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曾經也是相愛的。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們都知道這個人是未來的愛人,於是他們選擇敞開心扉,很快落入愛河。
英俊的男人和美麗的女人備受關注,他們的婚禮是當時最豪華的,所有的女人都羨慕她,嫁了樣貌家世俱全的男人。
兩個人的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更是兩個家族的結合。
野心很大的男人想要全面控制女人的家族企業,最後他成功了,可一路的小心翼翼還是被女人發現。
女人被誤會是一切的起因,成了衆矢之的,男人也因爲悔恨自己的野心傷害了她,極力保護心愛的妻子。
可是,女人不再受到眷顧。
那一夜,她只是像平常一樣從舞會離開回家,突然,幾輛車子圍住她的車子,司機連掙扎都沒有就被殺死,她就被那些人拖走,接受另一種可怕的虐.待。
被救回的女人變得漠然,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再接受任何人。
男人也整日沉浸在自責和痛苦之中,直到有一天,送飯的僕人發現女人暈倒,去醫院檢查,得到的消息是:她懷孕了。
早在那件可怕的事情發生之前,就已經懷孕了,這個孩子陪着她經歷那些恐怖的事。
就像是一個見證者!
然而男人卻退卻了,想勸女人放棄孩子,女人同意了。可現實由不得他們選擇,女人身體有病,只能生下孩子,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沒有半點母愛的女人最後生出一個瘦弱的嬰兒,剛生下來就被帶去做親子鑑定,最後確定孩子的確是男人的親生骨肉。
但他始終對孩子沒有半點父愛,讓保姆照顧,整日忙於生意,忙於應酬,忙於應付其他女人。
終於有一日男人想起自己的太太,回家一看卻發現她竟然和下人勾搭在一起。
女人已經瘋了,不再愛惜自己的身體,於是他也瘋了,不再愛惜自己的身體,兩人似乎陷入一個迷圈。
孩子在爺爺的關懷下漸漸長大,早慧的他沉默但懂事聰明,被認定爲繼承人。
聰明的孩子總是趁着爺爺打瞌睡的時候跑去前院玩,爲什麼要偷偷的?因爲爺爺總說前院有吃人的怪物。
他不怕怪物,他已經可以把拳擊打得有模有樣了。
孩子走在前院,忽然聽到奇怪的聲音,他站在石頭上往屋裡一看,裡面有他的母親和父親,還有好多不認識的人,進行最原始的運動。
爸爸媽媽!
他大聲喊,驚擾了屋裡所有人。
誰啊這孩子?
女人毫不遮掩地走過去,在看清孩子的樣貌時,突然尖叫起來。
滾!讓他滾!
髒死了,他是魔鬼!不要碰我,髒!
男人立刻跑過去扶起太太,表情兇狠地趕走了孩子。
孩子只好回到後院問爺爺,結果反而被呵斥一頓,連晚飯都沒得吃。
但爺爺還是心軟,給他拿了宵夜。
爺爺爲什麼媽媽說我髒?
爺爺閃爍其辭:以後別去前院,知道了嗎?改天爺爺再找一個地方,我們搬出去吧……
孩子還是執着地偷偷跑去前院,每次都走到女人的面前,女人每次都尖叫着罵他髒。
可他明明很乾淨啊!
後來,他想去拿布丁給媽媽吃,卻無意中
從幾個碎嘴的僕人那裡得知了真相。
小小的心靈,霎然陰雲密佈。
他跑去女人面前,可女人再也受不了他,不停推開他瘦小的身體,美麗的面容早已經變得猙獰可怖。
滾開!你髒死了!不要碰我!
孩子固執地抱着她的手臂,笑着喊:媽媽,媽媽……
最後他被爸爸趕了出去,第二天,卻傳來消息,女人自殺了。
男人受不住悲痛,跟着離開了人世。
沒有人想到男人居然會這麼做。
但回想過去,男人雖然找很多女人,卻只有一個孩子,女人雖然瘋狂,可他卻與她一起墮落。
他愛着女人,或許是以一種別人不會理解的方式。
然而,他們都沒有想到孩子。
承受着罵名,承受着屈辱,他一直都是那麼孤獨,不接受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他有一種心理上的厭惡,除非消毒,否則不願意碰觸。
髒!髒死了!
直到有一日,秦皓和席希兒闖入他的生活,宛如天使般的席希兒更是讓他封閉的內心第一次出現一條罅隙。
他心愛她,於是拱手相讓,放任她去抱住自己的幸福,自願站在朋友的框子裡。
直到今天……
淡淡的煙味如回憶瀰漫房間,難聞得難受。
樊景洲碾熄了煙,打開了空調,躺回溫暖的牀鋪。
忽然,身邊傳來一聲隱忍的低泣,他捧起唐芯的臉,發現她的臉上早已掛滿了晶瑩的淚水。
他卻沒有幫她拭去,反而是很高興看到她爲自己流淚,而且他也很喜歡看她哭泣的模樣,不管是在哪個地方,無論是什麼情況下。
“繼續哭。”
他還是那麼惡劣,那麼無情。他的身體裡就是流着這種血液,造成今日的樊景洲。
唐芯坐在他身邊,不停地擦眼淚,“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樊景洲把她拉到懷裡,更近距離地看着她哭泣。
“我不知道……不知道……”
唐芯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一想到那個小時候小小的樊景洲被親生父母那麼對待,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
她牢牢圈住他寬厚的肩膀,喃喃道:“都過去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好了,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要你可憐我。”樊景洲稍稍推開她,粗魯地用被子給她擦眼淚鼻涕。
唐芯不住地搖頭,“我沒有可憐你,我只是沒有想到,還有那麼惡劣的父母。”
她想起自己和唐雯長大的經歷,就像是活在糖罐子裡一樣,如果爸爸媽媽沒有出事,那樣子的生活或許還會繼續。
“反正都死了。”樊景洲淡然道,眼中卻閃過不爲人知的悲傷。
“嗯,不說這些了。”唐芯抱着被子彎腰,伸長手臂去勾被丟在地上的衣服,卻被一隻長臂抱住細腰拉回來。
耳畔傳來熾熱的聲音,“還早呢,那麼快穿上衣服做什麼?”
“喂,你!”
用脣阻止她的拒絕,樊景洲永遠做不到真正的溫柔,強悍地束縛住她,掠奪般對待懷裡的人。
“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唐芯驚詫地擡起頭,沒有想到這句話竟然會從樊景洲口中說出來,眼睛漸漸溼潤……
可是孩子出世,不就是她離開的時候嗎?
心病治好了,所以她就被拋棄了?
“嗯?”樊景洲吻走她的淚水,發覺她的淚水竟然也是甜的,“繼續哭……”
唐芯不再說話,跟隨着他的話語,任由他肆意操縱自己的身體。
反正,她早知結局如此,就趁現在盡興吧!
可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了。
樊景洲忽略了一次,可鈴聲再次響起。
“靖行?”
聽着手機中的報告,樊景洲眉心的結越來越深。
“好,你先處理,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樊景洲低頭問唐芯,“想去看看度假會所嗎?”
……
自從發現了溫泉,這塊地方成爲許多人的爭奪之物。
現在成爲樊氏之物。
因爲屢次遭受惡意破壞,重啓方案後,樊景洲首先加強了安保工作,可仍然有小賊不怕死地碰觸底線。
進入樊氏偷盜資料,跟蹤他身邊的人,用低劣的方法阻止工程……所有的事情像是被無數只螞蟻纏身。
雖然事情不大,可被羣而攻之,始終不是辦法,必須找到背後的主使。
“少爺。”餘靖行一見樊景洲的車子停下,立刻走過去,可他沒有想到,唐芯也在車裡。
“你好。”唐芯有些不好意思。
餘靖行眼裡滑過戲謔,“你好啊。”
“人呢?”
“被帶走了,都沒有怎麼問,一看到被圍住就害怕了,什麼事情都抖出來了。”餘靖行露出可惜的表情,“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沒想到啊,這次竟然利用附近的村民來鬧事,徵地賠償我們早就做好了,證據都在,這點由不得他們胡鬧的。”
樊景洲沉吟半刻,“知道是誰挑事嗎?”
“知道,可是我想少爺你肯定不會滿意這個結果。”
餘靖行朝樊景洲遞去一張截取監控的圖片,上面的人,竟然是之前跑進樊氏偷資料之後被警cha抓走的記者。
樊景洲蹙眉,“繼續查。”
“是。”餘靖行笑着看周圍看的唐芯,“怎麼樣?覺得這個地方還不錯吧?”
“嗯。”唐芯笑着點頭。
酒店和別墅的建築已經快要完工,一些娛樂設施也正在準備,看起來的確是一個休假娛樂的好去處。
“我們去走走吧。”樊景洲十分自然地拉起唐芯的手,沿着平靜的湖岸邊走去。
***燥溫暖的大手握住,唐芯根本無法遏制心臟狂跳的節奏。
若是以前,下了牀,樊景洲根本不會碰她。
“嗯?”樊景洲回頭突然站着不動的看她,唐芯笑着拭去眼角的淚珠,“沒事,就是被風吹到眼睛。”
秋風瑟瑟,今天已經哭了好幾次的眼睛微微腫起,樊景洲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回去吧,等完工了再來看。”
確保沒有被跟蹤,樊景洲把她送回去詹瀟瀟的家。
“就幾天而已。”
唐芯乖乖點頭,“嗯,爺爺那邊……”
“我告訴他你要幫朋友看家,你可以打電話回去報個平安。”
“嗯。”唐芯解開安全帶,剛打開車門,突然回身抱住樊景洲,窩在他的頸項悶悶地道:“我會想你的……”
說完,人就已經飛一般離開了車子,留下有些錯愕的樊景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