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在葉宅門口徘徊,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出來,她第一反應本是離開。
柏凌雲一貫散漫笑容的臉上,陰沉似冰,上前擋住。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程月看到他的臉有些心虛。
“不認識?”柏凌雲冷笑,“當初我母親回到曼城,你爲了錢是怎麼威脅她的,忘記了?怎麼,現在出現在這裡,你又想來撈什麼油水。”
那年他年紀還小,只知道母親如果不給她一筆錢,她就會曝光一些事情,那些事會成爲柏家的家醜。
後來他才知道,是因爲母親在嫁給父親之前,和葉家的那個男人有過一段不爲人知的感情。
而這個叫做程月的女人,是葉老夫人的侄女,不知通過什麼手段掌握了那些。
敲詐那筆錢是小事,但他永遠忘不了母親當時被勾起那些往事時的神色。
自那之後,母親就和父親離婚,並留在加拿大,再也沒有來過曼城。
“不關你事!”
“葉老夫人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爲什麼你會在醫院?”柏凌雲句句逼問。
正在二人爭執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柏凌雲,她是誰?”
來探望外婆的人已經差不多了,她跟顧安南提那個戒指的時候,順帶提了一句欠着柏凌雲的錢,被催促着讓她立刻還清。
沒想到出來時,卻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讓她聽到了柏凌雲問的那句話。
陸晚晚盯着那個陌生的女人,“你和我外婆的死有關?”
“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她會因爲不要我的腎臟就去死,我見都沒有去見她!”程月反應很大。
她眼神極其複雜,在得知程子念自殺,以及過來調查她的人提到那個自殺理由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
這半輩子過得渾渾噩噩,被人鄙視,拋棄,就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不想認她。
她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姑姑會因爲不要她的腎臟而寧可結束自己生命。
趙晨正從別墅出來,準備去公司。一看到程月和陸晚晚立刻傻眼。
這個只知道錢的女人,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現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如果陸小姐知道葉老夫人是被人逼死的,恐怕情緒會更加糟糕,也可能會衝動。
原本顧總是打算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再說,看來瞞不住了。
陸晚晚驀地轉過頭來看向趙晨,“我外婆,到底是怎麼回事?”
*
陸晚晚守靈守了三天,終於在下葬的那天,查到逼死外婆的人是誰了。
那天在門口遇到那個女人之後,趙晨便將所有已知的事情告訴她,她這才知道這個腎|源是怎麼來的。
不是因爲外婆的運氣好,而是顧安南花了一百多萬買來的。
“紀嘉明爲什麼要這麼做?”陸晚晚剛從外婆的墓前離開,坐進了車裡,雙眼哭得紅腫。
“大概因爲紀嘉怡。”
“大概?”
顧安南沉默了一下,眸子微微一眯,“因爲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逃逸的過程中發生車禍,當場死亡。”
只不過這個車禍太巧合,也死得太快,甚至沒有來得及讓他說幾句。
他有其他的懷疑,只不過更深的可能,沒有必要讓陸晚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