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南聽見她提到他的臉時,那張俊臉更黑。
心裡有一種將趙晨立刻辭退的衝動。
“你不能吃奶油爲什麼不告訴我!這麼簡單的事情,你說一句就可以了,又不會浪費你多少時間。非要跑醫院來一晚上就好嗎?”
他還沒開口就被她氣呼呼的訓斥一頓。
顧安南脣線抿得緊緊,幽冷的瞳子看着她。
“你快說話,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真是的,不能吃就不要逞能,非要搞成這樣。”
“說完了?”顧安南掀開被子,揹着她下牀,“說完就走,沒讓你來的地方,以後不許來。”
“我不走!”陸晚晚此刻出奇的執拗,“雖然你沒有告訴我,你自己也有錯,但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我跟小趙說過,一定要看着你痊癒才行,不然我會覺得我自己是兇手。”
兇手……
他嘴角一扯,轉過頭,“不走你就一個人留在這裡。”
陸晚晚:“……”
顧安南找到趙晨送來的衣服,換下身上的病號服。
陸晚晚看着他毫不避諱的開始脫衣服,臉上有點微熱。
小趙說得那麼嚴重,她實在不放心他就這麼離開醫院。
幾步衝上去,抓住他剛剛穿上的襯衫,“你先別換衣服,還是再檢查一下吧。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情,健康總是最重要的,誰讓你居然對奶油過敏。”
顧安南垂眸,看着她的手。
她的手按着襯衫,正好放在他腹部上。
掌心的溫度一半隔着襯衫,一半直接的傳到他身上。
他喉嚨突然緊了一下。
如果不是昨天的蛋糕,他應該在她牀上醒過來,而不是該死的醫院。
陸晚晚順着他目光移開,飛快拿開手。
她清咳一聲,“顧安南,拜託你再檢查一下,這樣我真的不放心。”
顧安南無視身邊哀求的目光,繼續扣扣子。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她帶着哀求的嬌聲一遍遍的說,他聽得皺起眉頭,“別吵。”
“你以爲我願意嗎,要不是趙晨說那麼嚴重……”
“他說什麼?”顧安南微微皺眉。
“說你生命危在旦夕,他已經去通知你的親屬了。”陸晚晚知道顧安南是個不喜歡示弱的人,可是生命攸關。
“危在旦夕……”顧安南嗤笑了一聲,就這麼辭退一個詛咒上司的助理,都便宜他了。
他扣好了釦子,“我危在旦夕跟你無關。這是我沒告訴你,所以不算你的責任,犯不着給自己攬罪責。”
“……”
“還有,你這麼有閒空浪費週末時間,不是應該去調查你未婚夫嗎?”他脣邊盪漾着微微的冷笑。
陸晚晚咬着脣,被說的一怔,突然安靜了。
幾歲的事情,對方是誰都已經忘記,她其實從來沒有去承認這件事的打算。
顧安南見她低頭沉默,移開視線。手伸向褲子,解開。
“你……”
直到顧安南將褲子脫下來,陸晚晚才猛然記起轉身。
耍什麼流氓,暴露狂!
居然還讓她去找她未婚夫。
他當別人未婚妻脫褲子這麼自然就很有道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