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殿下離開,蘇玄和葉文純都有些無奈。
“如今該如何是好?”蘇玄問道。
葉文純臉皮子抽了抽,沒好氣道:“還能如何?將護衛都派出去暗中跟着,別擾了殿下的雅興。”
“諾。”蘇玄應道。
葉文純一臉堅定道:“走,我們暗中跟着,萬萬不能讓殿下離開我們的視線……”
沒等葉文純說完,他便見到已經走遠了的殿下又回來了。
葉文純一喜:“殿下改變主意了?”
容嫺朝着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意後,毫不客氣道:“葉相,能否讓人送些醫書給我?”
葉文純:“……”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醫書。
他鬱悶的應道:“臣會派人儘快蒐集一批醫書過來。”
得到想要的之後,容嫺立馬過河拆橋了。
她臉上的笑容一斂,清了清嗓子道:“你們的人跟着我太近了,我心中頗爲不喜。”
蘇玄看了看臉有些黑的葉丞相,無奈道:“殿下放心,此事臣會處理好的。”
容嫺滿意的翹了翹嘴角,轉身便毫不遲疑的走了。
蘇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朝着葉文純道:“葉相,殿下這心思還在醫道之上啊。”
葉文純皺了皺眉:“本相也清楚,但此事也未嘗沒有轉圜的餘地。陛下的心思不也在劍道上嗎?但治國依舊沒有落下。”
“可陛下也沒有殿下這麼任性啊。”蘇玄脫口而出道。
話音落下,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大逆不道了。
他輕咳一聲,不敢再出聲了。
葉文純看了他一眼,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心裡卻很贊同蘇玄說的話。
“既然殿下不喜旁人跟着,就讓探看司的人跟的遠一些。我們二人收斂氣息,可以稍稍近些。”葉文純說道。
蘇玄立刻應聲,二人悄然跟在容嫺身後保護。
在中千界內,他們不用刻意將自身修爲封禁,能調動自身全部實力,容嫺的安危也算有了幾分保障。
閒庭信步的容嫺雖然沒有感應到他們的跟隨,但猜也能猜到他們不會輕易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
她眸光一閃,便將此事拋之腦後。
“老師,您的事情吩咐下去了?”容鈺遠遠看到容嫺的身影,立刻迎上去詢問道。
容嫺慢吞吞應道:“嗯。”
她環顧了下四周,感慨道:“這地方不錯,靈氣比小千界的聖山還濃郁十倍不止。”
“那是當然,畢竟這裡可是山海道場新發現的一處靈礦,二位來此,也是打靈礦的主意吧?”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容鈺下意識戒備了起來。
容鈺擡頭看去,只見一隊身穿杏黃武服的人走了過來。
爲首的青年頭戴銀冠,眉宇間自有一番氣度。
青年打量了下容鈺,又看了看容嫺,訝然問道:“一個人仙三重,一個剛剛突破人仙境界,你們二人是如何突破我道場的封鎖,進入靈礦的?”
棲霞山現在已經封鎖,連地仙境界的修士都走不進來,卻突然冒出兩個人仙修士,此事還真是詭異。
容嫺微微蹙眉,朝着容鈺擺了擺手,容鈺立刻退到了她身後。
從這細微的動作中,青年看出容嫺纔是二人之間的主事者。
他的注意力頓時放在了容嫺身上,神色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二人之間居然是修爲低的那個做主。
容嫺嘴角一彎,露出一個燦爛無害的笑容,脆生生道:“這位大俠,我們二人乃是剛剛飛昇此界的,不知此地是何處,靈礦又是何物?”
這愣頭青一樣的發問,頓時將自個兒的底細給透露個乾淨。
“噗嗤。”幾聲忍俊不禁的笑聲傳出,這青年嘴角也抽了抽。
什麼大俠?大俠又是何稱呼,那不是世俗界對那羣好似耍雜耍的‘武林高手’的稱呼嗎?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被人這麼叫。
青年目光冷冷掃了眼身後,那壓抑的笑聲這才消失。
他目光審視的看着一副傻白甜模樣的容嫺,有些懷疑的說:“剛剛飛昇上來的?”
他伸出手來,猛地在空中一拽,一道無影無形的氣息被截留在手中。
青年訝然道:“竟然真是下界的氣息,剛剛飛昇上來便有了人仙的境界,厚積薄發嗎?”
他眸子裡的冷意消失,神色微微和緩道:“既然是剛飛昇上來的修士,落在此處也情有可原。”
他道:“此處乃山海道場疆域的棲霞山,我是山海道場內門大長老的嫡傳弟子,你們二人可喚我方仙長。”
容嫺從善如流道:“方仙長。”
容鈺也附和道:“方仙長。”
方白應了一聲後,神色帶着大派弟子的高傲道:“這棲霞山剛剛發現新的靈礦,爲防消息走漏,二位暫時留在此處吧。”
容鈺面無表情的詢問道:“方仙長,不知我二人要留多久?”
方白淡淡道:“最少需要半年。”
新的靈礦帶來的利益對山海道場來說實在太大了,他們內部的聲音都沒有統一,連他這一隊弟子都不能走出去,更何況是外人呢。
“不行。”容鈺想都不想便拒絕道。
師尊可是要繼承皇位的,哪有時間停在此處。
容鈺乾脆利落的拒絕讓方白等人微微側目。
方白眯了眯眼,周身危險的氣息溢散而開,他身後的弟子們立刻將容嫺二人圍住。
一位神色傲慢的男子不屑的朝着容鈺道:“方師兄乃人榜強者,跟你們心平氣和的說話是給你們臉,你們二人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方白神色未變,也沒有阻止師弟的意思。
這二人能飛昇上來,也算有點氣運。
若非是想爲他們這一脈增加實力,他早就動手殺了這二人防止礦脈的消息泄露了。
如今讓師弟們出手先教訓教訓這二人,省的他們還以爲自己依舊是下界那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呢。
王賽得到師兄的默認,挺了挺胸膛,冷聲道:“你們二人才剛飛昇此界,沒有背景根基也敢拒絕方師兄,方師兄心善不計較,我等卻不答應,若你們不識時務,說不得此時便是你們……”
他的話音忽然消失,容嫺忽然擡頭朝着他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道:“怎麼不繼續了?”
王賽舌頭僵直,整個身子都麻了,再看容嫺時,眼裡隱隱帶着懼意,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是何時中招的。
容嫺:總覺得有人要挑釁本座了Σ(っ°Д°;)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