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怕冷血的眼神,比平素事不關己的高冷更讓人膽戰心驚。
“哎呀那你也應該挑個沒人的地方。”她故意用輕鬆的語氣,“傻不傻啊,在記者眼皮子底下打架,你是十五六歲嗎?”
他轉過臉來,一雙手將她盈盈的細腰環住,將她抵在街邊的鐵欄杆上,垂首說,“傻,但我傻得心甘情願。”
陸晚晚沒說話,任由他抱着自己。
頭靠着她肩下,眼睛看着遠處。
以前他從來不說這些,一貫只用做的。
讓她甚至有點懷疑,他是不是隻喜歡那一件事?
難道當初他不喜歡自己,是因爲沒有到過這一步嗎?
腦子裡紛亂不已,她覺得頭疼。
總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理順一下最近的事情,其實哪怕幻想再多,但她真的沒有想過她回國後,還能順利跟他重新在一起。
“爲什麼車子還不來?太慢了。”她縱容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想現在就坐直升機回去。”
顧安南輕笑出聲,胸腔都跟着微微震動着,“別鬧,等着。”
“但我就想!”她聲音很輕,語氣也只是輕描淡寫,沒有任何不依不撓。
“你想就要被滿足?那我想的怎麼辦?”他摟住她的雙臂,捉住她的雙手,十指緩慢的插進縫隙,與她十指相連,一字字的輕語,“我想要你!”
陸晚晚心臟猛地一個跳,臉上滕然一道飛紅,將他剛纔的兩個字還給他,“別鬧!”
“然後等着,是麼?”
她垂着眸子,心裡有些嘆息。
就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西港,爲什麼男人的腦子裡永遠只有這一件事?
難道他不會覺得他們處境的複雜?
她不確定這樣子對不對,也許對男人來說,這根本不存在對錯。
滾牀單就是那麼簡單而已,想要就要,有什麼事情可以另說,想那麼多以後毫無必要。
“我要是不願意呢。”
“你不想嗎?”他意味深長的反問。
聽到她沉默的時候,只當做她不好意思迴應。
經過剛纔,他真沒想過她不願意這個問題。
有什麼不願意是他不能解決的,他一向都能夠讓她從不要到想要。
陸晚晚再一次沒說話。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爲這些年,她經常性的想起他,又藏回去,想起他,又藏回去。
可她沒有怎麼想過,他指的那方面。
哪怕是回國以後,哪怕是現在這樣,她被他擁在懷裡,全身都被他的氣息包圍,這不讓她排斥,反而很享受,所以任性的縱容自己,不去想太多複雜的問題。
可是,她依然沒有這個打算。
到底是因爲女人就是這樣,還是她只喜歡柏拉圖式的愛情?
那輛載她去會場的邁巴赫開了過來,停在路邊。
陸晚晚從他懷裡鑽出來,他們兩個居然都忘記了趁着車子沒來,走到一個能夠停車的位置。
這條路即使車少能停,但這條鐵欄杆卻攔着路。
車子即便繞路也無法開進人行道來,他們除了找到路口,就只有……翻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