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臺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在容嫺剛拿出夜明珠後,夜明珠閃了兩下,裡面的光輝徹底消散。
容嫺與顏奎在黑暗中面面相覷許久,容嫺才淡淡道:“看來天道是要保證裡面完全的黑暗啊。”
黑暗中,容嫺眉頭舒展,嘴角的笑意燦爛極了。
哎呀,絕對的黑暗之下,這人是隨便殺啊。
想到這裡,容嫺也不待在王座下浪費時間了。
她指尖彈出一道紅線,紅線一端系在手腕上,一端飛出去綁在了容嫺的手上。
顏奎用手摸了摸,疑惑的問:“陛下,這是?”
容嫺眨眨眼,直接說道:“這是防止你走丟的紅線。”
容嫺晃了晃手腕,紅線閃了閃化爲了無形。
“有紅線在,朕也不怕你在朕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殺了。”容嫺揚眉一笑,儘管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從她的語氣中感受到愉悅的笑意,“朕要去狩獵了,顏先生若是有危險,可以震一下紅線,朕會來救你的。”
說罷,她身形一閃,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碰到誰就宰了誰,反正她在道臺內也沒有朋友。
至於幫她的盟友,容嫺眨眨眼笑了起來,涼薄寡淡,冷漠極了。
還是別談感情了,她從不信這種東西。
能來這裡的強者都是一方霸主的勢力,從她掌握容國開始,刻入骨子裡的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既然遲早都是要打過去的,她也懶得搭理那些勢力是否真心要幫她。
反正最終都是要爲敵的,還不如在這裡暗搓搓的先削弱他們的力量呢。
也不用被他們所救,承他們的情,受他們的因果。
顏奎張了張嘴,說:“陛下,您一個人去危險,還是帶着在下,在下雖然勢單力薄,但還是有點用的。”
片刻後,顏奎:“陛下?”
半天后,顏奎欲哭無淚,陛下你怎麼就扔下我跑了啊。
容嫺此時正提着劍飄在半空中,她緊閉着眼睛,將聽力發揮到最大的威力,周遭半點動靜都瞞不過她。
忽地,她神色有了一絲變化,身影化爲虛無消失。
再次出現時,在十丈外一處大樹下。
她擡手朝前一斬,剛到這裡的修士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斬成兩半。
一點幽藍光芒從容嫺衣襬處的荷包裡飛出,原是一隻小蟲子。
容嫺摸了摸小蟲子的腦袋,笑吟吟道:“去吧,他是你的食物。”
小蟲子樂的飛上飛下,乖巧的蹭了蹭容嫺的手指,身化萬千朝着地上的屍體撲去。
然後,尾巴上的藍光就消失了。
容嫺臉色一沉:“天道,你欺蟲太甚。”
竟然一點兒光都不給留。
那小不點的蟲給尾巴點盞燈容易嗎?
話音落下,一道漆黑的雷電從天而降,直接劈在了容嫺頭上。
容嫺:“……”
容嫺光明正在的翻了個白眼,道臺內這天道都劈了她多少次了,肯定是公報私仇。
好在容嫺受到教訓後,知道說話藏一半,這纔沒惹得天道再劈她一次。
片刻後,萬千蟲子重新合爲一體。
容嫺感受到小蟲子落在指尖的觸感,飛身離開了這裡。
地上獨餘一具四分五裂的白骨悽慘的躺着。
與容嫺選擇同樣做法的修士並不少,這時候就看誰技高一籌。
短短五天時間,地榜的強者一個個隕落,地榜榜單也開始縮短。
每隕落一個強者,都會在中千界掀起一場戰爭。
第九天,容嫺與一位強者碰上了。
說實話,這位強者是真的很強,天仙巔峰修爲,比容嫺高了四個大境界。
容嫺神色慎重了起來,這人的修爲比當初的顧夜闌只差了一線。
這樣的強者定不是寂寂無名之輩。
容嫺決定先下手爲強。
她掌心一託,一團無形的力量出現在手中。
“主人。”細細嫩嫩的聲音傳入容嫺意識中。
容嫺傳音道:“五行,將那人給我拉入秘境中。”
五行秘境的器靈瞅了瞅前方警惕的人,渾身都炸毛、都嚇圓了。
“主主主人,那是天仙巔峰啊。”器靈結結巴巴道。
容嫺理所當然道:“我知道,雖然沒有當初進入五行秘境的金仙強大,但也算強者了。勉勉強強可以斬殺吧,我會讓輪迴塔配合你。”
器靈完全不上當:“輪迴塔不是被您給毀了嗎?”
容嫺不耐煩的說:“轉輪派的東西朕怎麼可能用得慣,這個輪迴塔是朕重新祭煉的。”
說罷,她意識一動,隨意的抽取了小劍空間內的小世界之力和輪迴法則,用玄冥重水和功德淨水捏了一個輪迴塔扔進了五行秘境。
好在小劍空間內的時間與外界不統一,這纔給了容嫺充足的時間煉製法寶。
說是法寶,其實容嫺也沒將這玩意當回事。
自身實力夠強,那輪迴塔就是個得之無用棄之可惜的雞肋。
此時對付她沒有把握斬殺的強者,纔將它弄出來給器靈增加點兒信心。
五行器靈:行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它在容嫺掌中跳了兩下,五行力量不着痕跡的朝着那人蔓延而去。
天生萬物,相生相剋。
五行輪轉,是最隱蔽最不易被人發現的。
司寒眸光微閃,莫名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他警惕的看向四周,周身元力涌動起來。
不等他找到那讓他不安的源頭,便直接被器靈給攝入五行秘境中,輪迴塔早早等在了那裡。
攝拿了司寒之後,容嫺一縷神魂跟着進去,以鎮壓司寒,本尊靈魂飛快行走着斬殺強敵。
輪迴塔,須臾間便是百世輪迴。
直到頭頂的天幕透出一絲光芒時,容嫺才鬆口讓五行器靈將人給放出來。
時間已經過了六個時辰,而輪迴塔輪迴了已經不止千世。
當司寒重見天日的時候,神色還有些恍惚。
輪迴塔內一道真靈融入到容嫺體內,容嫺將那無數世的記憶感悟消化後,沉默了片刻,捏着器靈的手開始收緊。
器靈驚慌失措:“主人饒命,主人饒命,五行不是故意的。”
容嫺似笑非笑,眼睛裡帶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卻是惡意旁觀,怎麼?等着朕出醜嗎?”
她掌心猛地一用力,五行器靈化爲烏有,徹底消散。
容嫺漫不經心的撫了撫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袖,嘴角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溫暖,卻讓人陣陣發寒。
——不被掌控的東西,沒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