爲了愛情什麼生死都可拋呢?沒想到啊,也會怕啊……”
郝貝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來,心裡也是憋氣,廢話,不信你試試,看你怕不怕的!
愛那個男人,她是真愛,爲了他做什麼都行,那怕爲了救他,要她的命,她也會去做。但讓她爲了一點歡愉要了命這種事,她不願意做,她又不是男人,更沒有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的情懷。
“放心吧,接吻是不會傳染的但如果深度接吻的話就會存在一點點風險,還有就是對方口中如果有破損或者流血,而你口中也有破損的話就會照成交叉感染,一般性的接吻沒什麼可能性感染的!”
鬱默給郝貝吃一顆定心丸。
郝貝深吸口氣,暗暗叮囑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不是她不愛他,而是她想更好的愛他……
“還有一事兒,老師說讓你勸勸他接受治療。”鬱默這就說了。
這是蘇韻交待過來的話,裴靖東在京都做過幾次檢查後,就不願意再做檢查,更不願意接受治療,心底可能是抵抗這樣的治療,或者不願意承認,但不管是哪一方面的原因,作爲醫生和家人的蘇韻,都不願意讓裴靖東這樣拖下去。
所以纔會在得知裴靖東在鬱默這裡時,就讓鬱默想想辦法,最好是從郝貝身上入手。
故而鬱默纔會特意的跟郝貝談這個事兒。
“我知道了。”郝貝聽罷鬱默的話心裡頓時沉甸甸的,又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有沒有可能誤診啊?”
鬱默嘆氣,當家屬的都這樣,遇上什麼重大不可治癒的病時,都會這樣想。
“如果有的話,那可能只有萬分之一,我老師親自給他做過檢查的了。”鬱默前半句還給郝貝一絲期待,可後半句直接就把郝貝那點點期待給秒殺了。
蘇韻有多疼裴靖東,郝貝是看在眼裡的,連蘇韻都勸着讓治療了,還有什麼可能?
但郝貝不死心也不甘心,就沒法甘心和死心的,明明還很年輕,明明不是因爲亂搞男女關係,就被人咬了一下,就感染了……
病房外,走廊盡頭的吸菸區,兩個男人倚牆而立,鬱凱看着蹙了眉頭在抽菸的裴靖東一眼,說了句:“你還是老樣子……”
裴靖東怔了一下,伸手摸了下臉,老樣子,怕不是了吧。
“記得你哥倆當初爲了爭一個女人時,你就這樣。”鬱凱扔了這麼一句出來,裴靖東如遭雷擊般,瞪大了眼看着鬱凱。
鬱凱笑了下,看着裴靖東:“怎麼?還不能提啊,他沒死,活着還不讓提?”
“你……”裴靖東嗓音有點沙啞,眼底也寫着疑惑。
鬱凱據實以告:“去年吧,你沒來過這吧。”
裴靖東搖頭:“沒有。”
鬱凱笑:“那就對了,是他過來,我們遇上過。”
“你是說……”裴靖東激動的繃直了身子,一直都當是自己的幻想,一直到去年,秦立國親口跟他說,還活着時,他還有點不相信,慢慢的也就信了,這會兒鬱凱的話,更證實了他就像是一個大傻瓜一樣被矇在鼓裡。
鬱凱就說了:“也是在山裡遇上的,我還以爲是你,過後想想不對,要是你小子,不可能那麼平靜的,你倆啊,就這點不同。”
“……”裴靖東如讓釘在原地一般,嘴脣翕動着,說不出一句話來。
“行了,好兄弟不說這個,知道他還活着就好,咱們說說獨眼龍的事兒吧,你打算怎麼做?”鬱凱叉開了話題,倆人開始說山裡那夥土匪的事兒。
上面是不讓動的,所以纔會說獨眼龍上面有個很厲害的人,這人到底是多厲害,厲害到獨眼龍在此地作惡多,卻讓衆人坐視不管的。
“上面明文下令不讓進山,但沒說出了山的事兒。”
裴靖東摁滅了手中的煙,滿腔的火意無處宣泄。
“你是說?”鬱凱會意的看向他。
裴靖東也不含糊,手中也真是有人,這個地方,他的有資源不光是阮雄和碧悠的,欠他的人情,他就收一個的事兒。
“恩,我去做,你別管。”裴靖東不想讓鬱凱也沾上這事兒,要真上面查了,就他一個頂了就是。
鬱凱可不敢,回老家這幾年,聽多了獨眼龍那一夥人的事兒,怎麼可能坐視不管,以前是沒機會,眼下機會就在眼前。
給了裴靖東一拳:“還是不是兄弟了,搶功啊!”
倆人幾乎是一拍即合,裴靖東去聯繫了幾個人,很快就得到了線報,獨眼龍那夥人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山上,總有下山的時候,擒賊先擒王。
郝貝從裴靖東出了病房就沒見他回來的,倒是病房外守了一派的衛兵,個個荷槍實彈的,把這一層病房都給把守住了。
鬱默更是二話不說的擔任起了陪牀,連寧馨都被隔絕在郝貝病房之外的。
是夜。
獨眼龍一夥人下山了,在山上躲了幾日,出貨出不了,又有倆小崽子折手裡了,這會兒一夥人打算轉移陣地,去另一個山頭了。
特意選了個晚上走,一行數十人,每人懷裡都夾了個昏睡的小娃兒,娜拉頭上的傷還沒好,但還得自己一個人走,幾次她都想倒在地上不走了,但獨眼龍是真心把娜拉當閨女了一樣,每每娜拉落在後頭時,獨眼龍都會停下來等一等娜拉。
走到一個斜坡處時,忽而就有兩個屬下倒下了。
是走在最後的兩個屬下,前面的人都在走,還沒有注意到,唯有娜拉因爲走的靠後,所以聽到後面砰的一聲,僵硬着身子回頭,就着明亮的月光,就看到倒下的人腦袋砸在地上,一灘血在流……
娜拉單手捂嘴,步步往後退,而後眼底迸出一股強烈的喜悅之意。
裴靖東和鬱凱倆人躲在樹上的,用聯絡器交流着。
“那孩子是一夥的還是?”鬱凱問裴靖東。
裴靖東沉了下眉,幾乎可以猜測到誰是娜拉了,郝貝給講過的,一個瘦小的黑姑娘。
“看樣子不像是被綁的,一夥的吧。”
“怎麼處理?”鬱凱問裴靖東,如果是跟這些土匪一夥的,那就是個小土匪,就算是個孩子,也不能輕易的放過吧,可那就是個孩子!
“交給我。”裴靖東回答完畢,做了個發射的動作。
兩顆子彈同時飛出,就擦着娜拉的身邊而過,把娜拉前面的兩個屬下也給打倒了。
娜拉驚恐的啊的尖叫了一聲,前方獨眼龍等人這才發現不對勁,都是驚出了一身的汗,怎麼就這麼無聲無響的呢?
這餘下的就只有六個土匪,並了一個煮飯婆子和兩個奶媽子。
三個女人根本沒用,主力就這六個土匪,可六個土匪這會兒都慌神了,就連獨眼龍也一樣,嚇的快尿了的。
“誰他媽的放黑槍呢,有本事的出來,出來!”
其中一個屬下壯着膽兒的叫嚷着,見沒人應,另一個屬下也開始叫囂起來。
裴靖東跟鬱凱又是雙管齊下,咻咻的,倆人就倒下了。
獨眼龍一看不對啊,抓過一個奶媽子在並一個孩子在身前擋着,“不管你們是哪個道上的,沒聽過我獨眼龍姓什麼是不?我可是姓龍的,龍爺是我本家……”
道上都知道有個龍爺,可這個龍爺是誰,沒有人知道,據說是很厲害,勢力遍佈全國。
說起來挺能唬人的,可裴靖東認識的人中,g城的,京都的,d城的,道上的一把手,都有交情,真不覺得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龍爺有多厲害。
砰砰砰——
接連三槍。
鬱凱都看呆了,有人質的。
裴靖東給了鬱凱一個行動的眼神。
今天晚上他們不是軍人,就是黑吃黑的節奏,做出來的,也是黑吃黑的行爲。
這一場戰爭,進展的悄無聲息,甚至整個戰鬥在不到半小時之內就結束了。
娜拉是被獨眼龍給撲倒的,到這一刻,娜拉才真的明白,心眼玩的多了,也有失算的一天,娜拉的左肩處也中了一槍。
最後眼看着一顆子彈就要飛到獨眼龍腦門上時,娜拉撲了過去,而後被獨眼龍反撲到懷裡,獨眼龍後背吃了一槍,嘴角開始滲血,緊緊的握住娜拉的肩,哆嗦着開口:“如果活着,去找,找我弟,說你是我女兒……”
說罷這一句,還沒說他弟在哪兒,他弟是誰,就這麼一口鮮血噴在娜拉的臉上,而後頭一歪壓倒在娜拉的身上。
“怎麼辦?”鬱凱跳下樹,伸腳踢着地上的幾個死掉的土匪的屍體問着。
裴靖東伸手一一探過十個土匪的屍體,又去看了下奶媽子們和煮飯婆的傷,傷雖重,不至於致命。
總計還有十二個孩子,有一個被一槍打中死掉,其它十一個還都在昏睡中……
裴靖東掐着煮飯婆子的人中,把人給掐醒了,交待着這婆子要如何說話。
而後跟鬱凱一起,把獨眼龍跟十名屬下的屍體扔下山,擡着獨眼龍時,鬱凱還問了下:“這個孩子可能沒死?”
裴靖東斜了鬱凱一眼:“你確定……”說着的時候就拔了槍,大有再補一槍的節奏。
鬱凱覺得裴靖東有點太趕盡殺絕了,裴靖東也不在意,擡着獨眼龍並了獨眼龍懷裡的娜拉就往山下扔去。
明亮的月光下,除了一灘灘的血漬之外,便是那滾落而下的土匪們。
翌日,天亮。
特警封山,一具具屍體,總計十具,一具沒少。
山上有隊友來報,找到了一羣昏睡的孩子,還有幾個受傷的人。
……
郝貝睡醒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壓着她,睜眼就看到男人黑色的頭顱,伸手撫在他的發頂失笑,昨天晚上本來以爲房間裡有個陌生的男人,她睡不着的。
誰知道鬱默放了一個催眠的下雨的曲子給她聽,還別說,雷聲轟轟,雨水嘩嘩,就這麼還真的睡得特別沉,連裴靖東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醒了……”裴靖東擡眸,嗓子乾啞,眼晴赤紅,頭髮也是凌亂不堪的。
“恩,你喝酒了?”郝貝問,嗅到了男人一身的酒味。
裴靖東揉着太陽穴,恩了一下,算作應答。
郝貝坐了起來,昨天讓護士幫着用藥酒揉了後背,還別說管點用的,這會兒能自己坐着起來了,也沒有太難受。
自己就動手替他揉着額頭,並叮囑闐:“你啊,別喝太多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腦子裡也想着鬱默昨天交待的事情。
要怎麼勸他纔好呢。
裴靖東埋在郝貝的大腿上,嗅着被子乾淨的味道,悶聲的恩了一下。
酒是喝了,不過沒喝多少,只不過故意往衣服上倒了些酒,不然如何掩蓋這一身的血腥味,昨天才剛過手的七條人命啊!
而郝貝完全就不知道這些,不過在看到男人後背上的一點血漬之後,驚的瞪直了眼問:“你受傷了?”
裴靖東撫上後背,那是在打鬥的過程中,被一個土匪給了一刀子,劃破了作戰服,傷到一點皮肉,昨天晚上鬱凱已經幫他上過藥了。
“酒吧遇上兩流氓,幹了一架。”他說的隨意,郝貝也就沒在意。
轉而想到怎麼勸裴靖東作治療的事情。
“老公,鬱默說你今天要做檢查,你做嗎?”
最後還是選擇了直接問出來的方式,這個事兒,必須倆個人開誠佈公的去談好,不然總是因爲這個事情彆扭着也不是那個事兒啊。
裴靖東擡頭,望向郝貝問:“你希望我做嗎?”
郝貝嚥了下口水,差點脫口而出,最後換成:“不管你最後會成什麼樣,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守着你一天,那怕你死了,我也守着你。”
裴靖東失笑,捏着她的臉蛋寵溺的罵出聲:“小混蛋,這會兒說守着我,那天等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改嫁了啊?”
郝貝苦笑,哎喲,這話就不能說的太滿了,不過看到裴靖東笑了,她這心也就放下了,抱着男人的頭在懷裡撒嬌着:“那我不是小不懂事麼?你是我老公,你讓着我唄。”
“呵,你還小啊,多大了都?”
“呃,那不管我多少歲,我是不是小女人啊?”
“是,你是小女人。”
“那你是不是大男人?”郝貝賊賊的問着,這話你問任何一個男人,那怕去問一個剛有男人意識的青春期的小男生,也得回答個是啊。
“是,我是大男人。”裴靖東當然也是這個回答了。
郝貝就笑了,擡起男人的頭,一下下的親在他的臉上,沒臉沒皮的賣乖:“那我是小女人,你是大男人,你說咱倆誰大。”
裴靖東聽得氣血翻滾,“我大。”這磨人的小東西喲,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
**裸的勾引漢子的節奏啊!
郝貝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女人當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她從來就不是女強人,任性自私,空有一個腦子,幹盡了蠢蛋事兒,但這些有什麼關係,她就要當那一汪春水,柔化這個鋼一般的男人。
室內極盡纏綿之時,又是鬱默這個程咬金來打擾了。
不過鬱默今天看裴靖東的眼神特別的詭異,郝貝都不禁在倆人身上亂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鬱默的臉色也不太好,沒辦法好起來啊。
醫院裡今天早上,送來了一批受傷的人,槍傷,鬱默還幫着做了一臺手術,這是才下手術檯過來的。
“鬱醫生,他做檢查,你能幫他做嗎?”郝貝心情倒是很開朗。
鬱默點點頭,告訴一會早上別吃東西,做個全面的檢查。
又看了下郝貝的情況,郝貝是傷在背上,這肯定是要檢查的,裴靖東就不樂意了,黑着那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似的臭着一張臉。
病房裡的氣壓越來越低,鬱默戴着醫用手套,伸手壓在郝貝的後背,問郝貝疼不疼啊之類的。
郝貝啊的叫了一聲,沒壓着時沒覺得疼,昨晚上她還是趴着睡的,睡到半夜不知道怎麼的,就成平睡了,早上醒來也沒感覺到多疼,讓鬱默這麼一摁,倒真疼的差點掉眼淚。
“鬱默,你夠了,有火衝我發。”裴靖東眼神像小刀子一樣的往鬱默身上飛。
鬱默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靖東,才慢慢地開口:“呵,我是醫生,我拿的手術刀從來都是救人的,我的手也是救人的,不是殺人!”
裴靖東讓嗆的沒再說話,主要是不想讓郝貝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而郝貝雖說沒有察覺到這房間裡的刀光劍影,但卻也聽出鬱默言語間的意有所指,好像在說誰的手是在殺人一樣的?
彼時的郝貝,還真沒深想的,主要是完全就把娜拉給扔腦門後去了。
鬱默給郝貝做了檢查,在記錄本上記錄後,叫護士來,還按昨天的方子,繼續做一個理療,完了帶着裴靖東去做檢查。
抽血的時候,鬱默狀似無意的說:“昨天,你那傻老婆還問我,有沒有可能是誤診,我說萬分之一的可能,但我現在把這句話收回。”
裴靖東白了他一眼,不同世界的人是沒法對話的。
他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這一天,過得很平靜,裴靖東給蘇韻打電話,問了下裴瑾瑜的情況,比想像中的好,就是孩子總呆在實驗室裡,不願意出來。
郝貝問可不可以跟小瑜通電話,蘇韻想了想拿了電話下去,給裴瑾瑜。
“小瑜,是我……郝貝……”
郝貝不敢說是媽媽,怕孩子心裡牴觸,而且蘇韻也有間接的提醒過,這個時候,不要刺激孩子。
裴瑾瑜的聲很輕,很小,就那麼恩了一下,如果不是病房裡安靜的厲害,郝貝可能都聽不到那聲應答的。
“小瑜,我受傷了,不能,好難受啊……一個人在病房裡好無聊……”
“哦、”
“小瑜,你那裡熱不熱啊,這裡可熱了,我看到都有人穿短袖了的……”
“恩。”
“小瑜……”
“哦。”
整個聊天的過程就這麼一會事兒,完全就是郝貝說,娃兒就當司一個字恩或哦,跟從前真的不一樣了。
如果這是裴黎曦,那沒什麼,可這是裴瑾瑜啊,那個愛賣萌撒乖的小騷包裴瑾瑜啊!
“小瑜,你要不要過來玩啊,我想穿裙子,可我沒帶啊,你能幫我帶過來嗎?”郝貝誘哄着,這也是蘇韻交待的,說你們要能說動孩子的話,帶着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看看山山水水的,也許對孩子的心理上會好一點的。
“恩。”小娃兒又是這麼一個恩字給了郝貝。
郝貝這邊卻是歡呼了起來:“那咱們說好了啊,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掛上電話,郝貝就沮喪的垂了腦袋,又擡頭問裴靖東:“這樣行嗎?”到底是同意沒同意啊?
裴靖東摸着她的發頂,安慰着:“放心,我讓展翼帶他們過來。”
而另一邊,同樣是掛上電話,裴瑾瑜小娃兒嘴角揚了一下,很輕的一下,微不可察,但這也讓蘇韻鬆了口氣的。
裴靖東很辦事很快,給展翼去了個電話,訂了機票,讓展翼帶着兩個孩了飛過來。
展翼早就等着這個命令了,得了消息,第一時間訂票,就開始打包行禮,也無非是幾件換洗的衣服,最重要的還是給裴瑾瑜打的一些營養針,這些全是蘇韻給配的,不吃東西的話,這些就必須要打,到那邊後,可以找家醫院給打上就行了。
可是接到裴瑾瑜要走的時候,裴瑾瑜卻問展翼帶裙子了嗎?
展翼掏了掏耳朵,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又問了一次:“小瑜,你說帶什麼?”
“裙子,貝貝的裙子。”小瑜回了一句。
展翼喜的瞪圓了眼,又抓了抓頭髮,他上哪兒給郝貝帶裙子去啊。
“沒有嗎?”裴瑾瑜又問。
蘇韻在邊上打着圓場:“那小瑜寶貝,咱們這樣好麼?咱們去給貝貝買新的裙子,小瑜給選的好不好?”
裴瑾瑜擰着的眉頭總算是鬆開,答了一個好字。
於是乎,展翼在上飛機前,又帶着兩個孩子去採購了一番,原本就打算帶一個小包的,最後上飛機的時候,是換成一個大包,又加了一個小包,整整兩包東西。
行禮辦好了託運,展翼無奈的搖頭:“這可真是拖家帶口啊。”
“什麼拖家帶口的?”一隻大手拍在展翼的肩膀處,嚇得展翼一怔。
回頭一看,是秦立國!
“領導,您,出差呢?”
“恩。”
“哦,那領導,您先,您先……”
“不急。”秦立國淡淡的說着,眼底是深不可測的笑。
展翼就覺得怪怪的,怎麼這樣笑呢?
很快,他就知道哪裡怪了,因爲秦立國就跟他們同一班飛機,就在他們前面一排,上飛機坐下後,秦立國還好心的問了一句:“需不需要幫你照看一個孩子?”
展翼趕緊擺手,開什麼玩笑啊,不需要不需要。
一路上裴瑾瑜一直在睡覺,裴黎曦和展翼都睜着眼看窗外。
裴靖東親自來接機,本來郝貝也要跟來的,可是她還沒好,所以裴靖東是百般保證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帶來後,郝貝依依不捨的同意了。
裴靖東這會兒心情別提有多好了,跟鬱凱聊了聊當下的時局,鬱凱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建議。
這個四季如春的地方也的確是一個好地兒,雖然不能扔下京都那一攤事兒不管,但如果可以藉着郝貝養傷的功會,偷得一時清閒,倒也不錯。
而且鬱凱夠哥們,給提供了醫院附近市區的一處公寓,在這兒生活一段時間的打算已經在裴靖東的心底生存時間了根的。
可惜了,想像永遠如春花般燦爛,現實卻像是冬天的北風,接機時看到同行的秦立國時,裴靖東的一張臉就睡了黑了個透頂。
心裡記恨着秦立國在關鍵時刻讓人撤走了的呢。
“怎麼?好像不歡迎我的樣子?”秦立國挑眉問。
裴靖東冷哼一聲:“哪敢啊?”
秦立國哈哈大笑:“就涼你也不敢!”
一行人往醫院裡行去,一路上就展翼新奇的一會說一句的,可沒人給他搭話,就變得比較冷場了。
裴瑾瑜一路上都在緊緊的抱着那個大包,一直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還想自己提,可是他現在虛弱的都成什麼樣了,還是裴靖東連人帶包給抱起來的,問:“這裡面是什麼啊?讓我家小瑜這麼寶貝着的。”
“裙子。”裴瑾瑜酷酷的扔了兩個字。
裴黎曦在邊上補充着:“是小瑜給郝貝買的裙子。”
裴瑾瑜解釋:“他付的錢。”手指着展翼。
展翼訕笑:“哥,你得給報銷。”
全程秦立國都沒說話,可是在走到病房的走廊裡的時候卻叫住了裴靖東:“東子啊人,我讓孩子們先進去,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