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言湊近了他,小聲的問一句:“你剛纔說滿山是墳墓的事情是真的嗎?”
古鷹來點頭:“當然是真的,這需要騙你嗎?”
“你個變態狂,幹嘛要把薰衣草種在這樣的地方?”白雅言一愣,拍案而罵。
古鷹來白了她一眼,有點不滿:“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了,怎麼就不能注意點自己的形象,別把自己搞的和包租婆一樣粗魯!”
“我就這樣,你愛咋咋地!”生就一副貌美如花的臉,只可惜性格太漢子,但在白雅言看來,這是豪氣,女人就必須有豪氣的一面,這樣才能鎮得住場面,太女人,只會被小瞧了去,是絕對不可以的。
古鷹來轉了話題,說:“本來就如此,我寧願面對滿山的墳墓,也覺的清淨不已。”
“所以我說你是個變態,這,一點也沒有錯。”白雅言想想都覺的不寒而慄,也只有古鷹來這麼冷血殘忍的傢伙才能幹出來這種常人做不出來的事情了,不過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你爲什麼要這樣?”白雅言不解,忍不住問他。
古鷹來呵呵一笑,眯起了眼睛,帶了性感的眼神瞧白雅言,說:“你不覺得面對這些比面對叵測的人心更來得舒服嗎?”
舒服?她沒覺得,就感覺後面陰風陣陣,有點發涼,古鷹來也真是夠絕的,居然如此奇葩,讓她“刮目相看”。
“我剛纔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你看到了嗎?”白雅言悶悶不樂,半晌看到古鷹來吃的吃不多了,這纔開口又問。
“白雅言,也就只有你穿白色的旗袍,這裡怎麼可能還會有別的女人,你不要亂說。”古鷹來將盤子放在一邊,悠閒的看着白雅言,顯的很滿足,顯然,他是喜歡吃她做的飯的,雖然根本就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白雅言皺皺眉頭,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當時古鷹來離自己並不是很遠,他也應該看到,莫非那白影跑的太快,而古鷹來沒有發現?她的心有點小小的忐忑,不知爲什麼,她覺的涼涼的,不是滋味。
“我幹嘛亂說,我真的看到了。”白雅言肯定的說,“我做夢還夢到了,看見她長的和我一樣呢!”
但古鷹來不相信,感覺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他看了她一眼,將話鋒轉了:“白雅言,你可能要做乞丐的妻子了。”
“你在說什麼?”白雅言剛纔還在想那件詭異的事情,驀地聽到古鷹來這麼一說,有點厭煩的看他一眼,這個古鷹來,除了誹謗諷刺自己就只剩下挖苦自己,他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古鷹來伸出手撫摸着她的臉說:“我沒有說假話,你不見今天那個出現在我們訂婚現場的老頭子嗎?他可能要奪走我的一切了。”
見古鷹來說的很是認真,甚至還皺了眉頭,白雅言愣了一下,繼而笑着說:“那真好,我馬上就和你解除婚約。”說完,她靠近古鷹來,問他,“你,不會是想叫我養你吧?”
古鷹來點點頭,看一眼周圍,說:“你倒是很聰明,總之,我們要做好隨時流落街頭的可能了。”
白雅言一時無語,半晌她嘟囔一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古鷹來,你,你不要胡亂說話。”
“那我問你,要是有一天我流落街頭,你是否肯收留我?”古鷹來認真的看着白雅言。
白雅言咬咬嘴脣,說:“
我高興還來不及,幹嘛收留你?你這個壞人!”不過她停了兩秒,又補充了一句,“看在你是孩子的父親份上,我,我勉強給你一碗飯吃。”
古鷹來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來:“你真是讓我感動啊。”
白雅言滿是嫌棄的推開他:“古鷹來,你要不要這樣噁心我啊,你,走開啦!”第一次看到古鷹來如此“撒嬌”也讓白雅言嚇一跳,要知道,一向強硬的如同霸王的古鷹來居然還會賣萌,白雅言只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被顛覆了!
古鷹來卻逼近了她,摟住了她的纖細的腰,說:“如果我不肯離開呢?”
“你必須離開,必須放手!”白雅言掙扎起來,天吶,她的衣服可沒有拉鍊,要是被古鷹來亂來,一定會被撕壞的,那她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也就付諸東流了。
古鷹來好看的笑起來,下一刻已經將她抱了起來,走到了牀邊:“今天,你是我的。”
“古鷹來,你,真是夠了!”白雅言再一次被他壓倒在牀上時,只感覺他像要不夠糖果的孩子,失了往日的冷酷殘忍,居然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簡直讓她難以置信。
但即便如此,她也是不肯從他的。
“喂,不要撕壞我的衣服。”
“你不要這樣子,你的兒子一定恨死你了。”
不管白雅言說什麼,眼前的古鷹來都只是笑也不生氣,似乎他們真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並無任何間隙和嫌怨。
一場風花雪月下來,白雅言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而身邊的古鷹來忽然對她說:“我剛纔和你說的話是認真的。”
“嗯?你說的哪句話?”白雅言有氣無力的問。
古鷹來看她一眼,手撫摸着她光滑的小腹說:“老頭子要收回我所擁有的的一切了。”
白雅言吃驚,看到他認真的表情,不得不相信他:“那你還來這裡幹什麼,爲什麼不去請他放過你,只要我們撤了婚約就好,他,不就是想讓你娶那位憑空出現的小姐嗎?”白雅言說到這裡的時候是有一點暗喜的,要是古鷹來真的一無所有,那他就不可能威脅到姐姐的幸福了,自己還能從這場婚約解脫出來,真是一石兩鳥呢!
但奇怪的是,雖然高興,但是心中居然還有點難過,不是因爲古鷹來會一無所有,而是想到那個穿着白色婚紗的混血女人時,她的心裡酸酸的,很不是滋味,而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晚了。
“你在吃醋嗎?”他擁得她更緊一些,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明天就會破產,反而更在意她的感受。
白雅言一愣,馬上說:“我纔沒有呢,你,我開心都來不及,因爲可以解除婚約。”情急之下,她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古鷹來的手勁又增加了幾分。
“唔,你弄疼我了,做什麼!”白雅言疼的眼裡有了一團水汽,她一臉的小惱恨望向他那深邃的看不明白的眼眸。
“你只是想着解除婚約,是這樣嗎?”古鷹來恢復了冰冷的態度,對胎兒的憐惜也失去了,手下一點都不留情。
白雅言感覺一陣難言的痛苦從身下傳來,她羞紅了臉,倔強的答道:“是的,就是這樣子!”
“白雅言!”古鷹來沒有想到她還真是有勇氣回答他,他冷着冰霜的臉看着她,冷笑連連,“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取消不了婚約,要做,就做乞丐
的妻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雅言一愣,感覺他似有所指,而那乞丐一定不會是他。
古鷹來笑了笑:“難道還不明白嗎?你要是再亂說話,明天我就讓你嫁給乞丐!”
“你瘋了!”白雅言伸手就要給他一巴掌,可是卻被他用力一挺,忍不住又痛苦的放下了手,她的小臉慘白起來,被他折磨的有點無法忍受。
看到她這樣他似乎很滿足,對她說:“白雅言,你要記住,你的一切都是掌握在我的手裡的,就算老頭子要奪走我的一切,這其中也不會包括你的。”
原來他回來就是要發泄他的憤怒的嗎?將老頭子給他的羞辱統統都發泄到她的身上嗎?白雅言想要說什麼,但他卻俯下身,用嘴堵上了她溫潤的脣,對她攻城略地,毫不留情。
“不,你不要……”帶着痛苦,白雅言斷斷續續的哀求着他,但古鷹來的心好像是石頭做的,並不爲所動。
“當你和我訂婚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等待你的將會是地獄一般的日子,難道你真的以爲我會對你好嗎?”古鷹來發泄着他心中的憤怒,對身下的白雅言厲聲道。
他即使負了老頭子的命令也要和她訂婚,在別人看來似乎對她情有獨鍾,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可是又有誰知道,其實他只是爲了一個更大的陰謀,只是爲了報復眼前的女人,若不是她的莫名出現,如何又能夠在他通往白梓琳的路上多出許多的障礙來。
她,還有她腹中的孩子,都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而這樣的懲罰,在今後的日子裡,都是無休無止的。
白雅言咬緊了自己的嘴脣,竭力忍受着這般的羞辱,將疼痛和委屈都吞回了肚子裡,她拍打着他,罵他:“古鷹來,你,你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古鷹來聽了冷笑,“在哪裡?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那就儘管來好了!”失去最心愛的女人,得不到最心愛的女人,報應到底又算的了什麼呢?
他古鷹來纔不會害怕所謂的報應呢!
白雅言是在一陣寒心徹骨的疼痛中昏過去的,她真的想不到,在白日裡充滿浪漫的境遇後古鷹來會說翻臉就翻臉,一時之間就變成一個殘暴嗜血的魔鬼,讓她痛不欲生。
白雅言在昏迷前的唯一想法就是:古鷹來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她要遠離他!他真的太可怕了!
不怕冷若冰霜的人,只怕喜怒無常的暴君,還有什麼會比遇到喜怒無常的人更可怕的事情呢?他的溫柔也好,他的甜言蜜語也罷,他的笑臉也好,全都是假的,只有他的冷漠,他的殘忍,他的瘋狂,他的嗜血慾望纔是真實無欺的啊!
看到白雅言昏過去,古鷹來停了下來,這張像極了自己愛的女人的臉纔是最讓他痛恨的,他坐在了牀的另一邊,瞭然無趣的看向窗外。
外面的夜景依舊醉人,但不能夠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也只是無邊的黑暗而已。
梓琳,請你原諒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你現在是睡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嗎?
沒錯,就是這樣的想法讓他在剛纔瞬間紅了眼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要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裡,他的憤怒就無邊的燃燒起來,白雅言,無辜的成爲了他泄恨的犧牲品。
夜深了,但無眠,心碎依舊如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