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飛到虛空之上,繞着金龍轉了一圈之後,‘嘭’的一聲炸成粉碎。
“拜見大人。”曲浪一個激靈,直接單膝跪在地上高聲喊道。
其他魔修見到曲浪的姿態,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跟着曲浪也拜了下來。
衆魔修齊聲喊道:“拜見大人。”
天空之上陰沉的黑雲散去,黑鴉四人走下雲層,恭敬地俯首:“拜見大人。”
什麼叫威風凜凜,什麼叫赫赫威名,正道修士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那些一個個兇殘的不得了的魔修此時乖的像家養貓咪,頭都不敢擡起。
“怎麼叫大人?不是息心尊主?”大長老開口說完話才意識到自己嗓音乾啞。
三長老吶吶道:“肯定不是息心尊主,氣息不對。咱們與息心也算是老對手了,她可沒有這位‘大人’這般能耐啊。”
“爺爺聽說過這人嗎?”鈴蘭好奇的問道。
大長老搖搖頭:“從不曾聽聞,也不是無心崖的某位尊者護法。”
三長老細細想了想,說:“凡塵中好似也一直沒有聽說過有這等人物。”
姒文寧嗤笑一聲,語氣譏諷的說:“看來你們聖山也不過如此嘛,出來一個人不認識,再出來一個人沒聽說過,嘖嘖。”
大長老和三長老臉一紅,他們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詭異。
昊天仙宗掌控天下修士,漏掉了重光可以說成是重光自己隱藏了起來,但好歹也在他們的視線中存在。
但這位魔修口中的大人就不同了,他們可從頭到尾都沒聽說過。
以昊天仙宗對魔修的重視,這事兒顯然不同尋常。
虛空之上,金龍開口,聲音聽不出男女。
那聲音並不大,卻穿透了整個天地:“起吧。”
魔修們整齊劃一的站起身,簡直比訓練有素的士兵還要有序。
金龍輕輕擺擺尾巴,帶動的厲風將三人合抱的大樹吹倒了十里之外,它在天空遊動着身軀,彷彿是魚在水裡一樣自在。
金龍繞着重光遊走了一圈後,森然問道:“你想要神器?”
不等清波開口,它像是被激怒了咆哮了一聲,身形一扭,直衝着重光而去。
“師父……”安陽並不知道金龍爲何針對他師父,但他不想師父出事。
他飛身想要衝上前去,卻被金龍散發出來的金光給打飛了出去。
“大師兄。”陸遠忙跑過去將人給扶了起來。
他們這才發現金龍並沒有將重光如何,但它身形飛動間帶起的磅礴大風沖天而起,將重光吹飛了十里之外,也將陰沉的雲層衝散。
點點金光灑下在龍鱗上,光芒好似通着一股矜貴之氣,讓它更耀眼炫目,也更加霸道尊貴。
“你一直在尋找神器的消息。”金龍威嚴的聲音十分肯定。
那雙碩大的龍目裡閃爍的光芒除了威嚴便是冷酷,讓每一個被盯上的人都不寒而慄。
“一千六百年前,有人想要得到神器毀了息心尊主的家族,尊主用了六百年時間剷除敵人。”金龍一擺龍身,聲音也染上了怒意。
“一千六百年後,當初那些漏網之魚還在尋找神器,他們在三年前也被本座全部誅殺。而今,重光,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打神器的主意?”金龍咆哮出聲,那沖天的怒火連天地都震顫了。
神器?!
所有人譁然,沒想到傳說中的神器竟然真的存在,而三年前那場血腥的屠殺原來不僅僅是魔修的興風作浪,而是另有目的的。
令君從不可置信:“這不可能,令家怎麼可能會是、會是那人口中的漏網之魚。”
儘管他嘴上說着不信,但內心深處隱隱察覺到這就是令家滅門的真相。
令家衆人都清楚,一千年令家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活下來的唯有老祖宗一人。
如今想來,那次劫難便是來自於息心尊主了。
令家的覆滅是人家在報仇,那他的仇該去找誰報,該不該報?
“君從……”燕菲擔心的叫道。
“菲兒。”令君從打斷她的話懇求道:“讓我靜靜,讓我靜靜。”
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真相,快步朝着遠方跑去。
“君從。”燕菲喊道,將鞭子往腰間一纏,也飛身追了過去。
沈久留幾人也滿臉深思,他們都知道三年前魔修趁着衆人視線都在劍帝精血身上的機會屠殺了無數人,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等隱秘。
不遠處,三長老冷不丁開口道:“看來息心尊主是真的隕落了,否則此時早該出現了。現在我們需要弄清楚這位‘金龍大人’是何人,如何一出現便能掌控所有魔修,威勢與息心尊主不相上下。”
大長老也慎重的點點頭說:“是啊,在三年前便能攪動風雲,仙宗上下卻一無所知,這很危險。”
“堂哥,你怎麼不說話?”姒文寧感受到身旁人跌宕起伏的情緒,疑惑的問道。
她仔細回想了下兩位長老說的話,好像沒什麼特別,怎麼堂哥的情緒起伏這麼大。
姒臻眸色幽深的看向金龍,下意識掩飾道:“我只是在想那人與息心尊主有何關係。”
他心中隱隱已經猜到了那位所謂的‘金龍大人’是誰,不管是開始出現的黑金大蛇,還是堂皇正氣的氣運,不管是清波的死亡還是重光的暴露,所有線索都指向了那一個人——容嫺。
他就說那條蛇怎麼那麼眼熟,他早在幾日前與容嫺相遇時便見到了。
還有那氣運金龍,是容嫺意識的寄居體。
她在爲鬱氏一族報仇,她與魔修是一夥的!
姒臻心底的情緒複雜到了極致,他不知該如何看待這個很可能會成爲他孩子的姑娘。
初見面時,她善良美好,溫柔純淨,那時他便想,這樣的人在中千界那詭譎算計中肯定活不下來,她與那個世界格格不入。
而今他又發現了她的另一面,狡詐多變,城府極深,這樣的人若在那陰謀算計的世界裡,定然如魚得水。
這纔像姒家的孩子,天生的僞裝刻進了骨子裡。
姒臻那爽與容嫺相似的眸子閃爍了幾下,劃過一絲愉悅的笑意。
姒文寧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只能將疑惑嚥了回去。
容嫺:本座貌似掉馬了,但本座不怕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