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嫺惡意恐嚇了器靈後,隨手將器靈扔在一旁,微微側頭看向白太尉等人,眨巴眨巴眼睛,啞然道:“你們怎麼躲那麼遠?”
幾人:“……”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只要看到陛下,他們便想起在幻境中被花樣殺死八十次,那簡直讓人生無可戀。
白太尉憑着自己過硬的心理素質率先回過神來,一臉糾結的問:“陛下,您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次次重生都能將所有人搞死呢。
容嫺嘴角微翹,意味深長道:“因爲朕不是一個人。”
幾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陛下在幻境世界還有幫手?
等等,莫瑾年神色一凝,問:“陛下在幻境中沒有失去記憶?”
容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朕與你們是一樣的,幻境不分身份尊卑,不分實力強弱,大家都一視同仁。”
頓了頓,她慢條斯理道:“我以爲太尉在幻境中能成爲我爹就說明了一切。”
白師好懸纔想起這件事情,本來能成爲陛下的爹是一件讓他記憶深刻的事情,他不該這麼忽視的,可誰讓陛下在幻境中的行爲太兇殘了。
幻境中,大家都是骨肉連筋的親人,可陛下倒好,開始她好似還顧及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下狠手還覺得不好意思,後來也不知是嫌麻煩還是怎麼,索性將自家人跟着別人一起弄死了。
這#破罐子破摔#的節奏實在太可怕。
太尉和蘇玄、莫瑾年從幻境回來後,都清楚的記得前幾次他們還自欺欺人覺得容嫺不是故意的,不管他們一家是戰死還是被薰煙嗆死、被刺殺、被毒殺等等都是巧合。
可等後來容嫺不分敵我將人全都弄死時,他們才傻眼了。
因爲容嫺連自己都沒放過,用那些被搞死的人的話說:安二小姐就是個蛇精病,每次都弄死了所有人自個兒再自殺。
這跟拖着全世界給她陪葬有什麼區別。
白師等人也是因爲被容嫺弄死的次數太多,漸漸地都將他們是一家人的事情給忘記了,每次重生過來只想着趕緊結束了這操蛋的人生。
容嫺垂眸看向遠處徹底醒過神來的修士,一個個一驚一乍的好似驚弓之鳥,假惺惺的感嘆道:“這可真是造孽啊,好好地怎麼就成了這樣。”
這話說得好似那些人成了這副模樣跟她無關一樣。
白師幾人臉皮抽搐了下,但好歹從陛下的腔調中找到了些熟悉感,之前被變態支配的恐怖消散了很多。
莫瑾年沉默了片刻,沒忍住詢問道:“陛下,既然大家在幻境中都沒有記憶,那您爲何非要孜孜不倦的殺死所有人。”
他猶豫了下,補充了一句:“連您自個兒都不放過。”
想好好活着的人都不會這麼折騰啊,他們現在想起在幻境中陛下那股變態邪氣的勁兒,就覺得頭皮發麻,心臟突突地跳。
容嫺輕撫着寬袖上的紋繡,笑吟吟道:“朕猜,這個問題不止你一個人想問。”
蘇玄等人有些尷尬,但他們承認陛下說對了,他們都想知道原因。
特別是華琨,他最想知道爲什麼了。
他在幻境中是皇帝身邊的大總管,當他第一次知道容嫺要殺他後,他派人反擊了,結果自個兒和屬下齊齊送了命。
等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十次以上後,他也認命了,只想着逃走就行。
可他逃了無數次了,次次不是死在半路上就是被抓回去弄死了,這就讓華琨心裡很不好受了。
因爲他從頭到尾都沒跟陛下照面,不只是他,相信很多修士都想不通。
他們有些人被殺了八十次,八十次都沒見過罪魁禍首一面,而且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這無妄之災受的簡直要崩潰。
容嫺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慢吞吞道:“如此,便與朕會會其他修士吧,想必他們也很想知道原因。”
說罷,她身影輕輕一晃,人已經落在了地上。
白師幾人微微一怔,隨即緊隨而上。
一行人就那麼毫不掩飾的朝着造體池的方向而去。
造體池前,趙滬將自己縮成一團,臉色有些發白。
他的實力不強,只有地仙級別,在幻境中被殺了八十次後,結結實實的傷了神魂。
只要一想到煦帝那個罪魁禍首,趙滬恨不得立刻就跑。
他一直以爲煦帝是個溫柔和善的人,不論她一直行醫救人或者對待他人的態度,都讓人如沐春風。
可經歷了一遭幻境,趙滬就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太甜了。
他好似發現了煦帝的真面目,變態邪氣,狠辣決絕。
那可是一位連自個兒也弄死了八十次的主兒。
然後,趙滬不經意間一個側頭就發現剛還在念叨的人一身白裙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趙滬:Σ(っ°Д°;)っ
趙滬恨不得自己這會兒昏過去,這樣還能欺騙他沒看到那個煞星來過。
但很可惜,煦帝也不知是安的什麼心,竟然一眼就看向了他。
趙滬表情一僵,雙腿發軟。
神寧帝是第二位發現容嫺的,他見到容嫺的那一刻,胖乎乎的臉都綠了。
他沒半點安全感的朝着神眷衛身上靠去,卻直接靠了個空,千瘡百孔的身體差點沒站穩直接摔了。
他惱怒的側頭看去,卻發現他的神眷衛戰戰兢兢恨不得將整個人縮成一個球。
神寧帝:罷了,他其實也有些憷煦帝的。
應平帝也察覺到了動靜,瞪大了眼睛看向容嫺。
他吼道:“煦、煦帝,你竟、竟然還敢出現?”
這一結巴,頓時半點氣勢都沒了,好麼?
但應平帝也沒辦法,那慘淋淋的幾十次死亡讓他一見到煦帝就兩股戰戰,條件反射的想要給自己找棺材。
聽到應平帝的話,衆多修士纔回頭朝來人看去。
只一眼,有七個忍不住自爆,九個直接嚇暈了過去,其他人搖搖欲墜神不附體。
那可是八十次殺身之仇啊。
不是八次,也不是十次。
那是刻入靈魂深處的恐懼和頹喪,讓他們一見到容嫺,那種被逼到瘋魔的情緒又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容嫺好似什麼都發生過一樣,歪歪腦袋,朝着衆人露出一個純良的笑臉。
所有人齊齊退後了一步,有三個習慣性的直接拿刀抹脖子了。
衆人:變、變態來了,快跑─=≡Σ(((つω)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