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景洲直接把唐芯扔在病牀上,打開了燈,然後俯身過去切斷她想要逃走的念頭。
他並沒有什麼親暱的動作,只有高高在上地俯視她,眼神傲慢。
唐芯強硬自己擡起頭,儘管被看得背脊發寒,還是緊握着拳頭,“無論你怎麼說,我和你的確已經沒有關係了。”
“你要娶的女人是貝恩,我已經徹底自由了,而且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放我走的!”
連番的證據,只獲得樊景洲一抹冷笑。
“你有證據?”
唐芯窒了一下,“堂堂一個樊總,難道說話不算數的嗎?”
樊景洲搖搖頭,“我已經不是什麼樊總了,託那對母女的福,我現在只是一個看別人看別人臉色的小經理而已。”
不僅被撤走職位,會所成了堂弟的,連樊家也回不去……
席希兒在那天說的話,尚猶在耳。
唐芯看着樊景洲,內心充滿內疚。
“現在爺爺要我履行原本的承諾,娶你的表姐……”樊景洲伸手摩挲唐芯的臉,肌膚的細緻和柔嫩,讓他的手像是被黏住了一樣,捨不得放開。
唐芯別開頭,“這、這本來就是正確的事情。”
他娶貝恩,秦皓和席希兒在一起,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真的覺得正常?那你爲什麼哭?”
樊景洲伸出手指在抹走她眼角的淚珠,那顆淚珠卻停在他的手指上,他輕輕舔走。
苦的。
唐芯看着他的動作,狠狠絞着手指,“我哭,是因爲你還纏着我!你是一個有未婚妻的人,請你不要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不要臉?”樊景洲全身突然僵硬起來,眼睛似乎在泛紅,就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變了,寒意凜然。
“總比一個離不開男人的搔貨好吧?你跟他同居了那麼長的日子,拿了多少錢?嗯?”
在他看來,她就是這樣的人嗎?
“我沒有,我只是在他離家照顧他的侄女而已!”
“怎麼?”樊景洲抓起她的下巴,“這是你們的新遊戲嗎?首先是職場系列,然後就是保姆系列嗎?”
唐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沒想到樊景洲竟然說出這種話。
“我們沒有發生任何關係!”
“沒有?那那天在樓下的熱吻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是你們之間的小遊戲嗎?”樊景洲冷冷一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有那麼主動呢?虧我那時候還爲你花了幾億……”
怒火和嫉妒炙紅了樊景洲的雙眼。
“還不願意承認?”
樊景洲按住她的肩膀,“讓我檢查!”
唐芯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淚水流得更加洶涌,雙脣也在不停地戰慄。
趁她無力反抗,樊景洲拉起她的裙子,強行分開她兩條腿。
誘人的絲襪卻稍稍阻礙了視線,他伸出食指勾起,嘶地一聲,絲襪就被撕破了!
被破裂聲喚回神智的唐芯,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守了。
可怕的記憶再次回涌。
“你瘋了嗎?不要動我,不要不要!求你了,我求求你……”
唐芯奮力拍打地他的胸膛,然而對於樊景洲來說只是搔癢一樣,他就像上一次一樣,用手指完成了所謂的檢查。
“啊!”
她撕心裂肺地哀嚎了一聲,卻被樊景洲捂住了嘴巴。
“閉嘴!你想讓人來圍觀嗎?”樊
景洲低喝一聲。
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唐芯倒在牀上,茫然地看着一片慘白的天花板。
痛,屈辱,恐懼……所有的感覺都一併消失了。
樊景洲抽出手帕,動作慢條斯理,把手指擦乾淨。
好像真的沒有用過。
看來霍堯不敢動他的人。
他幫她把衣服穿好,然後躺在她的身後將她摟得很緊,扯下花色的圍巾,溼熱的親吻不停在她的脖頸處落下。
他咬住某一處,直到嚐到血腥味才鬆口,細細舔去流出的血絲。
“你只能是我的東西,知道嗎?別想着離開,我不會再放你離開的……”
她就應該乖乖地呆在他身邊,他會好好保護她,給她最好的東西。
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她!
看着雪白的皮膚上多了一個血紅的傷口,樊景洲很滿意,他就是要留下這樣的傷口,讓她時刻記住,不會再想其他!
可這一連串動作做完,懷中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樊景洲把人翻過來,看到她失去血色的面容,登時感覺胸口開始出現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芯芯?”
他焦急地呼喚她,“芯芯,你回答我,芯芯!”
樊景洲看着她蒼白的小臉,雙眼空洞得可怕,就好像失去孩子的那一個晚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要這樣……”他附在她耳邊喃喃,卻沒有一個字能進入她的耳朵裡。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夠了!夠了!”樊景洲突然站起身,看着她躺在牀上的模樣,自己的胸口還在不停發痛,痛得無法呼吸!
“你恨我,就起來罵我!”
他抓住唐芯將人拉起來,可唐芯還是倒坐在牀上。
“不想罵我,那就打我好了!快說話!”他抓住唐芯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臉上甩巴掌。
一下又一下,在沒有哭泣聲的房間尤其響亮。
“……不要,不要這樣。”
唐芯愣愣地開口,猛地收回了手。
她終於有了反應,可樊景洲卻無法安心。
“我不恨你……”唐芯的聲音輕的像風,她伸手用指尖輕輕滑過樊景洲臉上的紅色指印,她的手心也火辣辣的。
傷害別人的人,自己也會痛的。
“我不恨你,真的,我恨的人只有自己。”
“我每天都在想那個孩子,我做錯了事情,結果卻是孩子替我承受了罪過。”
聽到她這樣怪責自己,樊景洲頓時心如刀割,他把唐芯的手收在掌中,“你沒有做錯,我們沒有做錯,聽到沒有?真正做錯的人是那對母女,還有我那個包藏禍心的叔叔一家!”
“你還不明白嗎?一切都是針對我,纔會發生這些事情!”樊景洲越說越激動,雙目泛紅,可是唐芯還是搖頭。
“不是的,我們不該騙人,不該裝着若無其事的。”
樊景洲蠻橫地將她抱入懷中,不讓她再說出這種傷害彼此的說話。
唐芯伏在他的胸膛裡,緊貼着他的左胸,似乎能聽到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也像在否認她的話。
但這個懷抱太溫暖太美好了,多留一秒都是奢侈。
“芯芯,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那個已經去了天堂的孩子,我們會一直想念他,他不會被他的爸爸媽媽遺忘。”
樊景洲一邊親吻
着她的指尖,一邊溫柔地說道。
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情,眉目間沒有了剛纔那種可怕的暴戾之氣,隱含着脈脈柔情,是她最喜歡的樣子。
唐芯凝視着他的俊容,笑着笑着就哭出來了。
“不會有了。”
唐芯含着淚將他推開,“我沒有資格做一個母親,明白嗎?樊景洲,我對不起他,所以我不想再有其他孩子代替他。”
筆直地看進她那隱藏着絕望和寡然的雙眼,樊景洲覺得心悽楚得發漲。
明明不是她的錯,可她卻用來懲罰自己。
作爲她的男人,作爲孩子的父親,難道就這樣看着她痛苦嗎?
“那我們就不要孩子。”
平靜的一句話,低低柔柔,卻像是一道暴雷讓唐芯感到震耳欲聾。
“他不是一個錯誤,他的母親也沒有做錯,不應該一個人承擔後果。”
他的明眸如星,閃過璀亮如火簇。
唐芯愣怔地看着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們看看他吧。”
樊景洲一把將唐芯抱起來,開車帶她去了樊家的墓園。
天空黑沉得像是破開一個巨大的洞,小雪靜靜地落下,樊景洲撐着一把傘,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唐芯身上,又爲她戴上自己的圍巾。
他們路過樊景洲父母的墳,路過他奶.奶的墳,一直走到了山頂。
那裡,凸起一個小小的土堆,旁邊倒着一棵沒有種下的樹苗。
“這是我叫別人準備的桃樹。”
“爲什麼……”
“不知道。”樊景洲聳聳肩,抖落了幾片雪絮,“只是覺得他也會跟着樹苗長大,說不定也能看看這個世界。”
唐芯感覺鼻子開始發酸。
樊景洲把傘塞到她的手裡,自己走過去開始徒手挖洞。
不久,一雙較小的手加入他。
“你過去一邊站着。”
還是一樣命令的語氣,可唐芯卻不怕他了。
很快,一個洞挖好了。唐芯扶着樹苗,樊景洲把土推進去,然後再把土踩緊。
小小的樹苗巍巍立起,看起來很脆弱卻也很堅強。
“謝謝你。”
兩隻沾着泥土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緊扣。
雪漸漸小了。
樊景洲看着她的淚水不停滑落,終於忍不住,低頭吻住她。
今晚做了那麼多瘋狂的事情,終於有一件事做對了。
含住她的嘴脣,細細柔柔地親吻,整個世界彷彿在一瞬之間變得完整。
“別再責怪自己了。”
樊景洲鬆開她的脣瓣,用自己的鼻尖抵着她的,輕輕磨蹭。
“也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你一聲不吭地離開,我找了你很久,一有你的消息我就過去了……”樊景洲看着她擠滿淚水的雙眼,烏黑的眼底也有些溼潤。
他第一次這麼求一個女人,第一次那麼想要一個女人。
“回來吧,其他事情我會解決的,我一定會解決,相信我……不要其他孩子,就我們兩個人,回來我的身邊吧……”
淚水再一次涌出眼眶,唐芯一動不動地透過淚水看他。
是她哭得太厲害了嗎?怎麼感覺好像出現了幻覺一樣?那個傲慢又殘酷的男人怎麼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呢?
很糟糕啊,她快要心軟了,怎麼辦啊?誰能來救救她,讓她清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