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說什麼?
親過了?送別墅?送戒指?
這兩個女人的一字一句,在唐芯的世界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一陣冰凍和虛無涌入她的身體裡,讓她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唐芯扶住了吧檯,堪堪站穩了。
喧囂的音樂聲瀑布高高泄下,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湮沒了。
“喂,你是誰啊?你竟然敢偷聽我們說話?”兩個女生朝唐芯圍過來,其中一個伸手推了她一把,讓她整個人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唐芯剛想走,卻被抓住了手,咄咄逼人的質問隨即而來,“難道你是什麼媒體的記者?狗仔隊?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竟然敢偷偷跑進來樊家?你不知道樊景洲是誰嗎?”
“別、別拉着我。”唐芯掙開她們的手,“我不是記者,你們放開我。”
“放開你然後讓你去爆料嗎?想的美啊!”兩個女人牢牢抓住她,手掌還在她的身上搜索,“你的攝像頭和偷聽器都放在哪裡了?快點交出來!”
唐芯奮力地將他們推開,“沒有,我沒有這些東西,我都說了我不是媒體!”
然而這兩人依舊不依不饒,其中一個看到唐芯身後就是泳池,竟然將人用力一推……
一看情況不對,兩個女人立刻溜走了,大家都以爲唐芯是失足落水了。
冰冷的水一下子將她包圍住,唐芯拼命地掙扎,拼命地撥水,兩隻腳踩着滑溜溜的池底,左腳忽然抽筋了。
她沒有辦法站穩,幸好有一個人跳下了泳池,手一提將她拉了上岸。
唐芯躺在地上,連連咳了好幾聲才把水全都咳出來了,臉色慘白,身體又在瑟瑟發抖。
餘靖行馬上把乾爽的大毛巾蓋在她的身上,此時也顧不上她的身份,立刻將她抱了起來,往屋裡跑去。
“景洲,景洲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對不對?你果然會來。”唐芯擡起雙眼,虛弱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誤以爲他是樊景洲。
餘靖行真的有點尷尬,平時遇什麼樣的情況他都能舌燦生花,現在卻連半個字說不出來。
“那個,嫂子啊……”
“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說着說着,唐芯卻哭了出來,把慘白的小臉埋在餘靖行的胸膛上,讓自己的淚水濡溼他的衣服。
“你不是他,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唐芯被送進了浴室,放完了熱水,餘靖行就讓她自己先洗,他去找李姨來照顧一下。
她整個人躺在浴缸裡,熱水的溫度讓身體裡的溫度也驟然升高,就連呼吸出來的熱氣也十分炙熱。
好熱,熱死了!
浴室裡白汽瀰漫,唐芯艱難地喘着氣,起身摸到了涼水的開關,任由涼水流至全身,這才舒服了。
完全沒有防備的別墅,幾個人偷偷溜了進來。
“你確定沒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要是被她拿着資料大肆宣傳,那才叫做有問題!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弄出醜聞。”
“噓噓!你們閉嘴!”另一個聲音低喝。
他們鬼鬼祟祟地沿着水跡走進了浴室,就看到唐芯一個人坐在不停溢水的浴缸裡,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
了。
“這不就是剛纔沒有理你的女人嗎?哇,原來身材那麼好啊!”
“這種女人就是表子立牌坊,沒有那種心思怎麼會穿這種衣服。”
“哈哈,人家只是嫌棄你醜吧?”
幾個人毫不掩蓋地打量沐浴在水中的姣好身材,一個女人推了推身邊的女人,“喂!快去搜她身啊!”
“我?我可不敢搜。”
“讓我來吧。”一個男人露出衣服色***的模樣,大膽地將自己的手伸進水裡……
驟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直接扔在了牆上。
“你、你……”
高大的男人肌肉虯結,體型健碩挺拔,渾身都充滿了不容小覷的力量,此刻,他的神態倨傲危險,讓在場的幾人看到他都不禁顫抖起來。
“滾出去。”
“樊總,不是你想的這樣的,她、她是記者是狗仔,我是爲了你的隱私才……”
“滾!”
所有人連滾帶爬離開了。
樊景洲一看唐芯暈過去了,整個人要滑下浴缸,連忙抱着她的手臂將人拖住,抱到地上讓她順勢躺着。
剛纔那一行人全都是一副彷彿是看到了惡魔的樣子,把剛進屋的餘靖行和李姨都嚇了一跳。
“餘靖行,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嗎?你把人直接留在這裡?知不知道剛纔差一點就出事了?”
一連串帶着怒火的質問,反倒讓餘靖笑了,“少爺,她不是還有你嗎?”
說是不在乎然後又趕來守護着,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黑眸驀地一眯,樊景洲越過他,語氣充滿警告:“你們兩個不要把剛纔的事情告訴她。”
“我一向都是大嘴巴啊,我可不敢保證什麼東西。”餘靖行對着樊景洲匆忙逃走的背影大喊。
“餘先生,別逼少爺了,你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是彆扭。”李姨嘆氣道,“我先進去吧。”
“好吧,我就在外面等着。”
李姨在給唐芯洗乾淨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傷口發炎了,體溫還越來越高,立刻去請了家庭醫生,吃了藥打了針,直到天色微熹才退燒了。
好像好了。李姨拿出溫度計一看,總算放心了,便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了一下。
等她一醒來,牀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李姨嚇得連忙下樓找人,卻聽到了廚房傳來了聲響,她走近一看,竟然真的是唐芯在裡面。
“小姐!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不見了。”
“我怎麼會不見了呢?”唐芯正在砧板上揉麪團,沒有戴上假髮,臉上全是汗水。
李姨立刻走過去想要接過去,不讓她勞累,卻比拒絕了。
唐芯指着另一團麪糰,“這個我來就行了,李姨幫我去揉那一團,應該快好了。”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我想給你們做包子,我已經把酸菜都切好了,李姨你可以開始包了。”唐芯看李姨一臉哀傷地盯着自己看,反倒忍不住笑了,“好了,我就是想給景洲做包子吃而已。昨晚在派對上連他的面都沒有看到,我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呢。”
難道她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李姨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沉重起來
。
“小姐,昨晚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唐芯擦擦臉,手上沾着的麪粉也擦了臉上。只是經過連番的折磨和生病,她的臉太白了,連麪粉沾上都幾乎看不出來。
李姨心疼地看着她,最終還是違背了樊景洲的意思,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她。
唐芯對她促狹一笑,“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在說謊的,他一定不會不管我的,所以我纔不能放棄啊,李姨你說對不對呢?”
“是啊,小姐你真的很堅強。”李姨也被她的勇敢和堅持感染了,立刻洗手開始揉麪。
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她知道少爺也是很喜歡她,爲什麼他們不可以呢?這個家庭太多悲劇發生了,他們就是這片黑暗之中的一點希望啊!
一籠籠的包子新鮮出爐了,唐芯端着幾籠屜,又提着粥,走到了前院,那裡還殘留着昨夜瘋狂派對的狼藉,完全和她臉上的好心情相反。
她把東西全都放在了餐桌上,緊張地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假髮,她還記得,樊景洲不喜歡她沒有頭髮的樣子,所以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樣子弄好。
站到門前,唐芯擡手正想敲門,卻聽到門的裡面傳來一個嬌嗔的女聲。
她的手驟然僵在了空中。
那些聲音越來越刺耳,越來越放蕩,簡直是不堪入耳。
唐芯清楚明白裡面在發生什麼事,她不是不經人事的女人,她正是在樊景洲懷抱下蛻變……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
房間裡,一個女人正坐在牀上,不停地用自己的聲音做着表演。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什麼都不想要,就要她不停地叫,不停地叫,能叫多搔叫多搔。
真是奇奇怪怪的!
不過怕什麼呢?這樣叫一叫,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一個搶都搶不到的名牌包包了!多爽啊!
男人剛從浴室裡走出來,結實頎長的身上掛着水珠,女人一看到他,立刻兩眼放光,這麼完美的男人就算不要錢做一次都樂意啊。
“樊總……”女人扭着細腰走過去,“不如我們做點別的吧,我的嗓子都疼了。”
樊景洲直接將她推開,一點也不憐惜,就算是把人推到了地上也能無視之,“繼續叫。”
他知道唐芯今日一定會來,所以必須要讓她叫,不停地叫。
只是樊景洲不知道,唐芯已經來到了,而且將女人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快到上班的時間,樊景洲抱着幾乎整個身體都挨在自己身上的嫩模,走出了門口,客廳裡面那個失魂落魄的瘦削背影讓人難以忽略。
她果然來了,果然聽到了。
傷心?很好,這正是他的計劃目的。
唐芯聽到身後開關門的聲音,緩緩地轉過頭來,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孔。
無神的眼眸硬是擠出笑意,“你起來了,我給你做了早餐,快來吃吧。還有這位小姐,你也辛苦了,快來吃點東西吧。”
這是什麼意思?樊景洲一時也看不懂唐芯這樣做的意思。
竟然邀請和他過夜的女人一起吃早餐?有這麼大方的傻女人嗎?
莫名其妙的,樊景洲心中燃起了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