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了。”柏凌雲聲音很淡,眉頭緊擰着,“不是你弄錯,是中計了。否則記者不會來得這麼及時。”
陸晚晚心裡一片冷,“他們是故意讓我以爲柏佑沉在這裡。”
“恩。”
“顧安南在這裡。”她臉上殊無血色,一字字艱難,“我沒有辦法解釋,除非……他們是不是想用這個,將柏佑沉逼出來?”
柏凌雲看着她,“你呢?你會嗎?”
她沒說話。
“我不會逼你一定要繼續隱瞞,這是你的自由。佑沉知道的話,他也會尊重你的意思。”柏凌雲鎮定的說,“剛纔來的記者中,有直播。這意味着這件事是沒法私了,可能相關的視頻照片已經開始傳播了。”
他眼裡的平靜反而讓她有種特別的掙扎。
“可能,對公衆也需要一個解釋。”
陸晚晚咬着脣,她不太敢想象顧安南的神色。
還沒有說話,房門直接被打開了。
沒有刷卡的聲音,似乎用的什麼其他的方式。
門一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迅速的走進來。
整個房間彷彿氣壓極低,那寒氣讓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柏凌雲擡眸,看着散發着冰冷暴怒的男人,鋒銳的眸子如同淬了一層冰渣,醞釀着一場風暴。
他平靜的開口,“這裡沒發生過什麼。”
顧安南目光冷至零下,嘴脣緊抿着冷峻的線條。
他看了一眼陸晚晚,她穿着酒店的浴袍,頭髮還是微溼。他眼神變了又變,半晌擠出一句,“還不走。”
陸晚晚沒有說什麼,跟着顧安南從房間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短髮的姑娘站在那。
是當時學校餐廳的那個姑娘,肯定也是顧安南那天說問路的那個。
木星見她看到自己也沒說話,這種時候,陸晚晚能不能認出她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
從剛纔直接讓自己給他開鎖她就知道,顧少有多憤怒。
少夫人的具體位置還是從已曝光的媒體新聞裡看到。
他甚至連敲門的耐心都沒了。
柏凌雲走到門口,木星仔仔細細將他看了看,冷哼了一聲,“沒想到你真是這種人。”
“小姐,我們不認識吧?”柏凌雲看了她一眼。
這是上次餐廳門口,和顧安南見面的那個女人?
還有……
“是你?”柏凌雲眸子一眯,“你跟蹤我多久了?”
他和陸晚晚被跟蹤,被迫飆車的那次,後來查了查,發現被偷拍了。
他看到的接到監控畫面裡,偷拍的女人似乎也這麼個造型。
看得不大清楚,但他很能認人,看着大致輪廓和感覺,基本不會錯。
木星一個詫異,最後狠瞪了他一眼,“神經病!”
難道她真這麼失敗,次次他都發現,只是假裝不知道?
*
陸晚晚快步跟着顧安南,走到一個非公共區域的通道樓梯。
“大門口的記者有多少?”顧安南步伐凜冽,語氣冷沉,對電話裡說,“將車子開到南面樓梯的出口。”
這個通道是沒有電梯的,三十層要靠走下去。
陸晚晚本身就沒有恢復太多力氣,樓梯下了幾步,腳步一個踉蹌,突然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