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趙皇城司的年都尉看到傳來的消息說,他們司內的人無一存活,直接氣得掀桌,將懸賞容嫺的賞金提高了一倍,而接受任務的人修爲只能在地仙以下。
至於山海道場的雲海峰內,人仙二重以上的修士全都出了山,意圖爲他們的親朋好友報仇,尋回大長老一脈丟失的面子。
當然,有找麻煩的也有默默相助的,而最多的便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修士。
走在棲鳳鎮上,詭異而繁鬧的鎮子讓容嫺二人讚歎。
“老師,氣氛很古怪啊。”容鈺看着周圍一個個人羣,忍不住說道。
這一路走來,他感應到的殺氣已經不下十縷,滿含戲謔的也不少。
師尊這是舉世皆敵了嗎?他們纔剛剛來到中千界兩天啊。
容鈺卻不知道,北疆部洲內很多勢力都不是很願意見到一大仙朝延續下去,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讓容王朝消失,他們可勁兒的作呢。
劍帝現在還活着,他們已經商量着如何瓜分南容的資源了。
而作爲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容嫺,誰都不想讓她活的。
但規則之內,他們又不能出手,唯有暗中鼓動人仙修士參與其中。
容嫺好似對這種萬衆矚目的場面習慣了,她的目光落在街道兩邊的小攤位上,偶爾碰到合心意的便買下來。
有從衛、呂兩家打劫來的靈石,他們花起來半點都不覺得心疼。
“容大夫。”一位熟悉的家丁忽然攔住了容嫺的去路。
容嫺打量了下家丁,嘴角噙着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意,問道:“看你的穿着應該是呂家的人吧,攔住我有何要事?”
家丁點頭哈腰道:“家主得知容大夫從陰山平安歸來,特意吩咐小的迎接你上門,爲您設宴洗塵。”
容嫺心神一動,笑着應道:“如此便多謝家主了,帶路吧。”
“是。”
容嫺和容鈺隨着家丁朝着呂家走去,人羣中的修士發現容嫺的身影,許多人都蠢蠢欲動。
“老師?”容鈺用詢問的口氣喚道。
他要不要出手教訓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呢?
容嫺微微搖頭,語重心長道:“鈺兒,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凡是三思而後行。”
容鈺想了想,又問:“那我何時才能動手?”
容嫺一臉認真道:“他們先出手時。”
等他們先出手了,自己纔有藉口弄死那些人啊。
她若是孤身一人,那這會兒早就在人羣中放毒了,可她背後還有個南容王朝。
容嫺以後可是要成爲繼承皇位的人,因而她現在已經開始學會愛惜羽毛了。
不會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而是有理有據的打打殺殺。
眼看臨近呂家了,兩道法器忽然從高空襲來,目標明確的要取了容嫺的性命。
這攻擊力度不是很強,大概也就人仙三、四重的力量,容鈺完全可以應付。
他跨前一步,一拳上去便將兩道法器給打了回去。
容鈺細細感應了下,身影微微一晃竄入人羣,準確無誤的找到對容嫺出手的二人,一拳便與這二人對上。
不過剛剛交鋒,這二人便被容鈺周身詭異的魔氣給吸食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唯獨留下一點真靈不滅,送他們去幽冥投胎。
容鈺打了個飽嗝,身上的氣勢猛地竄高,在這一瞬間便從人仙三重中階提升到了人仙三重高階。
人羣中的其他人臉頰有些抽搐,這人是用別人的修爲精血作爲自身的養料啊。
妥妥的魔修!
雖然大家明面上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好歹也知道維持個仙氣飄飄的麪皮,做起事情來也有底線,知道收斂。
但魔修不同,肆意妄爲,手段殘忍。
一時間,衆人看向容鈺的眼神隱隱間滿是忌憚。
容鈺這乾脆利落的手段頓時震撼了許多有小心思的修士,他們都默默縮了起來,不敢再隨意挑釁。
“那人是誰?”有人暗中打探道。
“不太清楚,衛家和呂家的傳來消息說那人乃是容雅的徒弟,喚做容鈺。”有人神色古怪道。
人羣中,隱隱有道聲音帶着訝異:“不是吧,容鈺的修爲已經是人仙三重中、高階了,而容雅才人仙初期,這師徒修爲是顛倒過來了嗎?”
“錯了,錯了,容嫺給這位徒弟傳的並非是修行上的東西,而是醫術。”
此言一出,人羣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眼睛都差點瞪脫窗了。
容雅到底是怎麼琢磨的,她修爲這麼弱雞的居然收了一個修爲比她還高的魔修。
這也就罷了,讓人驚悚的是這貨居然給那魔修傳授醫術。
這是腦子進水了嗎?
魔修需要學那種東西嗎?
他們不將人給生吃了已經是剋制了,居然還學醫救人,誰敢去找他看病啊,不怕把自己給看成了魔修的口糧嗎?
見到人羣安靜了下來,容鈺嘴角才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陽光的就像天真大男孩。
嘛,剛纔那麼肆無忌憚的評論師尊,這會兒知道害怕了才懂得閉嘴。
容嫺清涼溫柔的聲音傳來,像是夏風一樣將容鈺心底的浮躁盡數吹去:“鈺兒不可莽撞,那些人就等着你出手,纔好羣起而攻之。”
容鈺閉了閉眼,平復了心情後,撓了撓臉頰,憨笑道:“讓老師爲我操心了。”
容嫺含笑道:“天經地義的事情,無妨。”
容嫺的目光掃過地上兩具乾枯的骸骨,眉宇間是渾然天成的憂鬱:“他們也是爲了懸賞嗎?”
容鈺伸手憑空一抓,一道懸賞單從二人懷中冒出,懸浮在半空中。
容嫺走上前細細看了一眼,半晌後假惺惺的哀嘆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古人誠不欺我。”
容鈺一見師尊又作了,連忙配合道:“老師別傷心,他們自個兒貪心不足沒命享那些東西,怪不得您,是他們沒福氣。”
容鈺說這話的時候毫不掩飾,周圍聽到的人仙強者們:“……”真真是一隻好狗腿啊。
容嫺隨手一揮,懸賞單落在了地上,蓋在了那兩具骸骨上。
大火憑空燃起,不過瞬息便將兩具骸骨燒的乾乾淨淨。
容嫺朝着衆人露出一個讓天地爲之變色的笑容,溫溫柔柔道:“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們說是嗎?”
衆人面面相覷,不敢答話。
容嫺:當面威脅人的感覺真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