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這件事情後,陸晚晚就被莫寒告知了一系列能告訴謝連城的,和不能告訴謝連城的。
這場原本應該是‘意外驚喜’的父女相見,現在在她眼裡,只是一場被策劃的陰謀。
她甚至不知道這個謝連城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父親,誰又知道,會不會只是蕭夜爲了得到謝連城權勢和資產的一場戲?
即便是真的,現在的她又有什麼好心情去認這個父親。
她自己的老公,兒子,女兒,都被她拋棄在另一個城市。
尤其想到她的到來,給謝連城帶來的只是一場欺騙和掠奪。
陸晚晚咬着脣,但至少這樣,顧安南這幾年一定不會有什麼事。
至少,多給他爭取了時間,而不是幾個月後就會到無藥可治的地步。
“你應該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不太正常。”莫寒的神色肅然了起來,銳利的目光看着她的神色,“千里迢迢來見親生父親的人,這個樣子,並不高興。陸小姐,我說過,我真的沒有蕭先生的耐心。既然顧安南逼得他不能回來,那你這段時間就只能聽我的,我不會允許這個計劃的開始出現任何的差池。”
陸晚晚慢慢從脣邊擠出一縷笑,“放心,他會理解我的情緒。一個生母被養父所害,又認賊作父這麼多年突然得知真相的女兒,太開心了纔有問題。何況,孕婦的情緒就是這麼難以捉摸,胃口就是不好!”
“隨你。”莫寒無所謂的說,“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用其他的方法讓這個孩子沒了,那你只能再……”
莫寒的話點到爲止。
如果顧安南的這個孩子沒了,她就必須懷上真正的,蕭先生的孩子。
這對她來說,纔是真正的災難。
莫寒心裡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這個孩子是顧安南的,他也不會在意,隨便陸晚晚怎麼折騰。
只要她人還在,只要她還在乎顧安南的命,那他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蕭夜的一些所謂擔心,根本毫無必要。
午餐過後,莊園裡突然忙碌了起來。
大門打開,凌亂快速的腳步聲傳進來。
“連城先生,陸小姐就在這邊。”麗薩引領着中年男人進來。
中年男人看起來絲毫不像是身患絕症的人,歲月在他俊朗的臉上留下的痕跡,也不曾讓他失色半分。
他大步朝着陸晚晚的方向走來,在看到陸晚晚轉頭的一刻,步子驟然停住。
麗薩從沒見過連城先生這般失態的樣子,不由朝着那位陸小姐多看了幾眼。
原以爲她是連城先生舊友的女兒,可現在看來,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陸晚晚原本是坐在沙發上,聽着莫寒提到那些她根本不想記住的事情。
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讓她也吃了一驚,從沙發上遲疑着站起身。
“真像……”謝連城低聲喃喃,落在陸晚晚身上的視線滿是複雜。
直到一個聲音打破寧靜。
“連成先生,這位就是陸晚晚陸小姐。”莫寒起身,不卑不亢。“這位,就是謝連城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