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67 她欠他們的
郝貝哪裡會吃味兒,真的是感激莫揚都來不及的,沒有人說破過,但是所有的一切在時間的證明下水落石出。
她欠莫揚的,爺爺欠蘇爺爺的,這些是他們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再說了,莫揚把爺爺照顧的很好。
郝貝自問,就算是爺爺在她身邊,她家裡那麼多的事兒,她連自己的孩子都顧不上的情況下,如何呢照顧好爺爺的?
所以說她吃什麼味兒的?
“媽媽,媽媽麼麼……”裴一寧一看到郝貝就喜滋滋的飛奔像郝貝衝去了,到了跟前,卻讓莫揚一身手給截胡了。
小娃兒踢着小腿兒的伸長了胳膊要媽媽,莫揚嘻嘻笑着道:“小丫頭你個說話不算話的,說的好好的,最愛叔叔的,現在見了媽媽就不要叔叔了?”
裴一寧哭哈哈的一張臉,伸手圈着莫揚的脖子,怯生生的看着想了那麼多天的媽媽近在咫尺,卻又抱不到,委屈極了,都怪大大哥哥用糖果誘惑了她。
“媽咪來了!”
一道公鴨嗓一樣的聲音傳來時,郝貝一驚,細長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卡米爾回來了?那是狄龍那邊的事兒完了嗎?
卡米爾比她的兩個大兒子還大上一些,算起了也纔剛剛十二三歲,可能太長時間沒見了,總覺得像是個大孩子了,身材頎長,眉目間是郝貝越來越熟悉的樣子,像是……
和爺爺還沒說上話呢,就被拉上了牌桌,郝貝這個囧的呦,她自小就沒打過的,哪裡會打啊?
但是這個顯然就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爲裴一寧已經給她擺起了牌
。
“小丫頭今天可不許賴的了?你們也不許再偏幫了。”剛開牌爺爺就這麼說話了。
說是不讓偏幫,但是怎麼可能,到底還是讓郝貝這個新手賺了個盆滿鉢滿的。
其實玩的小,都是一塊一塊的硬幣,打了這麼半天,郝貝也才贏了幾十塊而已,但臉上的笑卻燦爛極了,就像是這院裡的臘梅花一般,迎風綻放。
午飯時間一到,裴一寧就嚷嚷了起來,一口一個莫揚叔叔好叔叔的叫着要吃飯。
莫揚笑眯眯的罵着一寧你就是個小吃貨,不過還是去廚房做午飯去了。
不知道是心情好的原因,還是江州的天氣本來就比京都天氣好,一寧拉着卡米爾去花圃處用泥土壘城堡玩去了。
一時之間就只有爺爺和郝貝坐在麻將桌旁,爺爺興味濃濃的眼眸凝着眼前低頭不語的孫女兒,不禁笑了起來:“看看,笑起來多好看,花兒一樣,這點和你奶奶最像了。”
郝貝猛然擡起頭來,從把奶奶送回來後,她就一直有點愧對爺爺的感覺。
畢竟那個時候,應該讓爺爺見一面奶奶的,可是奶奶卻是死活都不見的。
爲了這個事兒,當初她也沒少和奶奶嘔氣的,可是奶奶的身體不行了,她再嘔氣最後還是聽了奶奶的意思,只送回來一捧灰罷了。
這個事兒,現在想來還是對不起爺爺的,可是就算是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樣做的。
她嘴脣翕動着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底有淚花閃爍。
“哎呦,你個傻丫頭啊,見了爺爺就哭,你這是不喜歡爺爺呢?”爺爺打趣着說道,心裡也是百感交集的
。
世事難料,他知道貝丫頭慣來是個敏感的孩子,這近一年來的時間就沒怎麼出現過,就是等丫頭自己想明白呢,可顯然,丫頭思慮太重,還在自責呢。
“爺爺,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早該告訴你奶奶的事兒的。”郝貝終於說了出來。
爺爺笑了笑,說:“你個傻丫頭啊,這下說出來了,就不許躲着爺爺了。”
親人之間攤開了來說話,沒一會兒郝貝就破涕爲笑了。
裴一寧一臉泥巴巴的站在太陽底下衝郝貝笑的咯咯的,一切美好的像是到了春天一般。
只是當爺爺問起裴靖南的事兒時,寒風吹來,一陣冷意襲體,郝貝苦哈哈的笑了下,說挺好的,可是眼底卻蔓延着水霧,波光粼粼……
“丫頭啊,這次見你,是爺爺的意思,讓莫揚安排的,你別有心理負擔,咱爺孫兩個都欠着蘇家的情,還不還的完都不重要,莫揚是個好孩子,爺爺喜歡,阿南也是個不錯的人,爺爺尊重你的選擇,只是希望你別有心理負擔,好好的生活,以後的事兒誰又能說的準呢。”
最後的最後,爺爺纔開口說了一件事兒,就是關於一寧的事兒。
說是爺爺很喜歡一寧這孩子,郝貝現在也沒精力帶的,不如爺爺幫她帶一寧的。
郝貝囧了囧,她家一寧就這麼吃香了啊。
這個事兒,郝貝是問過一寧的意見,一寧小娃兒沒心沒肺的笑着看看媽媽,又看看大大哥哥卡米爾,最後掃過老爺爺和莫揚叔叔,就恩恩的點頭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莫揚送郝貝去機場,同行的還有一寧和卡米爾。
卻沒想到,到了機場,還沒進候機廳,就接到鬱默的電話,說他們剛剛下飛機,問郝貝在哪兒的?
“我就在機場啊。”郝貝心裡一驚,這麼巧。
以爲是鬱默自己來的,沒想到,同行的還有她最牽掛的丈夫和兒子們
。
裴靖南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絨服,以前他是不穿這個的,最近瘦的不行了,才穿起來的,可以顯得人沒有那麼的清減了,只是那張臉還是瘦的讓人看了心疼。
遠遠地,裴靖南暫定了身子,朝着郝貝的方向伸出手來,嘴脣動了動,說了兩個字:“過來。”
那麼遠的距離,鬱默站在裴靖南的邊上就沒聽太清的,只知道裴靖南說話了,沒聽清說的什麼,然後就見郝貝一臉燦笑的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啊?”郝貝心裡是說不出去的高興的。
裴靖南雖然沒有說話,但眉眼間的陰鷙到底是慢慢的淡了下去的。
郝貝來江州,他心裡是不喜的,不喜歡她離開她,那怕知道她只是過來看看一寧也罷,他也是不高興的,可是自己的身體這樣子又讓他無話可說。
誰知道……
他也不想這樣小氣,但是對於任何事她都可以大方,唯獨對她,大方不起來。
古今中外多少科學家都證明過——人類的恐懼總是來自於自己的想象。
裴靖南這樣的男人也不例外,不然也不會不顧鬱默的勸阻來到江州的。
可是在看到郝貝的第一眼,他就釋然了。
他現在其實不難站太久的,打了鳳陽留下的那針,自己才撐到現在的,大手穩穩的握住她的纖腰,閉了閉眼晴又睜開,睨了她一眼,身子晃了晃,被她扶住,才站穩了。
郝貝的臉色變了變,吃力的扶住了他,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回家。”裴靖南只說了這麼兩個字,郝貝就扶着他要走,並衝鬱默使了個眼色,鬱默剛要上前,卻被裴靖南一個凌厲的眼神止住了。
鬱默暗暗搖頭,郝貝不解,但很快也就明白過來了,不僅又埋怨自己太過着急而忘記這個男人是個愛吃味兒的主。
這個家,自然就是指的回江州的裴家
。
裴靖南和郝貝走在前面,鬱默帶着兩個孩子走在後面。
裴一寧也有快一個月沒見到大哥哥和小哥哥了,這會兒看見了,自然就揮着手就想引起哥哥們的注意的,可是兩個哥哥卻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跟着爸爸媽媽就走掉了,爸爸媽媽甚至都沒看她一眼的。
他們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媽媽不是不喜歡你了,而是媽媽有事情要忙,一寧是個好孩子,我們一起陪太爺爺好嗎?”莫揚抱起小一寧哄了起來。
一寧窩在莫揚人懷裡,又看一眼媽媽們離開的方向,委屈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江州裴家這邊是早就沒主人在,並且那會兒也只留了幾個老傭人而已。
但是一個月前,老傭人喜極而泣的看着幾十年都沒有回來過的二小姐裴雅回來了,沉寂已久的宅子裡慢慢的熱鬧了起來。
可是這個熱鬧並沒有持續很久,便被京都回來的三少爺給打破了。
這宅子姓裴,確不是京都裴家的產業,而是江州裴家,裴靖南的外公家的老宅子。
所以,老傭人們的心裡是有三個小少爺的,展翼就是他們口中的三少爺。
展翼來了之後,傭人們才知道,原來二小姐裴雅這麼多年沒回來,不是不想家,而是沒有記憶了,瘋了,不記得家是哪兒了。
傭人們竊竊私語了起來。
說:“怪不得呢,我看她每天都呆呆的坐着,什麼也不敢。”
“就是,沒想到居然瘋了,真是造孽啊……”
“你可能不知道吧,遺傳啊,聽說,老太爺到最後都是瘋了的。”
“沒有吧……”
“怎麼沒有了,還有大小姐去前那會兒也是有點……嘖嘖,現在想想,可能就是瘋了
。”
還好,裴靖南迴來了,老宅裡又是一陣兒的歡喜,可是當看到回來的裴靖南那皮包骨頭的樣子,傭人們暗暗地嘆了一聲,這可真是末路了啊。
回到這裡就不可能不和裴雅還有展翼打照面的。
可惜,見到展翼就從展翼哪裡得知——裴雅住院了,精神病院。
“哥,你有時間去看看我媽吧。”展翼一臉祈求的神色。
裴靖南也有心去看,可是他身體不給力,所以只能是把希望寄託在郝貝的身上,郝貝心裡縱然有千百個不如意的也只得應了下來。
明天就除夕,不可能把裴雅一個人扔醫院裡的。
展翼講說裴雅的情況就是自己想不開,醫生說有前科,所以可能精神上有寫錯亂,住院治療一些時間,讓家人可以去開導開導的。
其實郝貝覺得裴雅不是想不開,裴雅就是在作呢,作什麼,想達到什麼樣的效果,目前郝貝還沒有看出來。
展翼帶着郝貝和裴黎曦一起去的醫院,江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和姚修遠說的不相上下,就是在這兒的精神科住着呢。
精神科的病房是一棟單獨的住院樓,在醫院的最後方的位置,樓高也只有兩層。
裴雅就住在二樓的左側那個病房裡,展翼邊走邊解釋,說裴雅在京都那邊基本就呆不下去了,出門別人都會說,情緒也是越來越不好,所以纔給送到這兒來的。
這邊的精神科一直都很有名的,負責裴雅的也是院裡這方面很有名氣的專家。
展翼帶着郝貝來就是先見的醫生。
醫生就說了下裴雅的情況,在這裡很好,和一般的精神病人不太一樣,好像有點自閉,不和人講話,但時不時的又會往門口去看,總是杵着眉頭,一副鬱結難紓的樣子。
這個肯定就是不好的,而且裴雅不和醫生溝通這點讓人家醫生也很無奈,想幫你也幫不了啊
。
從醫生辦公室裡出來就去了病房,郝貝和展翼過去的時候,裴黎曦在門口站着的,並沒有進去,病房裡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音。
走過去時就看到病房裡的情況了。
裴雅穿着一身藍白相間的條紋病號服,安靜的坐在病牀上,懷裡似乎抱着什麼東西。
護士過來給開門時,裴雅的聲音響了起來。
“哦,哦,哦,寶寶乖乖……”
“她這是?”郝貝疑惑的問護士。
護士就解釋着說裴雅可能是想念自己的孩子了,每天她們過來時都能看到這樣的情況。
展翼卻是黑着臉質問:“誰給她的這個?”指着的是裴雅懷裡的那個布娃娃。
護士的臉紅了紅,是她送給裴雅的,也是好心,沒別的意思的。
“拿走,馬上拿走!”展翼擡起眼,咬着牙,憤恨的瞪着那護士就讓人把那髒東西拿走。
裴雅一臉的淚水,沒哭沒鬧,只是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吧懷裡的布娃娃還給了護士。
郝貝忍不住的開口:“小姨喜歡就給她玩唄。”多大點事兒一樣。
展翼卻是噴了郝貝一臉口水的。
“我媽只是精神不太好,不是神經病也不是弱智,誰敢給她往那方面帶,就是和我展翼過不去!”
郝貝愣了愣,是這個意思啊,那也是,當兒子的不能接受母親變成這樣罷了。
裴黎曦走到裴雅跟前去說話,可是不管他說什麼,裴雅都和沒有聽到一樣的,就一臉的抑鬱症發作的樣子。
裴雅就是拒絕和任何人交流的樣子,裴黎曦一個那麼不愛講話的孩子,都說了那麼多,裴雅還是無動於衷,到了郝貝這兒,本以爲就更加的不管用了。
可事實恰好相反,裴雅聽到郝貝開口講話時就擡起了頭來
。
醫生過來後就把展翼和裴黎曦叫到了病房外,就跟他們說,其實就問展翼的。
就問裴雅以前有沒有受到過一些不好的傷害,儘管醫生說的很是隱晦,可是展翼還是聽明白了,當下就狠狠的瞪了那醫生一眼。
答案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醫生到最後也沒有得到答案,但是這也是一種無聲的回答了。
郝貝的想法和醫生的不容而和,不光是現在,就是從前,裴雅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就是明星的抗拒男性,對女性的態度稍微好一點點。
“小姨,你還好嗎?”郝貝嘆氣問着,她就是不喜歡裴雅,可是看着裴雅這樣,她還是從覺得可憐。
裴雅看了過去,目光幽幽的凝着郝貝,沒講話,就像是第一次見郝貝一樣,那樣一直一直的看着。
“小姨,你還記得我嗎?”郝貝被裴雅看的有點莫名其妙的,還以爲裴雅是又不記得人了呢,便這麼問了出來,可是還沒等到裴雅回答,她自己又說開了。
“小姨,我是郝貝,我是你的外甥裴靖南的妻子……”
郝貝正說着呢,就被裴雅給打斷了。
“啊,你不是小東的妻子嗎?”
郝貝着實怔了一下,看着裴雅,怎麼看都覺得裴雅有點故意的,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而此時裴雅眼底明明就是一種刻意的遮掩和無意的敵意。
郝貝大膽的猜測着道:“小姨,你應該是沒有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兒了,可是小姨你怎麼會……”
“郝貝,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的話的。”裴雅淡淡地說着,那篤定的樣子,哪兒有一點點的病人的樣子啊。
郝貝起身就要去喊展翼和醫生,卻被裴雅一把給攥住了。
“你敢告訴別人,我就死給你看。”
“你
!”郝貝氣的差點沒睜着眼睛暈過去,嘴角抽搐眉毛狂跳的說不出後面的話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你別不信,郝貝,我怎麼也是長輩,你怎麼也不能害了我的,展翼和江穆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裡清楚着呢。”裴雅又是一副你的生死就在我手裡的模樣。
郝貝看裴雅這樣倒是也不怕了,安穩的坐了下來,笑嘻嘻的看着裴雅問:“我才知道小姨你是這麼喜歡我呢,以前我還當小姨你不喜歡我呢,嘖嘖……都是我不好。”
裴雅驀然怔了怔,眼睛死死的盯着郝貝看,就想看看這人到底還是不是郝貝了,郝貝那個爆竹脾氣一點就着的,不會這麼沉的住氣的。
“小姨,你要做什麼或者想達到什麼效果你就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郝貝說的很是平靜,澄澈的雙眼亮閃閃的看着裴雅,很是友好的樣子。
這下裴雅反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餘下的時間裡,就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相對無語。
所以展翼和裴黎曦回來的時候,病房裡就是這麼安靜靜的,展翼的臉色不好,本來還擔心郝貝會不會搗亂人,這會兒看着這麼安靜的樣子,反倒是不擔心了。
就在這時,裴黎曦的手機響了。
緊跟着郝貝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郝貝的心裡咯噔一下,表情卻驟然僵住了,就覺得是不是裴靖南不好了。
顫巍巍的接起電話,聽了一句,那顆不安的心就落了地的。
不過馬上就往裴黎曦哪兒看了過去,裴黎曦的神色不太好,郝貝走過去,把孩子抱在懷裡對着電話說道:“嗯,我們知道了,馬上就回去。”
電話是京都裴家那裡打過來的,說是裴紅軍不行了,讓他們趕緊過去。
“怎麼了?”展翼看着郝貝他們接電話的樣子,不禁就問了起來,可是他更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問!
“展翼,我們得馬上回京都,小曦爺爺要不行了,就不多說了
。”郝貝說着,根本就沒工夫在耽誤的,那邊電話裡說的是突然猝死,已經送醫。
郝貝帶着裴黎曦一邊往外走一邊往家裡打電話。
打給裴靖南的沒人接,只能打給鬱默,鬱默這邊也是剛剛忙完,都要累死了的,你知道那個鳳陽配的針,每打一次就意味着下次發作會更兇殘,裴靖南剛剛就發作了。
“不,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再讓他……”鬱默也是覺得點背,這纔過來京都那邊就出事兒了,可是裴靖南的情況也狠不好,自己給他打了一真新藥,會讓他睡上兩三天的,這樣看看能不能度過發作期的。
現在人剛剛睡過去,再給弄醒意義不大。
“媽媽,你在這兒陪爸爸,我和弟弟過去吧。”家裡的事兒多,兩個孩子也過早的就被迫着長大,知道父親的情況,就要求他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可是郝貝卻不能這樣,管家的意思,裴紅軍這次八成就是不行了,並且不知道他們沒在京都的,現在就得趕緊的過去,所以,裴靖南去不了,她總是得替他去看看裴紅軍的最後一面的。
“我們一起過去吧。”郝貝說罷開始打電話訂機票。
可是明天除夕,這個時候的機票是最難訂的,果然就沒訂到,打了幾個電話,想着能不能找個私人飛機的,可是這個時候,都放假了,再加上最忙的時候,就是申請私人航道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趕去了。
這個年,之於郝貝一家子來說註定就是不太平的。
最後還是展翼提議,開車回去吧,開車約七八個小時能到,也就是說順利的話,今天夜裡就可以到,可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他們到底還是沒有見到裴紅軍的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