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去死吧!”
唐芯根本沒有料想到會有人突然出手,在身子往樓梯傾斜的那一瞬間,她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要跌倒了嗎?
可是好幾秒時間,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唐芯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保鏢牢牢地抱住了自己,免受災難。
沒事,太好了。
“謝謝你。”唐芯跟抱住自己的保鏢道謝,保鏢僵直的臉上竟然出現幾分赧紅。
而另一個保鏢也把作惡的人抓住了。
那個瘦小的女人在保鏢的手裡面貧民地掙扎着,相似一頭餓極了的小獸一樣,模樣還有點猙獰。
她瞪着唐芯的樣子,簡直就是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唐芯心有莫名出現一種眼熟的感覺。
“這個瘋女人是怎麼回事啊?”保鏢抓住這個女人,把整理這間別墅的管家喊了上來。
管家盯着這個女人左看右看,皺眉道:“奇怪了,這個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員工啊,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那麼就是混進來的?
兩個保鏢對看了一眼,別墅的防守一直都很嚴密,不可能會有外人進來的。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瘋女人還在不停地對着唐芯咆哮,唐芯一直盯着她的臉回憶,有一個不可置信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之中逐漸成型了。
“等等!”管家忽然大叫了一聲,“她不是很像那個……”
管家卻驟然頓住,說不出那個名字,而是膽怯地看了一眼唐芯。
但是唐芯完全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女人就是當初的貝恩。
她一開始假扮的身份,這個森切尼家唯一的小姐,後來她和樊景洲的叔叔配合逼走了她,後來又騙了她和她媽媽……
她爲什麼會在這裡,還變成了這一副憔悴的模樣?
“嘿嘿,你想起我了。”貝恩詭譎地笑了起來,“現在你還能那麼安心當你的少夫人嗎?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嗎?你身上揹着許多人命啊。”
保鏢把唐芯擋在了身後,“一個瘋子而已,夫人不要害怕。”
唐芯的視線還是能越過保鏢的肩膀,看到貝恩的笑容,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刺進身體裡面一樣。
“你知道我媽咪是怎麼死的嗎?她受盡了屈辱啊,那些男人根本就是……前幾天她被貨船帶走了,我知道她再也回不來了……”貝恩的眼神還是一直看着唐芯。
她的話讓唐芯背脊發寒。
什麼意思?什麼受盡屈辱?什麼被貨船帶走回不來?
“幸好,我逃出來了,我就是要來複仇的!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現在還能安安穩穩地做你的夫人嗎?你的良心過意的去嗎?”
管家和保鏢卻沉默地看着他們的夫人。
唐芯真是不敢相信,直到現在,這些人竟然還會把過錯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她到底哪裡做錯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們自己造成了!
“難道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嗎?爲什麼你到現在還要怪我?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錯嗎?”
“我們當然沒有錯,我們只是被你騙了!你這個騙子!要
不是你硬是要代替我,要不是你讓他愛上了你,我們怎麼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聽到這種執迷不悔的話,唐芯簡直是氣瘋了。
她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但是積壓在胸口的鬱悶依舊讓她難受。
“麻煩你們把她送去最嚴密監控的精神病院吧,她需要被照顧。”說完之後,唐芯轉過頭去,不再看她的臉。
“你竟然還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你簡直就是一個噁心的毒婦,你這個賤人!”貝恩怒罵了幾聲之後,竟然又嘿嘿地笑了起來,“不過,把我關起來又如何,有一個人對你的復仇,還遠遠不止這些呢。”
“誰!”唐芯走近一步追問,但是貝恩竟然又向她撲了過來,牙齒差一點就咬到了她的頭髮。
保鏢把貝恩抓的死死的,“夫人不用糾結瘋子說的話,本來就是危言聳聽,我們先把她帶走了,你們去看看我們的保安系統是不是有什麼漏洞,爲什麼會放這個瘋子進來。”
貝恩被帶走了,各人分頭行事,留下唐芯靜靜地坐在樓梯上。
剛纔救了她的保鏢就像一尊雕像一樣守在她的身邊。
忽然,保鏢把自己的耳麥遞到唐芯的面前。
“是少爺。”
唐芯接過來戴上,立刻就聽到了樊景洲焦急的聲音。
“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不用擔心。”聽到他的聲音,不安的心變得安定。
樊景洲像是鬆了口氣一樣,“身邊一樣要有人,知道嗎?不能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
“你還不相信我嗎?”唐芯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有些心虛,她好像每一次都沒有遵守。
“反正不許逞強。”
唐芯點點頭,儘管在通話中,樊景洲根本看不到,“知道了,你也不許逞強知道嗎?”
“嗯。”
掛斷電話之後,唐芯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重新回到後院的別墅裡。
後來查到真相回來的保鏢纔跟他們道,原來貝恩是跟着買菜的車子混進來的,現在樊景洲決定要把人員減少一半。
一日過後,整個樊家大宅又冷清了許多。
然後又一日,他們決定換一間小的屋子,於是所有人搬出了江邊別墅那邊,範圍小,對於保護有利。
老爺子樊少明還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家,覺得挺好奇的,也有一種搬新家的喜悅,加上最近的氣氛又這麼低沉,就決定包餃子。
對於老爺子來說,包餃子就是一頓大餐了,加上他那些千奇百怪的搭配,兩個孩子也跟着他興奮起來。
當然,最終包餃子的人還是唐芯和李姨。
今晚就連樊景洲也回來了,滿滿和元元一直膩歪在他的身上,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最後全都被唐芯趕回去房間。
樊景洲沒有回房,直接趴在唐芯的大腿上睡着了。
她還是輕輕地給他做按摩,儘管手法不是太熟練,但還是希望能儘量低減少他的疲憊。
但是最後反而是她自己疲憊了。
等到唐芯醒來的時候,樊景洲正抱着自己上房。
“你怎麼醒了?”唐芯摟住他的脖子蹭了蹭,迷迷糊糊的模樣像是小貓撒嬌一樣。
“我等一下要去趕飛機。”
趕飛機?唐芯的睡意全都被這一句話趕走了,“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一趟國外,兩天,快的話就一天,明晚就能回來。”
要離開臨城?唐芯的目光頓時黯然。
把人輕輕地放在了牀上,樊景洲隨即俯身上去,又不敢壓着她和孩子,只能維持着一個僵硬的姿勢。
唐芯拉着他的手臂讓他靠近自己,吐氣芬芳,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還有多久就要離開啊?”
她的主動立即激起了他的反應,咬住她的嘴脣,幾乎是啃噬,“足夠讓你滿足。”
……
一切結束,房間的溫情消減了熱度之後,就連最後的溫存也沒有了。
唐芯給他穿上西裝,親自給他打領帶,她故意將所有的動作都放得很慢很慢,但是無論多慢,樊景洲還是要離開。
“我很快會回來。”
樊景洲抱着她,依舊是依依不捨,但最終還是將她放開,給她蓋好被子。
她的指尖變得冷了,但是他卻沒有時間讓它變暖。
“要小心一點,知道嗎?”唐芯還是不忘要囑咐他。
樊景洲也鄭重地點點頭。
那一晚,唐芯根本睡不着,卷着被子走到陽臺,看着天上閃過的光芒,每一個都像是樊景洲會坐的飛機。
第二天,唐芯看到了之前保護過自己的保鏢艾倫,她忽然想起之前想要練射擊的事情,提出了要去靶場。
“夫人,你確定了嗎?”艾倫還是十分鄭重地重新問了一邊。
唐芯點點頭,就算她要揹負着那樣的沉重的包袱一輩子也無所謂,因爲她想要她愛的人平平安安的。
艾倫於是帶着唐芯去了靶場,教了她許多知識,意外地發現,這個嬌小的女人竟然會是一個很認真很聰明的學生。
“那麼你現在跟我來。”
艾倫帶着唐芯到了真正練習的地方,“現在開始,你可以真正地開始了。”
幾十米遠,是一個人形靶,唐芯拿起槍第一次射擊,直接脫靶了。
“繼續!”
脫靶。
“繼續!”
如此一天下來,唐芯徹底累壞了,而這種情況,還是在艾倫顧忌她是孕婦沒有強加訓練的情況下。
“夫人,看來你需要不一樣的東西,一種可以藏在身上的東西。”艾倫把腳踩在椅子上,從自己的靴子中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或許,你需要這種武器,近身的,致命的。”艾倫把刀子交給唐芯,上面甚至還有齒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怪獸的大嘴巴一樣。
唐芯卻忽然喜歡上這種鋒利的感覺,在她的射擊還沒有很準的時候,這個簡直就是救星,“我喜歡這個。”
“正好。”艾倫把一個盒子交給唐芯,“即便你已經是神射手,但是一個人永遠要藏着一個秘密武器。”
唐芯點點頭,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把比較嬌小一些的匕首。
“謝謝你,艾倫。”唐芯衷心感激這個高大但柔情的鐵漢。
“那麼明天我就教你匕首的用法。”
唐芯偷偷地吐了吐舌頭,這個艾倫真的好嚴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