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48 哥,我想讓你活着
他弟說:“哥,我想讓你活着!”
然而現在……
弗瑞德默默地掛上了電話,臉上也是**辣的,捂着臉順着牆壁一點點的往下滑着坐到了地板上,腦海裡閃過從前的一幕幕——
小時候,兩個人都淘氣,當大哥的當然是要爲小弟頂包的,但是他的這個弟弟啊,從來不會讓他頂包,用他弟的話說,就算我叫你哥不代表你真就比我大,不過是我對你的尊重罷了。
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兩兄弟在情感上有了點點的分歧,大概就是從方柳那個時候開始吧,那是出現在他們兩兄弟生命中的第一個女子,從少年時代開始的夥伴,你要說是對方柳有多大的愛,那也不見得。
你以爲他真的就能接受兩兄弟擁有同一個女他,那年的夏天,他們爲了方柳第一次打架,打的兩敗俱傷,當時他弟就講了:“哥,我們不要再打了,我們是最親最親的兄弟,爲了一個女人打架太不值得了……”
當時他就想,是啊,太不值得了,但是你讓他放棄,還是讓他弟放棄……似乎都有點不太可能,當時那個兩個人一起愛方柳的提議還是他弟阿南提出來的。
阿南說:“哥,那我們一起愛她吧,反正沒有差的了,我們是從一個媽的肚了裡爬出來的,愛上一個女人也沒有什麼的了……”
他呢,他當時只覺得羞憤,那是對愛情的褻瀆,他從來都知道阿南不過是把方柳當成一個玩伴,就像小時候他最喜歡玩的戰鬥飛機一樣的那種感覺,就這樣還不放手……他不知道那個時候的阿南到底在想什麼,但他當時就反對了,共妻那只有在不存在的母系女尊時代才存在的,抱歉的狠他還沒有那麼開放的程度。
但那也是他弟第一次求他,以弟弟的名議肯請他這個哥哥的要麼答應要麼放手。
當時他是怎麼做的?
他選擇了放手,正好接到一個臨時的秘密任務,便放手了,他以爲等他幾年回來的時候會看到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弟弟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但事實難料。
一切怎麼走到今天的,他也不想再去想,只是現在真的要逼死弟弟嗎?
心底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一個是正義的,一個是自私的,他們相互的拉扯着……
正義的那個他說:裴靖東,不要忘記了你們是親兄弟,一個媽生的親兄弟。
自私的那個他說:這樣多好,你不用理會,不是因爲你,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要是死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啊?
他想要的無非就是老婆兒子熱坑頭,可是爲什麼十一年前未能如願,十一年後,依然這麼的艱難,爲什麼他弟就不能爲他這個當哥哥的想一想呢!
爲什麼,爲什麼……變身十萬個爲什麼的他,也找不到一個真正的正確答案。
然而,遠在國內雲南的裴靖南卻正在走向一條正確的道路,這個答案不是裴靖南自己選的,是裴黎曦選的。
“爸,跟我回家吧,你可以每天看到我們,看到媽媽,我們也都需要你……”
當裴黎曦這麼說時,裴靖南第一直覺就是不行,他不能就這樣的回去,這樣會嚇到孩子們會嚇到郝貝的。
“爸,我媽都去過蛇島,我媽經歷過的事兒也不少了,她不會被嚇到的,也可能會哭泣,可能會難過,但是哭過之後她依然會堅強,小瑜和我,還有一寧都想爸爸你能回去的……”裴黎曦耐心的勸着。
裴靖南的意志有點動搖了,但是他這樣回去真的好嗎?他不想讓老婆難過的……
“爸,你現在不想讓我媽難過,可是你覺得你的事兒有瞞着一輩子嗎?你能像莫叔叔一樣呆在這裡近兩年都不出現在我媽面前嗎?”裴黎曦反問着裴靖南。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莫揚不出去在郝貝面前還說得過去,畢竟要避嫌,畢竟只是朋友的身份,可是你一個做人丈夫的能出差出一年多不歸家嗎?這纔多長的時間郝貝就有點撐不下去了,沒有了丈夫的家,一個女人很委屈的。有丈夫在家,最起碼別人想欺負你的時候會衡量下你家裡還有個男人坐陣呢……
要不然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呢,就是這個道理的。
“回去吧,小曦說的對。”莫揚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同樣的勸說着。
裴黎曦感激的走過去,扶着莫揚往裡走,儘管他扶的也只是個形式而已,莫揚大部分的身份力量還是倚在身邊的蘇莫曉身上的。
裴黎曦抿脣沒有說話,失憶後就這樣,不愛講話,心裡有什麼也不說,就是臉上總是這樣抿着脣一副誰都欠他的模樣。
“莫叔叔,你怎麼起來了……”
裴黎曦笑呵呵地跟莫揚說着話,這孩子你看着表面上是冷,但心地比誰都熱,只要是他認定的人,他就不會冷臉相待,冷着的臉不過是一種慣性,不過是一種對待陌生人時不被人看穿的僞裝罷了。
莫揚伸手摸着小娃兒的腦袋,笑道:“來給我們的小小男子漢加油呢。”
裴黎曦握住莫揚的手,心底的感激不言而喻,莫揚的身體還很弱,剛纔蘇莫曉還想讓他坐輪椅過來呢,被莫揚給拒絕了,能撐住的時候就一定要撐住,真的撐不住的時候,那就完蛋了的節奏。
“裴靖南,回去吧,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羨慕你有兩個好兒子的,你比我幸福的多,擁有的多,回到她的身邊去吧,她沒你想像的那麼嬌弱的。”莫揚說這一番話也是費了不少的力氣,說完整個人都喘着粗氣兒,蘇莫曉給他接了杯水,喂到他的嘴邊讓他喝,並交待着:“不要再給他講話了,他不愛回去就不回去,讓你操的哪門子的閒心了,就郝貝那招桃的樣子,沒準等他回去的時候再出現第二個莫揚了,呵呵,那就搞笑了的……”
蘇莫曉這話纔剛講出便有三道不贊同的視線朝她射來,她一一的回瞪過去,冷哼道:“怎麼?我是說錯了還是說中了呢?你們一個個的真不知道稀罕他什麼呢,居然就真的……”
三道閃電般的眸子就那樣的盯着她,一直就定的她不再說下去了纔算作罷。
蘇莫曉癟癟嘴,得,算是自己話多了吧,但是真的就是郝貝就是個天生招桃的主,你說吧怎麼就那麼小的時候就找惹得她弟弟神魂顛倒的不說,還有一個沈碧成,呵呵,要是誰能過得像是郝貝一樣的話,真是這一生就是現在死了也不算是白活了的。
裴靖南到底還是聽了兒子的話要回去的,只是就這樣他一個人回去肯定就是不行的,裴黎曦是希望莫揚帶着鳳陽一起回去,這樣的話,是不是比較好一些呢。
然而鳳陽是不會扔下莫揚不管的,再說了莫揚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想回到京都的,莫揚有自己的臉面他現在這副鬼樣子,回了京都讓郝貝看到了,會怎麼想?會爲他掉兩滴眼淚嗎?他要的從來就不是郝貝的那兩滴眼淚的,從前也許錯過,但從今以後的每一步莫揚都不想再錯,他想把郝貝當成女兒一樣的來愛來疼,有哪一個當父親的會想讓女兒看到自己成這樣而難過落淚的?
“這樣,拜託鬱默跟你們一起回去,姐你也回去,你跟爺爺和爸都回去,你們都在這裡不是長久之計,萬雪早晚得跑出去,這裡太危險了……”
莫揚做的決定,但是你讓蘇莫曉扔下也弟回京都去照顧別人,那不可能的事兒,再說了她的工作都調到了這邊的呢。
“我不回去。”蘇莫曉說的很是堅定。
但是很快就被莫揚說服了,莫揚是單獨跟蘇莫曉說的,就問了一句:“姐,你真的有放下展翼了嗎?”
就這一句話瞬間就把蘇莫曉給秒了,是啊,能放下了嗎?她不是矯情的人,喜歡就是喜歡,愛嗎?她不知道愛是個什麼感覺,可能是她有點傳統,雖然一直在男人堆裡摸打滾爬的,但沒有人把她當成女人來看,她也沒有女人的自覺,很多人都是乏乏之交,唯有展翼……
怎麼喜歡上他的,蘇莫曉自己都不清楚,喜歡他什麼?蘇莫曉更是說不上來,但是愛情就是這麼會事兒,要是喜歡一個人喜歡他的什麼,都能說得清道得明的話,那就不叫愛情了。
“姐,還有一句話,鬱凱大哥你是真心喜歡他和他在一起的嗎?”莫揚追問了一句。
沒錯,蘇莫曉來了雲南之後有了一個交往的對像就是鬱凱,說起來也是拜裴靖南所賜,莫揚來到這邊之後,如果沒有一個罩山的話,也不可能會能這以安然無事的呆在這兒來的。
這個事兒還是拜裴靖南所賜的,如果不是裴靖南的話,鬱凱也不可能會罩着他們的。
那是蘇莫曉在到雲南之後聯繫的鬱凱,用救了裴靖南一命這樣的條件要得了鬱凱的幫助,後面調動工作的事兒也是鬱凱幫的忙,感謝那是自然的,感情嘛,那就是另外一會事兒……
她蘇莫曉還沒有心大到弟弟病成這樣還能跟男人去談情說愛的份上,不過是鬱凱喜歡她,那天又正好遇上一場可有可無的相親,便直言跟蘇莫曉談了。
就說:“以結婚爲前提的交往,當我女朋友怎麼樣?”
蘇莫曉憶起當時的情景,閃過她腦海的第一個直覺是不能拒絕,倒不是因爲她喜歡鬱凱,而是因爲她弟現在還在這個地方,就需要一個很大的勢力來保護,鬱凱在這一片兒就是那顆最大的保護傘。
蘇莫曉就是這樣小人之心的猜測着就怕鬱凱會因爲自己的拒絕而怎麼樣,所以才點頭了。
後來的交往啊,那就別提了,倆個人都不是話多之人,特別是鬱凱本身的工作很忙,好不容易休息的時候吧,蘇莫曉這邊走不開,所以僅有的幾次會面也只是在這座宅子裡罷了。
被親過一次,拉過一次手,除此之外就沒了……
但這些,比起展翼來說,蘇莫曉的心是傾向於展翼的,初戀是最難忘的,很不好意思的說,她蘇莫曉的初戀只是一場暗戀,並且就是扔在了展翼的身上的,並且還有曾經的那個……
“姐,回去吧,跟鬱凱大哥說清楚,回去處理好你的感情,要麼成,要麼敗,再做以後的打算,你看你弟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只不過是情感受傷罷了,我跟鳳陽還要在這裡繼續的尋找破解血盅的方法,姐,有你在,我會放心的。”
莫揚還是這樣的拜託着,有你在我放心就這麼一句話就要綁死蘇莫曉的節奏,誰讓她蘇莫曉就是個弟奴呢。
“恩,好。”到底還是同意了,不知道是因爲莫揚,還是因爲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情。
“姐,我給鬱凱大哥打個電話,你去見見他,你們好好的談談,比起展翼那小子,我更喜歡鬱凱大哥當我的姐夫。”莫揚說罷,對着蘇莫曉揮了揮手,趕自己的姐姐去打扮一下的。
可是蘇莫曉哪裡有心情去打扮,她滿腦子想着的就是怎麼去說才能不讓鬱凱生氣,然後還會好好的幫她保護她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鬱凱接到莫揚的電話時,正在辦公室裡準備一場會議,春季的實戰驗習要開始了。
但是莫揚在電話裡說:“鬱凱哥,我勸我姐回京都了,你不會怪我吧,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姐,想必也不會縛着她吧,我姐很認死理的,如果不讓她真正的死心,她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你的。”
鬱凱放下電話時,扯着嘴角笑了下,呵,還真是,當他鬱凱是什麼了,沒人愛嗎?多稀得她的愛一樣,不過是覺得蘇莫曉這丫頭很對味口,不粘人,像他這種軍人找一個這樣的老婆是最合適的了,也是真心實意的以結婚爲前提的在交往,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蘇莫曉一身軍裝扣響了上面書寫着鬱凱名字的辦公室門,剛纔有在過秘書處,說鬱凱就在裡面的一個上午都沒有出來過了。
篤篤——
“進來。”
蘇莫曉推門而入就撩起了一雙秀眉,這是抽了多少的煙啊,一屋子的煙味兒。
鬱凱的手裡夾着一根菸,鼻頭微皺,擡眼看了一眼門口的蘇莫曉,隔着繚繞的煙霧看到這丫頭皺着眉頭的樣子就心生不悅,親她時,她雖然沒有反抗,但卻是皺着眉頭的,拉她手時,她也是皺着眉頭的,只有第一次見她時,她來救他幫忙,是笑着的,但那笑在鬱凱看來也是僵硬之極了。
鬱凱是熟男,但從不亂來,以前有過談昏論嫁的女友,男人也自然有生理的需求,每次看到蘇莫曉這樣的禁慾系的樣子時,就有種想剝了她的軍裝把他壓在身下強幹的衝動。
然而,這個女人就像是她的外表一樣,像鐵一樣的捂不熱,這一年多來,見面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哪次都是他主動的,後來慢慢的也覺得乏味了,但總歸來說,還是有點念想的,戰友們開起玩笑來的時候,也會說叨說叨媳婦這個詞兒,自己的心裡也是有着落的。
本來還想着,今年就把婚事給辦了的,沒有煙升空一樣的愛的火,但就這麼平平淡淡地不也很好嗎?
真是有想要結婚的打算了,甚至是抽屜裡還有前一段時間就訂好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求婚戒指,這個東西原本他都沒有打算買的,但是有一次在街上看到一對情侶求婚,事後給他的撼動挺大的,所以才……
“鬱參,我過來遞調職申請。”蘇莫曉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公事公辦的,她不知該怎麼去說分手這個詞兒,實際上她一直都沒有覺得跟鬱凱談過戀愛,一切開始的時候是鬱凱說的,那麼結束這兩個字也就不該是她來說的。
鬱凱微撩雙眉,一道冷電般的光從也眼中射出,冷笑道:“怎麼,叫男朋友都不叫名字的嗎?公事公辦麼?申請你自己拿回去吧,不批!”
蘇莫曉皺眉頭,凝目注視着鬱凱,一副大姐安撫小弟的語氣道:“鬱凱你別鬧了行嗎?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的,我的家不在這裡。”
鬱凱呵的一聲笑了:“是嗎?你就不怕你走我會爲難你弟,要知道這兒可是大佬們的集界地,我以爲沒了我的保護你弟會好過嗎?”
蘇莫曉的心臟倏地一緊,她怕的就是這個,深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說道:“鬱凱,你不是那麼公私不分的人,我弟也是爲了任務爲了組長的,這一點我想你很清楚。”
“是麼?”鬱凱玩味地說完就看着蘇莫曉,想看看這個對着他一向話不多的女人此時能說出怎麼樣來說服他的話來。
“再說了,鬱凱,交往的事情,是你說的,不是我提的,現在我要走了,離開這個地方,是不是就地樣算了……”蘇莫曉沒有什麼口才的,嘴巴也不會說好聽的,直接的就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這麼直接的表達,她還覺得自己說的很是委婉呢。
“這麼說是我逼你的了?”鬱凱讓氣得都樂呵了,不是沒有察覺到蘇莫曉的意圖,只是想着說,都到了適婚的年紀,自己雖說是三十多的老男人了,但蘇莫曉也沒有年輕到哪兒去,過完年就三十了,三十的女人和三十多歲的男人比起來哪個更年輕一點……
“那,就是……”蘇莫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當時人家的確是沒逼,但卻是形勢所逼啊,這也算是逼吧,但這話她覺得說出來就是把鬱凱惹火的節奏,所以聰明的選擇不講出來。
鬱凱站起身來,接開抽屜,從裡面拿出戒指來,打開,走到蘇莫曉的跟前,就這麼半跪了下來。
“蘇莫曉,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不管你同意與否,我都不會爲難莫揚,莫揚和我的交情在這兒,跟你無關,你要是願意跟我一起走這一生,那就接下,留在這裡,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爲難你與任何人的。”
蘇莫曉看着那個戒指,只是瞟了一眼,心形的粉色的鑽石解釋,她都想吐槽,這是你送了多少次沒送出去的啊,不會從年輕一直送到現在才送到我手裡吧,一看就是那麼小女孩的戒指,哪裡適合她了……
“怎麼,我這樣說還你怕我會爲難你弟,真是,來,那不然你就接了,這樣就不怕了,莫揚成了我的小舅子我是怎麼都不會爲難他的,行了嗎?”鬱凱好笑地擡頭看着蘇莫曉。
蘇莫曉有一米七多的身高,但鬱凱更高啊,所以平時都是蘇莫曉擡頭看鬱凱的,這次鬱凱這樣擡頭,倒是讓蘇莫曉的臉上有幾分熱,這是第一次被人求婚,還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男人,要是從前的自己大概早就心動了,可是她的那顆會動的心早就沉迷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了……
“鬱凱,你說話真的算話嗎?”咬脣問了這麼一句。
鬱凱輕淺笑開,眸子裡卻是詭異的深沉反問:“哪一句?”心中已經明白了蘇莫曉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個。
“你說,不管我答應與否,你都不會爲難我弟的。”蘇莫曉重複着剛纔鬱凱說過的話。
鬱凱睃了她一眼,心思波動,就像是不經意間買了張彩票,本來就是想着肯定中不了的,但真正的到了開獎的那一天,又特別的期望,這種明知道機會渺茫還是會去盼着念着的感覺。
“恩,當然,我鬱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無虛假。”
蘇莫曉抿着脣,一臉不悅的神色,似是不滿意鬱凱沒有明說不會爲難她弟這樣的話。
鬱凱也是讓氣得心肝肺都疼了,這種女人自己還追求個什麼勁兒啊,就是這次留下來了,那以後遇上個什麼事兒還不是把自己給扔一邊去了啊。
“那對不起,我沒有想過跟你結婚。”蘇莫曉拒絕的很是徹底,就是我沒有想過跟你結婚,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接受的。
鬱凱起身,隨手撣着膝蓋上並不存在的灰尖,淡淡地說:“真是一場玩笑呢……”
鬱凱從來也就沒有想要過爲難誰的時候,接過蘇莫曉手中的申請書掃了眼,就簽字蓋了章,擡眼時就看到蘇莫曉鬆了口氣的神色,眼角都是上揚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開心?
離開自己她很開心嘛,特麼的!他怎麼就那麼的煩躁了呢,危險的一眯眸子說了句:“一起吃個散夥飯吧。”
事後想起來蘇莫曉就一陣陣的懊惱,散夥飯,有這麼吃散夥飯的嗎?
蘇莫曉看着鬱凱也沒有生氣的樣子,挺和氣的,便咐和道:“好,我請客。”
鬱凱笑笑地打趣着:“你請客我買單?”
蘇莫曉白了他一眼,只覺得一身的輕鬆,你知道這一年多來,不管是弟弟的身體情況,還是鬱凱這個男朋友給她的壓力都挺大的,她可以和鬱凱當成朋友,很輕鬆,但是隻要一想到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那就完蛋了,真的就是是怎麼想都不能接受的,就跟有什麼東西把自己縛住了一樣的,現在這樣很好,不是男女朋友,當成朋友也不錯的。
“這樣,現在已經過了午飯的點了,你等我會兒,我把這點工作給處理完了,再出去吃,你可以先訂個位置,恩,我有一些忌口的東西……”鬱凱叨叨的說着他不吃的東西,蘇莫曉一邊聽一邊腹誹這個男人還真是龜毛呢,一個大男人說一點辣都不吃,並且不吃椒不吃蔥薑蒜什麼的,那這樣就給你來盤水煮菜好了……
“哎,我平時都是自己在家做飯吃的,沒在外面吃過你打電話問問可不可以這些都不要的……”鬱凱把這個難題扔給了蘇莫曉。
蘇莫曉拿着手機開始找餐廳訂位置並訂菜,交待着這些都不能吃,結果人家經理都嫌棄她了的。
“客人,你看是這樣的,你說的那些東西要是全不放的話,這菜做出來就沒有味兒了的,這是砸我們招牌的啊……除非你們自己家裡去做能不放這些,外面的酒店就是說不給你放也不可能真的不給你放的。”
掛上這個電話蘇莫曉心塞塞的,說實話她是很少出去吃的,平時都是自己在家裡做的,這一年多來也是如此,外面的店乾淨不乾淨且不說,就說這家老闆是說了句大實話,人家說沒給你放,你知道人家放了嗎?又不是警犬能有這麼靈敏的鼻子一嗅就能嗅出來的。
鬱凱正好從文件上擡起頭來看向蘇莫曉問:“怎麼,訂好了嗎?”
蘇莫曉搖頭,問:“你真的不吃這些東西嗎?你去我們那裡時,我做的菜裡面都有放那些調料的……”
鬱凱愣了一下,而後失笑:“辣椒我是真不吃,你想想你那時候做的菜是不是沒有放辣椒的,再說了調料那些我只是討厭,散夥飯我想吃的任性一點不行嗎?不然你給我做,去你們那裡,不過就怕時間有點來不及了……”
鬱凱看向牆壁上的時鐘這麼說着,蘇莫曉也眼着看了過去,是啊,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都四點多了,這邊的天黑的不是很晚,但是上山的路都要三個小時,現在過去再做飯,來得及是來得及,只是晚上鬱凱就趕不回來了……
“不然你去我家做飯吧。”鬱凱提了這麼一句,說罷又怕蘇莫曉誤會一樣的解釋着:“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不然你先去做,我這邊的工作還有得忙,要是你做好我沒有回去,你就走吧,我晚上自己回去吃就是了……”
蘇莫曉皺起了眉頭,肯定就是不樂意的,說自己再找幾家酒店試試。
不就是讓他任性的吃頓飯麼,這個時候真的是把鬱凱當成朋友來着,想想自己以後還盼着人家照顧他弟來着,就不能不……
可是酒店打過去一家又一家的,就沒有一家痛快的答應的,但是答應的吧,蘇莫曉自己又給否了,總是覺得人家不是真心的。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小時,鬱凱才嘆氣道:“要不然就隨便找一家吧,你吃我看着。”
鬱凱這樣一說,蘇莫曉又內疚了,鬱凱這人吧,其實挺好的。
“那我去你家做吧。”就這麼一錘定音,說定了的。
鬱凱的眼睛裡像閃電般閃出一道喜悅的光芒……但很愉斂了去,詫異的笑問:“你就不怕我把你當晚飯吃了啊?”
把她當晚飯吃了,蘇莫曉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也不會去想,因爲她相信鬱凱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剜了鬱凱一眼,伸手道:“鑰匙拿來。”
鬱凱笑笑的把家屬院的鑰匙扔給蘇莫曉,蘇莫曉伸手接住問:“想吃什麼菜,你說吧,我這會去菜市場買,差不多最快六點半能做好,你到時候回去就可以吃了……”
“真殘忍,不陪我吃啊……”鬱凱一副傷心的表情問着。
蘇莫曉沒理他,擺手:“我去買菜了。”說罷便轉身出去了,鬱凱看着關上的房門,眼角的笑意蔓延開來,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就該是他的妻子的,你看剛纔他們多合拍啊,不過這女人是不是也太不把他當男人看的了呢?
鬱凱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就那樣一下一下的節奏的敲着,嘴角勾了勾,拉開抽屜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
“小四啊……”
掛上電話,鬱凱臉上也是汗噠噠的,畢竟這麼不光明正在的手段自己可是從來沒有用過的,剛纔讓自家老弟給嘲笑的真是這張老臉都沒處兒放了呢,而這一切都怪誰呢,怪誰就從誰的身上討回來好了。
大約半小時左右,鬱默便晃悠悠地過來了,要不然早就過來了,不過臨時接到自家三哥的電話就耽誤了一小會兒的功夫。
走進辦公室,轉了一圈,便笑道:“嘖嘖,有女人的味道。”
鬱凱指了指沙發,比比自己手中的文件,馬上就看完的,小四要去京都的事情,也是剛剛纔決定的,一是莫揚的拜託,二來也是因爲鬱默從蘇韻那裡接了一個私活……
鬱凱看完文件就走過來坐下,坐下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問鬱默:“我要的東西帶了嗎?”
鬱默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袋子,一臉嫌棄自家哥哥的神色坐的稍遠一點道:“真是的,東窗事發,千萬別賣了我的,我可不想被人追殺的,嘖嘖,真是的,我們鬱家這麼能幹的三少爺居然也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真是……”
鬱凱任自家弟弟調侃也不去解釋,剛纔就是一時的念動,但真的會不會去做這個事兒,他不真說不好,如果那個女人真的那樣的絕情,他就……
鬱凱跟鬱默這邊說着去京都的一些事情的時候,蘇莫曉正在超市裡選食材,真就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選起食材來乾脆利落的,每一樣都選一點,又不會太多,一次能做完的。
選完了食材,蘇莫曉就拿着鑰匙開了鬱凱家的門。
這是鬱凱在家屬院的居所,兩室一廳的小公寓,開了門又是一陣撲鼻的煙味,雖然不是很多,但就蔓延在空氣中的。
蘇莫曉嘆氣,走過去把窗子給打開了,進廚房去,看着廚房還算乾淨,比起外面是乾淨多了的……
蘇莫曉把該煮的煮上,該燉的燉上之後就到了客廳裡,她是一個看不習慣一些髒亂的人,鬱凱一個大男人能把屋子給弄成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但在蘇莫曉的眼晴裡還是不合格的,比如說茶几上是空無一物的乾淨,但是茶几下面一摞摞的雜誌報紙,就顯得有點不倫不類的了。
還有沙發上的的靠墊也是亂扔着的,這些蘇莫曉都不能接受。
所以動起手來一一的給收拾了,也不過是十幾分鐘的功夫,就把屋子裡給清的到處都見不到東西,那些雜誌和報紙,看着像是很久沒有人翻閱過的就給收到了抽屜裡,這樣抽屜一合上,就顯得很乾淨了。
鬱凱是六點就下班的,原本要加班,但心裡惦記着,就到點下班了。
推開門時,又往後退了一步,看一眼門牌號,確定是自家之後,才又進去的,空氣中有着涼涼的春風的味兒和菜香味兒,客廳裡雖然變動不大,但卻比他平時收拾的看着順眼多了的。
蘇莫曉聽到有人進來就探頭出來看,擰了下眉頭問:“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原本鬱凱挺高興的心情,瞬間就灰暗了,得,敢情人家這是嫌自己回來的早了呢,這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的。
等蘇莫曉把裡面的排骨又給燉上了之後,摘了圍裙便出來交待着:“鍋裡最後一個排骨十五分鐘後,你起鍋就能吃了,都好了,我走了……”
“蘇莫曉。”鬱凱沉聲喝着。
蘇莫曉擡眸看過平,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纖長的手指扣着釦子,一顆一顆的,看鬱凱沒說話,便說道:“我先走了,最快我也得九點纔到山上。”
這就是要告辭了,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鬱凱卻給攔住了:“一起吃點,一會我送你。”
蘇莫曉想拒絕的,但鬱凱不給她機會,把她拉進了屋,自己就進廚房去忙碌了,蘇莫曉倒是想偷偷的走掉的,但又覺得不合適,擰着秀眉去看錶,然後算着時間,大不了就是吃上半小時,便也就坐着沒動了。
鬱凱在廚房裡翻騰着那一盤子排骨,嚐了一口,是醋排骨,這個味兒還是不錯的,看了一眼外面,蓋上蓋子之前,便把鬱默給他的兩顆小藥丸全扔進了鍋裡。
這是鬱默給配的藥,遇水即溶,無色無味,本來說加杯子裡,一顆就夠了的,但現在,鬱凱就把兩顆全給扔裡面了。
排骨起鍋,鬱凱端着出來,看着蘇莫曉還在,便笑了起來。
“來,就當是我借獻佛了,散夥飯開始。”
蘇莫曉點頭,拿過筷子,她吃飯時不說話的,但今天鬱凱的話很多,並且總是給她夾菜,當是那最後出鍋的排骨都把她面前的碟子給裝滿了。
“你別給我夾,我吃不了那麼多。”
“吃不了那怎麼行,我是不吃剩菜的,扔了也浪費,那這樣,這個菜都勸筷子了就算了,我把這兩盤給隔壁老哥家送去添菜,咱倆把這餘下的四個菜,一人一半吃完了,我多吃點,你少吃點……”鬱凱分配桌上的菜,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坑蘇莫曉的。
偏偏蘇莫曉是不知情,被坑的心甘情願的,等鬱凱給隔壁送菜回來時,蘇莫曉已經把屬於自己那份都吃的差不我了,她就是想快點吃完,然後要走人的。
鬱凱坐下來時,笑了:“來來,你吃肉我喝湯,分擔點……”
說罷自己扒拉着排骨到蘇莫曉的盤子裡,蘇莫曉無奈的繼續吃,想着吃完就完事了。
卻不曾想吃完纔不完事,那是事兒纔開始呢,蘇莫曉吃過後就去廚房把東西給收拾了,只餘下鬱凱自己在那兒吃,鬱凱吃的很慢,急的蘇莫曉不行,慢慢的自己就察覺到一點點不對勁了,像是來月經的樣子,下身一陣潮涌,有點尷尬的出來跑去了廁所。
鬱凱還就那樣的吃着,眼晴擡一下,看向洗手間的位置,想着小四跟他說的這個藥的反應,身心俱動,嘖嘖舌繼續吃飯,吃飽了纔有力氣戰鬥不是嗎?
蘇莫曉到洗手間的時候,就一陣的懊惱,她從上次宮外孕之後,月經這個事兒就沒有準過,自己諮詢過醫生,說是慢慢的調理,平時也會疼,但這次居然沒疼,真是……
然而當她意識到那不是月經的血紅時,臉上是一陣陣的燒着的疼着的。
生理意義上她還是個處,但那層代表着處的膜早就被上次宮外孕時給破掉了,但心理意義上來說,她已經不是個處了的。
所以這是什麼,她一清二楚,就覺得難堪的厲害,到底是個女人,她的骨子裡還是個很矯情的女人,從一而終就是她的夢想的,所以她纔會一直固執的念着對展翼的那份情。
現在這是要怎麼樣?
明明誰也沒有調逗過她的,她怎麼就動情了呢,自己是完全就沒有往鬱凱會給她下藥這件事兒上去想的。
鬱凱吃完了飯,把桌子都給收拾了,去敲洗手間的門問:“怎麼了,是鬧肚子了嗎?”
蘇莫曉恩了一下,又過了一會兒,鬱凱又問:“你不會是來月經了吧,需要我幫你去買用品嗎?”
蘇莫曉在衛生間裡就差把自己從窗口處扔下去了,她沒法出去了……
身體上沒有別的反應,像是別人有那種火熱啊,她完全就沒有,只是那一處極度的難耐着罷了……
看着洗手檯子上放着的男人的用品,鼻子就嗅到那股子好聞的男人味兒了,甚至一狠心,想拿起那個牙刷……
但到底沒敢,再加上鬱凱在外面嚷嚷着要給她買女性用品。
其實蘇莫曉現在需要的不是女性用品而是……
但都這份上了,只能恩了一聲。
鬱凱鎖了上門,鑰匙也拿走了,從外面用鑰匙鎖上的,自己沒有走開,只是靠在門外,女性用品嗎?
他在回來的路上就買了,就是爲防不時之需,沒想到還真是用上了。
約過了十多分鐘之後,他又用鑰匙開了門。
敲響衛生間的門道:“我放門口了,你自己拿。”聲音是沙啞的,那種明知道對方在裡面可能是個什麼樣,再加上他自己也有吃那些排骨的,多少也有些藥量在讓他有感覺的。
蘇莫曉打開門,拿過衛生巾,自己就真是強忍着的,給用上了,然後才紅着臉的出來,說話很快,像是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一樣的跑向了門口的位置。
便身體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被人給扣住了,鬱凱以餓狼撲食般的節奏直接就撲了上來,反手扣住蘇莫曉就壓在了門板上,發出砰的一聲。
蘇莫曉這時候纔有種自己上當了的感覺,但身子軟的厲害,被鬱凱這麼對待着反倒是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她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但控制不住。
鬱凱看着她,慢慢的低頭,一手摟住她的腰時,蘇莫曉才意識到眼前的危險,她向後退了步叫道:“鬱凱,放我走……”
“放你走,放你去跟那個小白臉風流快活嗎?蘇莫曉,你他媽的把我當什麼了啊,跳板是嗎?不是說我說的開始,你被逼的嗎,那行,結束時也是我說了算,陪老子一夜,你弟只要在我的地盤上,我就護着怎麼樣啊……”
蘇莫曉想逃走,便身體不給力,而他則輕巧的就抱起了她,擡步往臥室走去,一腳踢房門,把她往藍色的大牀上一扔,人就跟着壓了上去。
蘇莫曉掙扎着,卻又被他壓的死死的,他的脣在她的臉上流連着,先親的她的脣,邊親邊聲討着。
“親你你也皺眉頭,不高興啊,不給老子親啊,那給誰親,給小白臉親了你是不是得笑死了啊……”
蘇莫曉扭頭,掙扎,但不得不說,身體舒服了很多。
幾番掙扎後,她終於放棄抵抗黯然道:“如果你說話算話,我就用這一夜,換我弟在你這兒的平安……”
“好。”鬱凱一口應下,咬牙切齒道:“既然是交易,那麼我想你別一副被強姦的神色,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畢竟就是請一年的保鏢也不少費用呢,你這一夜簡直就太值錢了的。”
“來,現在給我脫衣服。”鬱凱指揮着,讓蘇莫曉跪在牀上給他脫衣服。
這男人的身材很好,雖然蘇莫曉見過很多隊友的好身材,也不得不承認,鬱凱比別人更有資本,只是……
什麼時候結束的蘇莫曉根本就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全身都是醉醉的疼,屋子裡也是一陣陣的***的味兒。
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蘇莫曉不是不怨,可是怨只怨她自己招惹了鬱凱這頭披着羊皮的狼,況且昨天晚上也不見得就全是痛苦的,最起碼她也是享受到了的,就當是免費的嫖了個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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