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教授挑了下眉，“好吧，我就不說了，不過你們可都是善良的人，會得到上帝的眷顧的。”
程念琛彎了彎脣角。
半個月之後，是去醫院複查的日子，迪恩甚至比程念琛都緊張，當遮擋在眼睛上的紗布揭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呼吸。
程念琛嚥了咽口水，按着迪恩囑咐的慢慢睜開眼睛。
房間裡的光線很暗，她暫時還感覺不到任何光源，不禁有些心焦。
迪恩教授示意邁爾斯慢慢拉開窗簾，隨着窗簾的緩慢拉開，程念琛不但感受到了光源，而且還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有些欣喜的說道：“我能看到，不過很模糊。”
迪恩點了點頭，“手術非常成功，接下來的半年，你要注意不可以看強光，不可以流淚，不可以讓眼睛太過疲累，如果要看電視，使用電腦，手機，也一定不要超過半個小時。
配合我配製的眼藥水，看看視力恢復的怎麼樣。如果效果還不是特別好的話，半年後我會安排你進行第二次疏通手術。”
程念琛點了點頭，楚郴將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遞給她。
程念琛好奇的看了看，“這裡邊的是什麼？”
楚郴笑道：“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我覺得是你現在最需要的。”
程念琛彎了彎脣，打開了盒子，竟然是一副墨鏡。
楚郴嘴角溢出一抹溫煦的笑容，“戴上看看是否喜歡。”
程念琛點了下頭，然後戴上，楚郴歪頭打量了一下，“很漂亮。”
而診室裡的其他人，也都衝她豎起拇指，“非常漂亮。”
程念琛攏了下額前的碎髮，跟着楚郴離開了邁爾斯的醫院。
回到公寓，楚郴依着迪恩告訴他的食譜親自去廚房爲程念琛烹製美食。
景玉蘭是真的有些擔心繼續這麼下去，楚郴遲早會走進程念琛的心裡。
“張媽，我不好繼續待在這裡，畢竟天野在濱城我也真的是放心不下，可是琛琛這裡我同樣也放不下，假如，我把果果抱回去養……”景玉蘭壓低聲音說道。
張媽臉色徒然變了數變，“夫人，小小姐就是少夫人的命，您要是真這麼做，少夫人的眼睛如果再反覆怎麼辦？”
景玉蘭嘆息一聲，“當初就是天野做的太混蛋傷了琛琛的心，我現在都沒臉面對琛琛。”
張媽哄着果果，“夫人，您現在還是什麼都別想了，少夫人跟少爺有小小姐牽連着，不可能會真的結束的，可假如您要是偷偷的把小小姐抱走，那才真的是徹底毀了少爺跟少夫人的關係。”
“可有句話不是叫‘日久生情’嗎？而且，琛琛這眼睛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徹底恢復。”景玉蘭最近經歷的事情有些多，思前想後的也多。
“如果楚先生跟少夫人有那個意思的話，兩個人早就在一起了。您真的擔心，我倒是有個主意。”張媽壓低聲音附耳說了幾句。
景玉蘭聞言，緊皺在一起的眉徹底舒展開，“那我過幾天就飛濱城，天野的那些小三小四簡直是煩人的緊。”
張媽點了點頭。
景玉蘭去機場的那天，
程念琛因爲要照顧果果，所以景玉蘭堅持不讓她去送，而張媽也要留下來照顧她，所以最適合的人選竟然是楚郴。
這個要求說出來的時候，程念琛直覺婆婆一定是想要揹着她跟楚郴說什麼事情，畢竟如果真的是要去機場，完全可以坐出租。
想要阻止，可是又覺得她跟楚郴之間什麼也沒有，如果出言阻止，倒是好像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似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楚郴，楚郴衝她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什麼，我很樂意的。”
兩人上了車，楚郴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景玉蘭，打破了沉靜，“慕夫人向來直來直去，怎麼這回竟然吞吐了起來。”
景玉蘭看他一眼，“楚先生，我知道你對琛琛的心一直都沒有變，琛琛的心是怎麼樣的，我覺得楚先生也一定很清楚。”
楚郴未置可否，只是笑笑。
景玉蘭繼續說道：“果果是慕家的孫女，將來肯定是要姓慕的，所以，我拜託楚先生，對琛琛可以關心，但有個度，千萬不要讓琛琛覺得楚先生是她以後的依靠。”
聞言，楚郴搖頭失笑，“慕夫人，您想的有點兒多。我如今只是把念琛當成自己的妹妹，就跟小美一樣。
我曾經自以爲是的做了那麼多傷害念琛的事情，爲今只希望可以彌補念琛。
再說了，您這麼飛來飛去的，把念琛看得這麼緊，就算您不在，也還有張媽，我跟念琛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呢？”
最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感受到念琛其實對慕天野還沒有完全死心，再加上果果是他們的女兒，念琛一定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爸爸。
景玉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好吧，今天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郴笑笑，“既然慕夫人把該說的都說了，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去機場了嗎？”
景玉蘭凝眉點了點頭。
因爲怕程念琛受不了強光，所以房間裡的燈都被楚郴用黑紗遮了一下，光線不算太亮。
程念琛親自哄果果睡了後，想要了解一下慕天野最近的情況，可是當她戴上墨鏡開了電腦之後，又忽然想起慕天野離開那天說的那些無情的話。
她輕嗤一聲，他那樣無情，說的話宛若刀子似的，她一定會讓他將來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看了一眼娛樂頭條新聞，毫無意外，慕天野再次霸上了緋聞頭條，與他傳緋聞的女人上至明星，下至平面模特，有名的，沒名的，還真是多不勝數。
她看着那些狗仔隊抓拍到的照片，無聲的笑笑。
適逢果果哭了，程念琛起身準備去喂果果，張媽聽到聲音進了房間。
當目光落在開着的電腦上時，張媽愣了一下，她果然沒有看錯，少夫人對少爺還沒有死心。
程念琛看了一眼張媽，“張媽，果果似乎不是餓了，我喂她喝奶，她都不喝。”
張媽走上前去檢查了一下，笑道：“少夫人，小小姐是拉了。”
程念琛舒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啊。”
張媽把果果接了過去，一番收拾，又拿了乾淨的尿不溼幫果果換好。
小屁屁乾爽了，果果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少夫人，小小姐還是交給我帶吧，這樣您也可以好好休息。”
程念琛眼神充滿歉意的看了一眼果果，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媽媽，不但讓果果一出生身邊就沒有爸爸，還因爲她的眼睛，對果果的照顧也不多。
“張媽，我還是想親自照顧果果，之前都沒有好好照顧她。”程念琛重新將果果抱入懷中。
張媽想了想，“那好吧，少夫人如果有什麼一定要叫我。”
程念琛關了電腦，點了眼藥水後，摟着果果安然入睡。
果果是一個乖巧的孩子，雖然懷孕初期她有過幾次很嚴重的孕吐，可是之後卻沒有再折騰她，現在更是乖巧的一晚上都沒有哭鬧。
第二天，程念琛在果果的額上落下一吻，“果果，媽媽不是一個好媽媽，可是以後媽媽一定會做一個好媽媽！”
果果就好像能夠聽懂一樣，眨着烏溜溜的小眼睛衝程念琛咯咯的笑個不停。
門鈴響起，楚郴又提着新鮮的食材早早來到公寓給程念琛做早飯，張媽開了房門，“楚先生怎麼這麼早？”
楚郴笑笑，他昨天答應了慕夫人，一定會好好照顧念琛跟果果，而且他現在一日不見果果就覺得一天都無聊的很。
程念琛餵過果果出來，對楚郴說道：“阿郴，以後不要這樣來回奔波了，把食譜交給張媽，如果你想過來，晚飯的時候過來就好了。你的身體，我也怕這樣操勞會累壞了你。”
楚郴笑了笑，“今天感覺怎麼樣？”
程念琛彎了彎脣角，“似乎比昨天還要好，眼前的重影消了許多。”
楚郴衝她挑了下眉，進了廚房，“對了，小美的孩子跟果果差不多大，也很可愛，等你眼睛再稍稍好一點兒了，讓你看看。”
程念琛有些好奇，“是嗎，孫小姐跟黎耀輝都是美女帥哥，孩子一定也非常可愛。”
楚郴點頭，“我把果果的照片發給了小美，小美還開玩笑說要預定給黎家當媳婦呢。”
聞言，程念琛發出一陣輕笑聲，“我可不想這麼早就把果果給定出去。”
就像是她，很小的時候因爲慕天野的一個可以說完全是童言無忌的承諾就傻傻的堅持到了現在，她不想果果重複她的路。
楚郴見她眼神不知道飄到了哪裡，猜測她定然是又想到了慕天野，很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慕天野又醉醺醺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當他開了燈的時候，看到坐在沙發裡的景玉蘭，懵了一下，“媽？你怎麼來了？沒有在A國陪程念琛？”
景玉蘭怒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拿着果果的照片說道：“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對得起果果嗎？”
果果？！
慕天野打了個酒嗝，“那是什麼東西？”
景玉蘭一巴掌毫不客氣的甩在慕天野的臉上，“你好好看看果果的照片吧。”
慕天野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纔不要看那個小野……”當他的目光落到果果的照片上時，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完全僵住，那個“種”字，也一點點的順着喉管滑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