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
蘇宸不由失笑搖頭。
……
齊淺淺的腳傷,也養了將近一個多星期,已經稍微好轉,能夠下牀走動了。
蘇老太太不放心她老是住在醫院,便要爲她辦理出院手續,接她回蘇宅靜養。
齊淺淺現在是半點都不想要回去蘇宅。
現在蘇宅對於她來說,並非是她所向往的金屋,而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張着血盤大口,就要把她吞沒。
她怕,她回去了,估計無法再活着出來。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着,怎麼樣才能落掉孩子,可這些天,她腿腳不方便,根本走不遠,更別提去找醫生落胎了。
她也有想過,自己摔倒或者磕磕碰碰着什麼地方,導致滑胎。
但那傭人,時時刻刻地盯着她,跟盯着自己的眼珠子一樣,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她人還沒有倒呢,就已經衝出來把她護個周全,根本也沒有機會摔倒或者磕磕碰碰。
在醫院裡面,都這麼艱難了,若是回去蘇宅,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她,她那兒有什麼機會再滑胎?
不行,她不能回去,她必須要做掉孩子,必須要做掉!
可她要怎麼辦?怎麼辦?
齊淺淺躺在牀、上胡思亂想着,終於眼前一亮。
對啊,溫如初。
還有溫如初呢!
她之前給她下藥,讓她差點流產,丟掉孩子,她現在一定很痛恨她。
她去找她,說她知道錯了,不要這個孩子了,她一定會幫她的吧?
她很早之前,不就說過,要她打掉孩子嗎?
她現在自動地找上門,她肯定二話不說讓她打掉的。
而且,如果是溫如初讓她打掉的,她還能順理成章地,拿這個當理由和藉口,告訴蘇老太太。
到時候,蘇老太太遷怒於溫如初,就讓她和蘇宸溫如初鬥去吧,她或許還能從中獲得一線生機呢。
齊淺淺越想越激動,眼眸止不住地發亮,總算讓一直蒼白着的臉龐,染上了一抹紅暈。
她坐起了身,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傭人見着,連忙幾步上前,扶住了她,“齊小姐,您要去哪兒?”
齊淺淺厭煩地看了傭人一眼,可她也沒法趕她走,唯有回答道:“我想去見見如初姐,和她道個歉。”
傭人的臉色一下子就爲難了起來,“齊小姐,這,這不好吧?”
現在誰都知道,是齊淺淺偷偷地給溫如初下藥,導致溫如初差點流產,現在少爺都已恨透了齊淺淺,怎麼可能還讓齊淺淺去見溫如初?
若是她再起什麼歹心怎麼辦?
傭人想什麼,齊淺淺自然也是知道的,她的臉色微微難看了半分,但也不得不壓制着,她垂了垂眸,嗓音低低的,滿是懺悔的模樣,“我知道,現在你們都討厭我,恨我,其實我也很討厭自己,很恨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了心竅,這些天,我一直都很不安,很內疚,我真的很想去和如初姐說聲對不起。”
“這……。”看着她說的這樣懇切,傭人稍稍有點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