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說了什麼？”顧安南的聲音平靜如水，視線依然看着電腦，看到小墨墨調動其他文件。
監聽電話，這一點也不奇怪。
小墨墨入侵宅子裡所有設備，肯定不會只打算在他們手機裡找找資料什麼的。
“真是多謝你，他已經出去了。”
“喲，這麼快呢，說實話我本來都沒自信他真能出來的。”
“還好你們都到榕城了。現在啊，顧家裡也就是你們幾個，還能將顧安南喊出去了。”
“伯母哪兒的話，我們和安南堂哥也好久不見了。不過，你到底爲什麼提議讓我們也喊他出來呢？”
“哎，還不是看着家裡最近情況複雜，你也知道……免得他說了什麼不開心的，惹老夫人生氣，後天就是九十大壽了，老夫人可千萬不能再進一次醫院啊！”
“伯母擔心的也有道理，我們這兩天多喊他出來，先讓奶奶過個生日吧。”
電腦裡傳出的聲音，還帶着電流聲。
結束後，小墨墨鬆開手，“所以囉，我聽到她要故意支開爹地，就覺得不對。你根本就沒有和太奶奶吵架，姨奶奶在說謊啊！然後我看到她給雲思姑姑使了個很詭異的顏色，雲思姑姑就去廚房的方向了。然後，就是爹地你先前看到的東西了。”
顧安南聽着那電話聲，難怪就幾個堂兄弟這時候喊他出去聚聚。
這電話雖來得突然，但當時也覺得說得過去。
這幾個都是他在顧家關係還算有點交集的堂兄弟，也都各自有自己的產業。
好不容易都回來，出去聚聚也正常。
加上他原本每天夜裡面對陸晚晚就很難靜下心，差點擦走火後，接到這個電話，便覺得出去冷靜一下也好。
等回來的時候，想必她已經睡了。
“不過爹地，雲思姑姑的錄音……”小墨墨表情嚴肅，板着一張小臉，想了想說，“雲思姑姑在手機里弄了一個低級的軟件，想要竊取媽咪手機的文件。我改了一下，直接讓錄音傳過去，讓她誤以爲是刪掉。但當時時間太緊張，所以我弄好就出來了，沒有來得及看。剛纔播放時，我也是第一次聽到。”
小悠悠站在一旁，那雙烏黑的大眼睛也跟着有些黯淡。
雖然剛纔有假裝的成分，爲了讓太奶奶更相信自己，發現雲思姑姑這個壞人。
但是，雲思姑姑說的話同樣也是真的刺傷了他們。
如果不是這樣，小悠悠剛纔也不會因爲假裝，就真的能哭成那樣。
他們在美國長大，雖然從來沒有人對他們用過這個詞，卻也是有過小孩說他們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好不容易，他們回來了，找到爹地了，卻又聽到有人叫他們小孽種，就好像以前被嘲笑的時候又回來了。
錄音雖然只能聽，但是小悠悠是從電視劇裡看到過有人說這個詞。
她甚至可以想象，雲思姑姑當時對媽咪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怎樣的表情。
“爹地。”小悠悠低着頭，這次沒有假裝的成分，“大家不喜歡我們，是以爲我們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