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
病牀旁邊,一個帶着口罩和帽子的女人,看起來像是醫生打扮。
她看了一眼陸晚晚手裡通行卡,將手裡的注射器放下,口罩也取下來,“請問你是?”
拿着通行卡進來的人,身份應該非同小可。
“我單獨找他有點事情。”陸晚晚看了一眼剛纔的注射器,“那是……什麼?”
女人淡漠的開口,“pg-14,已經注射兩支。”
“什麼?”
“就是……”女人訝異的看了看她神色,發現她完全不懂,“一種新型毒品,試試看。”
見陸晚晚愣了一瞬,以爲她是不贊同,她又補充,“我知道這有些不人道,哪怕是對待犯人。但女士,這是經過了審批的,如果你有異議,可以根據相應流程跟上面提。”
“不,不是……”她搖頭,只是一時間沒有想到,蕭夜竟然在這裡被這注射毒品,“那個,我不是來干涉你做什麼,我是來問話的。”
女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用通訊設備問了問,這纔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陸晚晚和病牀上默不作聲的人,頂上慘白的燈光照下來,打在蕭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血色。
“陸晚晚?”極其虛弱的聲音從病牀的方向發出。
蕭夜雙膝的血早已止住,身上的衣服也早換了。
只這麼一眼看過去,根本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口,但整個人的狀態卻比先前差了很多。
蠟黃的臉色被燈光照得像慘淡灰白的牆壁,雙脣乾涸。
但當他雙目睜開的時候,彷彿所有遭受到非人待遇,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沒想到。”蕭夜微眯着眸子,目光的冷傲和鋒利都淡化了許多,慢慢的聚起一種嘲弄,“你怎麼會來的?他知道?”
“你還有閒情問這些?”
蕭夜對這些不以爲然,“爲何不可,以爲我到了這一步,就只會求饒了?不,不可能!讓我屈服求饒,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你身上被注射了毒品。”陸晚晚盯着他,“毒品發作後的生不如死,你比我更懂。非要這個樣子?寧可自己遭受折磨,也要跟他同歸於盡?”
“難道你以爲,我說了他們就會放過我?”蕭夜冷傲的臉色,嗤的一笑,“可笑。到時候他們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因爲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可是你現在,一樣是生不如死。”
“一種生不如死,是讓想你永不超生的人可以陪葬的。一種生不如死,是比前一種可能更慘,而且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你覺得,我應該選哪一個?”
“我不是來跟你說這些。”她的聲音冷了下來,一旦想到顧安南以後可能遭受到的,她覺得蕭夜現在,就算再痛苦一千倍也是應該,“如果我讓你開條件呢?”
蕭夜盯着她良久,“顧安南不知道你來?”
“他不需要知道,你只用回答我的問題就行。蕭夜,你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你甚至不會有莫寒的下場,至少他一死百了。”
“我真不懂。”蕭夜卻不知道在想什麼,有氣無力的聲音,喃喃的說,“有些人,可以那麼幸運。世上果然是沒有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