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爸爸最近一直很想打電話你,可是想到你對家裡的排斥,爸爸不敢啊。見你離開家過得開心了,生怕讓你不快。”
陸晚晚神色黯淡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前面那些話,她多年前就聽過。他對小三如何的愧疚,如何虧待她們,而她過了這麼多年好日子,應該怎麼樣善待她們。
至於後面那些更是荒謬,她從大學搬出去開始,只要不回去,他就好像忘掉還有她這個女兒一樣,甚至刻意的不想看到她。
現在居然說是因爲怕她不開心。
“你找我什麼事,直接說,不用說其他的了。”陸晚晚的聲音冷淡下來,公事公辦的口吻。
陸景天忙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晚晚,你剛纔說得對,我對不起你媽媽,不僅因爲和你林姨的事情對不起你媽媽,更是因爲你媽媽的心血怕是要毀在爸爸手裡。”
他說着說着,哽咽了起來。
“爸爸……恐怕救不活瑾安了。”
“什麼叫你救不活?”她緊擰着眉頭,一字字問,“這才短短几年,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陸景天當然不敢說他這幾年在其中謀取了多少私利,讓瑾安內部虧空。
“這是命,看來瑾安命數已盡,爸爸真的沒有辦法了。”
陸晚晚恨恨的眼神看着在自己面前痛哭的中年男人,“你來找我,就是想讓我去求顧安南。”
陸景天忙說,“爸爸知道這個爲難你了。可是,你也不想這樣吧。晚晚,如果你是因爲你林姨和妹妹,爸爸已經將她們兩個都從瑾安除名了,真的。晚晚你不信可以查,她們現在和瑾安一點關係都沒有,連股份也沒有。”
陸晚晚沉默了一下,但心裡卻半個字都不信那是她的原因,爸爸纔將她們除名。
“說起這個。”她平靜的開口,“瑾安也有我的股份,媽媽去世之後,我因爲未成年,股份在你手裡,信託基金被託管。現在,我已經22歲了。”
股份和信託,她原以爲是拿不回來的。
憑藉她個人的力量,和在瑾安隻手遮天,甚至將一些老牌股東都擠兌走的爸爸和林玉,他們不想讓她拿到,可以用的方法太多。
但現在瑾安瀕臨破產,銀行貸款都換不上,恐怕林玉和陸可心被除名也是脫身。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對瑾安的股份有興趣。
“當然。”陸景天果然滿口答應,不過話音一轉,“不過晚晚,你媽媽當初寫的,不是你成年還給你。是要等你結婚……你看,雖然你和顧少訂婚,但從法律上來說,也不是夫妻。”
陸景天一看她臉色的變化,心裡也暗暗着急。
在聽林玉說,陸晚晚還在乎瑾安的死活後,他此刻就是希望瑾安的命運能夠跟她連在一起。
現在拖下去,不僅什麼都沒了,他還可能被商業起訴。
但如果她能夠和顧安南結婚,又擁有瑾安的少量股份,至少還有機會。
其實葉瑾根本沒來得及留下遺囑,但以後怎麼將股份拿回來,他還能再想辦法。
“晚晚,你看這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