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帶着一種嬌憨、委屈的感覺,擁抱着她的感覺那麼完美,簡直可以完全忘記煩惱,樊景洲根本無法對她根本無法生氣。
樊景洲環視她準備好的一切,心裡面淌出一絲感動,“你準備的?”
“嗯,過來看看吧。”唐芯拉着他乾燥溫暖的大手,帶他走到餐桌前坐下,只是他們的位置,已經被孩子霸佔了。
“我們就是要在這裡吃飯!”滿滿倔強地看着唐芯,根本不願意挪屁股。
唐芯看向樊景洲,後者也很無奈,“我們一起吃吧。”
如此一來,浪漫的晚餐變成了家庭聚餐。
唐芯把自己的牛排切成孩子方便吃的大小,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了兩個孩子。樊景洲想把自己的給她,卻被阻止了,“我想讓你嚐嚐我做的,是按照你之前教的程序做出來的,試試吧。”
樊景洲便不再勸她,口中的美味讓他覺得完美。
“非常好吃。”
“真的嗎?你喜歡就好。”被他誇讚了,唐芯的臉上無法掩飾自己的開心。
“媽媽,不是還有蛋糕的嗎?快一點拿出來好不好?”滿滿吃得一嘴巴都是油,還不忘催促唐芯繼續上菜。
唐芯無奈,只好把甜點先拿上來。
“耶!有蛋糕!”
孩子們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蛋糕上,拿着安全叉子大快朵頤。
唐芯拿出自己的手機,把一張照片遞給樊景洲看,“你覺得怎麼樣啊?”
照片是唐芯拜託艾倫幫自己拍的,是她站在今天看到的櫥窗海報前拍下的,她希望能讓樊景洲也看到
的確是很不一樣,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勾出了妖冶的一面。
但是樊景洲很不喜歡這一面。
“嗯。”樊景洲只是這樣淡淡的應了她一句。
“你不喜歡嗎?我覺得還不錯啦,除了一點點工資之外,還送了一瓶香水,不過我送給了……”
“你答應他之前,就沒有想過要跟我商量嗎?”
他突然的開口,讓唐芯愣怔住了。
拿着手機的手僵在了空中,孩子的嬉笑聲也停在了耳邊。
直到看見樊景洲的眸色更加幽深,唐芯才反應過來,原來樊景洲是爲了這件事情生氣的嗎?
唐芯認真地看着他,“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嚴重,我當時只是想幫幫師兄的忙,給他增加點業績什麼的。”
看着她內疚的表情,樊景洲心裡也難受,他無法說出自己真正糾結的事情。
她喊出別人的名字。
那一晚,他覺得自己渾身都被冰凍了一樣,壓抑得難受。
他恨不得親手殺了懷裡的人,但是她迷迷糊糊的表情又讓他陷入了矛盾的漩渦之中。
到底是喝醉酒的錯誤,還是真的想着他?
於是樊景洲才選擇遠離她,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我只想你下一次,先跟我說一聲而已。”樊景洲握住她的手,掌心下的手太冰冷了,他立即收緊了手掌,牽着她
走過來,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坐好。
兩個孩子早就抱着蛋糕,一邊偷笑一邊跑了。
唐芯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聞到了獨屬於他的氣味,大大滴呼吸了一口氣,這樣做才真的安心了。
“我不是怪你。”
“我知道……我以後會注意的,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答應你。”
樊景洲緊緊地攥住她的手,“記得。”
月光下,兩人就那麼安靜地擁抱着,什麼也不做,已經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驀地,一陣鈴聲急促響起。
唐芯坐起身,方便他聽電話。
“秦皓?”聽完對方的話之後,樊景洲的臉色又深沉了幾分,“好吧,我馬上到。”
樊景洲把唐芯扶起來,“我要馬上出去一下。”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唐芯小跑着跟上他,樊景洲頭也沒回,“希兒出事了,秦皓不方便過去,讓我先過去安置她。”
又是席希兒?唐芯看他開了車鎖,直接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樊景洲沒有制止她,立刻驅車前行。
“到底出了什麼事?前幾天看到席小姐還好好的。”樊景洲的沉默不語讓唐芯更加緊張。
這一刻,她豁然明白過來樊景洲爲什麼會生氣。不用設身處地,她每次想到他們在一起,都會覺得難受。
唐芯終於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大煞筆。
“希兒在這幾年的壓力很大,所以經常會出現情緒崩潰的時候,我和秦皓曾經建議過她進去療養院住一段時間,但是她不願意。”樊景洲看了她一眼,又轉正望向前面筆直的公路。
“秦皓不希望詹瀟瀟知道他一直在照顧着席希兒,所以你千萬不要告訴她。”
聽到他的囑咐,唐芯猶豫了幾秒,終於點點頭。
詹瀟瀟現在還在懷孕,的確不能收到什麼刺激,尤其是關於席希兒的。
“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郊外的療養院,秦皓安排給希兒的護士把她送去了哪裡。”
“不是應該去醫院的嗎?”唐芯心裡面總是覺得奇怪,樊景洲似乎還隱瞞着什麼事情一樣。
沉默須臾,樊景洲才道:“她,她有毒.癮,所以去療養院是最好的。”
毒.癮?唐芯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可是怎麼會呢?她不是女神級別的人物嗎?她不是影后嗎?她在屏幕面前總是以那麼健康的形象出現,怎麼會嘗試那些東西呢?
看來這個圈子還是太深了……
“你們知道多久了?”
“本來她已經戒了一段時間,最近復發。”想到了什麼,樊景洲的臉色更加嚴峻,“我們甚至不知道是誰給她獨品,就好像是她自己生產自己製作給自己一樣,就算我跟秦皓聯手將臨城的市場控制了,她還是可以找到方法。”
這就好像有人在幫助她似得……不知道爲什麼,唐芯震了一下,感覺像是有一股寒氣從自己的腳底鑽上來一樣,躥遍周身。
郊外的半山療養院,遠遠望去就如一
座陰森可怖的建築,好像是鬼片裡面出現的場景一樣。
唐芯抱住樊景洲的手臂,跟着等了他們很久的護士一起進去。
“膽小鬼。”嘴上嘲笑,但樊景洲還是心疼地用手臂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收入懷中。
幸好裡面燈光很大,看起來和普通的醫院沒有什麼分別,只是進入病房前起碼要打開三道門。
走過長長的走廊,他們終於站在病房前,醫生告訴他們,席希兒已經睡着了,會有護士24小時看着她。
“那就好。”儘管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唐芯聽到她沒事還是有點開心,畢竟如果她沒事的話,樊景洲就不用陪着她了。
“不過,樊先生,有一件事情必須跟你說。”醫生面有難色,看着樊景洲驟然間變得沉重的臉色,“席小姐她雖然曾經被確診出不能懷孕,但是我們給她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流產了。”
“你說什麼?”驚訝的人只有唐芯。
聽到醫生的說話,她頓時覺得腦袋像是空白了一樣,只有八個巨大的字在腦中不停地膨脹着。
不能懷孕,已經流產。
“芯芯?”樊景洲不解地看着懷裡的她,扶着她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你感覺怎麼樣?”
唐芯還是有點茫然,儘管腦子裡面像是有一個什麼答案要呼之欲出,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更說不出口。
“我沒事。”唐芯對他點點頭。
樊景洲以爲她想起自己曾經流過產的過往,立刻讓護士倒一杯水來,讓她小心喝下去。
唐芯看到護士和醫生的笑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真的沒事了。”
“那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跟醫生去看看病歷。”樊景洲語氣是陳述,但是眼裡面卻帶着詢問的意思。
“嗯,那你去吧。”
樊景洲跟着醫生離開,只有護士和唐芯一起坐在。
護士一直都站在病房門前徘徊着,時不時盯着裡面的狀況。
少了樊景洲,唐芯的心裡面還是有點忐忑,心裡面無數個疑問糾結成一團亂麻,好不容易整理出思緒,她問護士,“小姐,請問席小姐她流產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護士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就是昨天的事情。”
說完了,突然坐在唐芯的身邊,臉上露出一個唐芯十分熟悉的表情,八卦的表情。
“聽照顧她的那個護士說啊,這個孩子是她自己用藥給……你說說,這得多狠的心纔會親手把孩子給弄沒了?”護士的表情又變爲心疼。
唐芯聽完之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她也無法想象這種事情發生。
席希兒她是有多討厭這個孩子?而且,既然她以前被診斷過不能生育,難道甘心放棄這個孩子嗎?”
她真的搞不定這個女人。
“那個時候,小丫頭根本沒發現席小姐的不對勁,直到看到她吸入過量昏迷之後才送進來的。這下可好,工作肯定是沒了。”護士似乎越說越起勁,“我們的人一進去,老天啊,浴缸裡面全是血,真難想象她是怎麼撐下一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