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湖浩特的右手朝前一伸,一把袖箭嗖的一聲從他的手腕處射出,直衝李易斯的方向,與此同時,他的左手也做好了準備,另一發袖箭蓄勢待發。
讓藍湖浩特詫異的是,李易斯似乎是斷定自己要發出暗器,袖箭一出,李易斯就朝着自己衝了過來。
而這次李易斯沒有揮劍打掉袖箭,而是頭部稍稍一歪,整個身子跟着一個側閃,就躲開了袖箭,人已經衝到了藍湖浩特的面前。
藍湖浩特已經來不及放出左手的袖箭,這時李易斯右手一擡,青龍日月劍直刺藍湖浩特的右肩。
就在李易斯覺得要得手時,他看見藍湖浩特猛地張開了嘴,石頭似乎蠕動了一下。
“不好!”李易斯連忙收起寶劍,身子後仰,雙腿一屈,猛烈的一個下腰。
一根細細的鋼針擦着李易斯的額頭飛過,正是從藍湖浩特的口中射出。
而藍湖浩特吐出鋼針後,連忙側閃出去,躲開了李易斯的寶劍。
“哇,這一輪攻擊真是厲害,雙方都以爲對方露出了破綻,互相拼死一搏,卻都沒有得手!”
“看李易斯剛剛的步伐,似乎是故意露了一個破綻給藍湖浩特,於是藍湖浩特就發動了攻擊。”
“是的,藍湖浩特一定沒有想到,這是李易斯給的一個陷阱,就在他以爲勝券在握時,卻被李易斯壓到了身前。”
“而李易斯也一定以爲這一次是穩操勝券了,沒想到藍湖浩特還有後手。”
“那是怎麼做到的,在嘴巴里藏着一根暗器。”
“你看到了嗎,剛纔,你確定是藍湖浩特從口腔裡面射出了暗器?”
“一定不會錯了,不然李易斯爲什麼要後仰躲避呢,我清楚的看到了藍湖浩特的嘴巴張開了。”
“我們來看一下回放,慢動作,哇,真的是一根鋼針,他怎麼做到的呢?把鋼針藏在嘴巴里,要是吞進了肚子裡怎麼辦?”
“這就不是我們要擔心的了,藍門暗器,果然名不虛傳啊,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是暗藏機關。”
“哎呀,這次的進攻真是精彩絕倫,不知道兩位選手接下來還將使出什麼樣的絕招。”
“我有些爲藍湖浩特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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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
“就算他全身上下都是暗器,但是這些暗器總有用完的時候啊,彈盡糧絕的時候,他要怎麼辦呢?”
“也許在他使完暗器之前,李易斯就被打中了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讓我們繼續關注比賽現場,我們看到,兩位選手都有些微微的喘息,看來,剛剛的高手對決消耗了兩位的不少精力。”
剛剛被李易斯一個衝鋒,藍湖浩特被逼得吐出了口中的保命鋼針,現在他是心中有些忐忑,好在他剛剛反應還算靈敏,不然此時已經成了李易斯的手下敗將。
李易斯也是七上八下的,要是剛剛被藍湖浩特口裡的鋼針射中,死是死不了,最少也要毀容,這是他參賽以來遇到的最兇險的情況。
不過李易斯心裡清楚,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藍湖浩特遲早要輸,因爲他手裡的暗器不多了,總會有打完的時候,只要他沒有暗器防身,那麼李易斯有把握以近戰取勝。
藍湖浩特想的和李易斯一樣,要是不能短時間內拿下李易斯,自己的暗器一旦用完,要拼近戰的話,自己絕對不是李易斯的對手,就剛剛那一劍,就不是藍湖浩特能夠一直抵擋得住的。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腳下緩緩的移動,圍着擂臺在打轉,腦袋裡飛速轉動,都在思考怎麼樣發動攻擊。
這時候,龐小南在臺下喊了一句:“李易斯,衝上去砍他!”
聽到這句話,先是王剛強皺起了眉頭:“教練,你亂喊什麼,這個時候,你不要干擾臺上選手的想法。”
龐小南這句話聽着是無厘頭,不過卻是蘊含了深意。
李易斯馬上明白了過來,再也沒有猶豫,揮劍朝藍湖浩特衝了過去。
見李易斯衝過來,藍湖浩特全身的肌肉立馬緊張起來,他立馬右手往腰間一探,摸出兩把飛刀,朝李易斯衝過來的方向投了過去。
李易斯手中的寶劍一揮,格擋掉兩把飛刀,繼續往前衝。
不過就在李易斯打掉藍湖浩特的這兩把飛刀後,藍湖浩特的左手緊接着又射出了兩把飛刀。
由於離的太近,李易斯來不及躲閃和抽劍格擋,只能是側身稍稍躲避。
但是很可惜,這一次,李易斯的運氣沒有那麼好了,兩把飛刀,一把擦過了李易斯的左肋骨,一把插進了李易斯的大腿。
全場的觀衆發出了驚呼,與此同時,李易斯的劍如閃電般揮出,劍鋒已經抵住了藍湖浩特的喉嚨。
由於用力過猛,青龍日月劍在藍湖浩特的脖子上擦出了一條血跡。
藍湖浩特的瞳孔瞪的大大的,過了好久,才黯淡下來,嘆了一口氣道:“我輸了。”
原來龐小南剛剛的那一聲喊叫,是在暗示李易斯,藍湖浩特的暗器再厲害,發射也是有間隔的,不如以身試法,用身體去承受暗器的傷害。
這種打法是一命換一命的方式,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自己還是算勝利。。
李易斯用血肉之軀接住藍湖浩特的暗器,明知不會致命,但是隻要自己的寶劍接近藍湖浩特,就能鎖定勝局。
“哇啊,李易斯贏了!剛剛那一招是什麼打法?”
“如果我猜的沒錯,李易斯這一招是拼命三郎的打法,他的身體雖然中了暗器,但是不致命,可是他的寶劍已經砍到了藍湖浩特的脖子,隨時可以取他性命。”
“是的,不愧是東嶽派的佼佼者啊,大智慧啊大智慧。”
“要使出這一招,不僅要有純熟的身法,還要有大無畏的拼搏精神,李易斯果然是好樣的。”
“說的沒錯,要不是李易斯的功力高超,剛剛藍湖浩特的飛刀就要打中他的要害了,就算這把他贏了,也不能繼續進行下面的比賽。”
李易斯運氣好,雖然飛刀插入了他的大腿,不過沒有傷到大動脈,他聽到藍湖浩特認輸後,馬上點穴止血。
這一局李易斯險勝,他從擂臺上下來後,龐小南和王剛強迅速的走過去扶他回了座位。
“厲害!”龐小南衝李易斯豎起了大拇指。
“要不是你喊那句話,我也不至於不要命的衝過去。”
李易斯的臉色有些發白,畢竟是受了傷,他的衣服破了個洞,被擦傷的肋骨處滲出了血跡,而大腿上的傷,讓他走路也一瘸一拐了。
“你放一百個心啦,我怎麼會讓你送死呢?你得搞清楚HUKA的比賽規則,那小子放暗器不敢打你的要害的,你死不了,這不,你這不有驚無險嗎?”
原來龐小南是算準了藍湖浩特不敢打李易斯的要害部位,這才指使李易斯衝鋒,就算中了暗器,也不會傷及性命,卻能快速拿下第一局。
再拖下去,李易斯或許最後會贏,但是隻怕還是現在這樣的結局,無論如何會被藍湖浩特的暗器傷到一兩處。
“可是教練,他這傷,還能繼續打下一場比賽嗎?”王剛強盯着李易斯大腿上的傷口愁眉苦臉。
HUKA組委會沒有給每個參賽隊伍配備醫生,除非是重傷,纔會有大賽的醫療機構來進行治療,至於每場比賽各自的隊員受傷,由各隊的隨隊醫生處理。
這種規則,也是仿照大型正規體育比賽的規則制定,你不帶隊醫,那麼你自行承擔受傷的後果。
作爲武道代表隊,要是連一點小傷都處理不了,那也算不得真正的武林中人了。
龐小南衝王剛強哈哈一笑:“你以爲我這個領隊是幹什麼的?別看我們隊裡沒有醫生,可是我的醫術水平不弱哦。”
說着龐小南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紫色葫蘆瓶,拔開瓶口的木塞,倒了一點藥粉到李易斯的傷口上。
“這是我的獨門草藥,保證你馬上生龍活虎,第二場,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龐小南的話語信心十足,讓李易斯心頭一暖。
“我們東嶽派也有上好的創傷藥,不過也僅僅能馬上止痛而已,你這藥,竟然塗上去馬上就不耽誤運動了?”
李易斯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雙腿,發現和沒受傷的感覺差不多了。
“那當然,不然我能當領隊嗎?”
龐小南得意的靠在了椅背上,“第二場你也不能大意,給我拿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子,注意,不要讓她有奏響樂器的機會。”
龐小南始終都記得在碼頭上,陳瀟瀟把那隻海鳥給吹死的景象,那曲子真是太難聽了。
中場休息十分鐘,第二局比賽正式開始。
“哇,李易斯似乎一點事都沒有,再次上了擂臺,不得不說,東力軍校代表隊的醫術也是相當高超啊,剛剛李易斯雖然沒受到致命傷,畢竟是被飛刀打中,此刻看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走路還是那麼生龍活虎啊。”
“參與決賽的四個代表隊,據說都是擁有極強的修復醫術的,所謂武醫同源嗎,沒有高超的醫術,又怎麼能修煉得高超的武功呢。”
“看陳瀟瀟,她此刻帶上場的是一把……琴?”
“鏡頭來個特寫,看看這是一把什麼琴,是古箏還是古琴還是其他的什麼樂器?”
“看起來似乎是一把古琴,哇,這可是下了血本了,這古琴只怕是價值連城啊。”
“一把最普通的古琴,都要幾千塊,而陳瀟瀟手裡這把古琴,只怕是老貨啊,不知道是哪個朝代傳下來的,這要是在比賽的時候損壞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是的,李易斯還是使用他那把青龍日月劍,寶劍對古琴,這一看就是實力懸殊啊,琴畢竟是木頭做的,怎麼能敵得過這把金屬做的寶劍呢?”
“你別忘了,陳瀟瀟的這把古琴可不是拿來和寶劍對打的,她的武器是音樂,是古琴彈奏的音樂。”
“傳說六指琴魔使用的就是古琴?”
“沒錯了,難道今天陳瀟瀟正是要使出六指琴魔的奪命追魂曲?”
“好的,比賽開始了,讓我們一起來欣賞陳瀟瀟的琴曲。”
“不,請大家都捂住耳朵……”
裁判宣佈比賽開始的時候,陳瀟瀟左手托起古琴,右手就往琴絃上撫摸了過去。
“噹噹噹……”古琴發出一聲聲古拙的樂曲,觀衆們紛紛捂住了耳朵,實在是太難聽了!
而擂臺上的李易斯更是當場有嘔吐的感覺。
李易斯想起龐小南的話,連忙收拾心神,強忍着巨大的噁心感,揮劍朝陳瀟瀟衝了過去。
陳瀟瀟見李易斯衝上前,又是一陣右手快速撩撥琴絃,讓古琴的音浪更加密集了起來。
這一波音樂硬是把李易斯頓在了原地,他只覺得頭暈目眩,一步都無法邁開。
李易斯大感不妙,但是他馬上擡起手指,封住了自己身上的幾處穴道,噁心嘔吐的感覺才降了下來,這讓他的步伐再次啓動。
就在李易斯準備揮劍砍向陳瀟瀟時,陳瀟瀟已經提前出擊,音樂聲驟然停止,她舉起古琴朝李易斯砸了下去,直擊頭顱。
琴聲停後,李易斯頓時身心一輕,也看清楚了朝他頭上揮過來的古琴,於是他連忙擡劍格擋。
劍身發出清越的震盪聲,李易斯感動了手臂一麻。
原來陳瀟瀟的古琴,不但是奏出音樂要人傷神,就算是撞擊到了對手的兵器或者身體,發出聲音後都能傷人的心魄。
但是李易斯不敢停留,他擔心陳瀟瀟再次奏樂,到時只怕沒有接近的機會了。
於是李易斯再次舉劍就砍,而陳瀟瀟則是雙手一擡,把古琴高高舉起,剛好是橫在了劍身之下。
呲……青龍日月劍在琴絃上擦出了細細的火花,而古琴也發出一聲長嘯。
李易斯頓時覺得心神震盪,握劍的手都失去了知覺,全身不知所措。
萬不得已之下,李易斯只得艱難的跳出去幾米,遠遠的躲開陳瀟瀟,以防止陳瀟瀟趁自己的心神有些麻木,而進行偷襲得手。
“哇,這陳瀟瀟的古琴確實是動人心魄啊,不,是奪人心魄,我們看李易斯的臉蛋似乎有點發白。”
“導播,給李易斯一個特寫,哇,確實和你說的一樣,李易斯現在額頭上全是汗,而我們看他的握劍的手,也是顫抖不已。”
“看來陳瀟瀟並非浪得虛名啊,她這古琴着實厲害,剛剛竟然還能抵擋李易斯的一劍,不過,我似乎看到她的古琴出了一點問題。”
“是的,我好像看到那把古琴斷了一根弦,不然陳瀟瀟現在不會站着不動,她早就發動音浪的攻勢了。”
“鏡頭拉近一點,真的,我好像看到最中間的那根弦是斷了,李易斯的那一劍也不是白砍的,終於還是傷到了陳瀟瀟的武器。”
“現在兩個人處於對峙的狀態,李易斯遲遲不敢上前,而陳瀟瀟也是不敢大意,她在等待李易斯再次上前,可是她的古琴斷了弦,估計現在發不出有效的攻擊,所以有可能她現在只能打防守反擊戰。”
就在李易斯和陳瀟瀟在對峙的時候,龐小南又站起來對李易斯喊了一句:“李易斯,上去砍她!”
這時王剛強又拉住了龐小南:“教練,你怎麼看不出來嗎?李易斯受了重傷了,他現在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看還是讓他打防守反擊的好。”
“你傻啊,你讓他防守,那古琴的聲音防的住嗎?”
龐小南也不看王剛強,就盯着擂臺上。
“可那古琴不是斷了弦嗎?”
“又沒全部斷,只有還有一根弦在,那古琴就是個大威脅。”
“所以你才讓李易斯衝過去砍陳瀟瀟,哪怕砍不到人,也要把古琴給砍壞?”
“沒錯,你深得我的真傳。”
李易斯聽到龐小南的喊叫,沒有遲疑,拖着劍就朝陳瀟瀟衝了過去。
陳瀟瀟眼中精光一閃,立馬托起琴撥出了樂章。
音浪再次灌入李易斯的耳朵,不過這次,他覺得自己的受傷害程度大大減小了,也許是剛剛自己封住了穴道,也許是因爲陳瀟瀟的古琴斷了一根弦的緣故。
眼看李易斯衝到了眼前,陳瀟瀟再次揮舞古琴,與李易斯近身格鬥。
青龍日月劍一刀刀砍在古琴上,屢次發出刺耳的嘯叫聲,連附近的觀衆們都覺得這聲音比高速路上的噪聲和工廠裡的金屬切割聲還要讓人抓狂。
“志強,這古琴的硬度可以啊,能抗住李易斯這麼多劍還沒斷,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
“看起來像是紅酸枝的,不過也說不準,那木頭的表面有可能刷了漆,也有可能是歷史悠久,上面已經包漿了。”
“我覺得李易斯還是應該手下留情,如果真的是你所講的,這古琴是古董的話,砍壞就太可惜了。”
“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李易斯哪裡還會憐香惜玉,不過兩人打了這麼久,似乎沒有一決勝負的意思啊,我原來以爲陳瀟瀟的近戰功夫不行呢,現在都堅持了這麼久還沒有輸的跡象。”
“我估計,剛剛李易斯確實是被她的音浪給傷到了,加上上一場受的刀傷,現在的李易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果是巔峰狀態,估計陳瀟瀟早被拿下了。”
“陳瀟瀟的這把古琴我們完全不必要心疼,據說陳瀟瀟的樂器有很多把,這不過是其中之一,看來陳瀟瀟的家境不錯啊。”
“趁着兩位選手打鬥正酣,我們來說一說陳瀟瀟的家世,好不好,志強?”
“哇,馬科斯,想不到你對我們今天比賽唯一的女選手如此的感興趣。”
“我想不但是我感興趣,相信在座的各位觀衆,以及屏幕前的觀衆對陳瀟瀟的家世都很感興趣。”
“是的,作爲參加HUKA決賽的女選手,陳瀟瀟確實是很出衆,不但功夫好,還長的好,尤其是吹拉彈唱的功夫,更是沒得頂啊……”
“好了,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說說陳瀟瀟的相關信息。”
“陳瀟瀟今年呢是23歲,似乎是剛剛大學畢業,她的家裡,原來就是做電力生意的,控制了很多大型發電廠,所以說,陳瀟瀟是屬於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千金。”
“還有一點不能忽視,她還是陳遠南的弟子,沒錯了,就是那個陳遠南,曾經的互聯網一哥,現在的網聖會會長,金光閃閃的人物啊。”
“是的,據說陳瀟瀟就是因爲拜在陳遠南的門下,才練就了這樣一身好功夫,要知道,她才23歲,就是武道高階的水準,比著名的武打明星趙思佳佳還要厲害。”
“陳瀟瀟,陳遠南,這兩個人都姓陳,有沒有可能是那種關係?”
“你是說,陳瀟瀟是陳遠南的私生女?”
“你誤會了,我是說,他們都是陳家人,陳遠南也許是他的叔叔,當然,你說的那種關係也不是沒可能。”
“據傳聞,陳瀟瀟現在還是網聖會的聖女,那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啊。”
“是啊,網聖會爲什麼會想起弄個聖女呢?”
“我估計,這是網聖會的一個標誌,一個圖騰般的存在,因爲網聖會畢竟是由大量的單身程序猿組成,有了聖女的存在,就意味着他們的精神有了寄託。”
“不知道這個聖女以後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會便宜哪個臭小子我是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會便宜了李易斯,我們看,李易斯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他很累,是的,他很累,他全身的衣服都溼透了。”
“再看陳瀟瀟,也差不多是一樣的狀態,不過她的精神面貌似乎要好一些,起碼她現在轉到了進攻面。”
“是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剛剛明明是李易斯主動進攻,現在他似乎在防守了。”
李易斯除了全身溼透,他的五臟六腑都有種要虛脫的感覺。
剛剛陳瀟瀟的古琴音浪出現了嚴重的後遺症,現在李易斯每揮動一次青龍日月劍,心臟就隱隱作痛,他現在是強忍着傷痛和陳瀟瀟搏鬥。
李易斯清楚的知道,照這個情況下去,自己頂不住很久。
“李易斯,下來吧!”
龐小南突然喊了一句,把李易斯帶進了現實中。
“快下來,棄權認輸!”龐小南明顯是看到了李易斯的窘況,不想李易斯再堅持下去。
李易斯也在審時度勢,HUKA是團體賽,不是逞英雄的個人賽,排兵佈陣非常重要。
如果現在自己戰到最後一刻,體力消耗完了,接下來的比賽就無法上場,勢必會造成己方的弱勢。
因爲實在東力軍校代表隊現在能夠上場的,就真正只有龐小南、王朗和自己。
王剛強的實力太弱,正如他自己所說,上來是浪費指標。
李易斯腦海中電光火石間,決定投降。
陳瀟瀟的古琴如泰山壓頂般往李易斯的頭上砸來,李易斯一個側轉身艱難的避開,然後朝一旁退去,隨後,他擡起右手,手掌對着陳瀟瀟。
陳瀟瀟正準備上前繼續揮舞古琴,看到了李易斯做的這個停止的姿勢後,身形立即停了下來。
“我認輸。”李易斯的聲音很虛弱,不過陳瀟瀟聽的很清楚。
作爲操作音樂的高手,對聲音的感覺異常靈敏,雖然李易斯的聲音不大,但是陳瀟瀟聽的一清二楚。
“你確定嗎?”
陳瀟瀟對李易斯主動認輸有些懷疑,擔心他耍花招。
李易斯緩緩的點了點頭,又咳嗽了幾聲,然後就朝裁判點了點頭。
HUKA的裁判因爲這次比賽參與的宗師極多,所以也水漲船高聘請了宗師級的裁判,現在場上的裁判就是宗師中級水平的高手。
他聽到了李易斯的認輸宣告,示意陳瀟瀟住手。
於是,李易斯從擂臺上走了下去,被王剛強扶到了座位上。
“你怎麼樣?”龐小南看李易斯的臉色,確實有些慘白慘白的,看樣子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那琴聲太厲害了。”
李易斯靠在椅背上,不斷的搖頭,“想不到啊,我竟然打不過一個女孩子。”
“你千萬不要有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哦。”
龐小南拍了拍李易斯的肩膀,說:“你之前慢了一步,被她的琴聲先入爲主了,就好像人被毒蛇咬了一口,之後的打鬥就越來越虛弱了。”
志強和馬科斯開始評論這場比賽。
“哎呀,可惜啊,李易斯自己認輸了,這可不像是東嶽派大弟子的作風啊。”
“是啊,作爲一個男人,竟然主動對女人認輸,我覺得是有點那啥了。”
“我覺得啊,這李易斯似乎是想保存實力,畢竟,接下來,他們對春風大學至少還有一場比賽要打,要是這個時候把自己的體力耗盡了,只怕等下一上場就輸了。”
“不過,現在的東力軍校代表隊看起來還是佔優勢的,因爲他們還有兩個人沒上場。”
“話是如此,不過陳瀟瀟的實力都這麼強了,還有一個天真和尚沒上場,春風大學不是那麼好打的啊。”
“那就要看王朗的水平如何了,要是他能夠結束點陳瀟瀟,那麼以他和龐小南加在一起的實力,或許還能和天真和尚一戰。”
“你是說,天真和尚的實力比他們兩個人還要強嗎?”
“這武術比賽嘛,不像其他競技項目,你打得過就打得過,你打不過,你再怎麼拼人頭,也是沒有用的,因爲這畢竟是一對一,不是羣毆。”
“陳瀟瀟的古琴已經被李易斯砍的琴絃都斷完了吧,接下來不知道她會怎麼對付王朗?”
“我看啊,短短的十分鐘休息,她那個古琴估計是修不好了,應該會換一把樂器。”
“是的,她這次比賽應該會帶好幾種樂器過來,只是,我估計這樂器的聲音啊,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
“哎,看陳瀟瀟比賽是一種煎熬啊……”
王朗剛剛看到了李易斯對陣陳瀟瀟的苦楚,也看到了陳瀟瀟的破綻,他已經在腦海裡有了初步的設想。
但是龐小南還是囑咐王朗道:“相信你也看出來了,等下你打陳瀟瀟的時候,一定要速戰速決,第一要緊的事情,就是把她手裡的樂器搶走或者毀壞。”
“是的,我知道。”王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上臺。
陳瀟瀟果然沒有帶古琴上來,她兩手空空,似乎是不準備使用樂器了。
而龐小南猜到了,陳瀟瀟不是不用樂器,而是她的樂器就藏在她的腰間。
“小心她的短簫!”龐小南忍不住對王朗喊道。
“教練,你怎麼知道陳瀟瀟會用短簫?”
王剛強很好奇,如果龐小南說中了,說明他和陳瀟瀟之前是認識的。
龐小南衝王剛強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過頭專心的看着擂臺上。
“好的,觀衆朋友們,東力軍校代表隊和春風大學代表隊的第三局比賽即將開始,由道黨派的王朗對陣網聖會會長的女弟子陳瀟瀟。”
“是的,王朗我們都熟悉了,作爲華國第一大道教門派的得意門生,王朗的武功出神入化,是年輕一輩武林中人的佼佼者,而這個陳瀟瀟,雖然出自一個並非武道門派的網聖會,但是她的師父陳遠南竟然也是武道宗師,所以她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剛剛,陳瀟瀟對戰東嶽派弟子李易峰的時候,就表現了驚人的功力和音樂才華,直接把李易斯打到了認輸,所以,這一次她對戰王朗,會不會也像上一場一樣,讓她眼前的男人認輸呢,好的,比賽馬上開始,讓我們拭目以待。”
一聲鑼響,陳瀟瀟果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摸出了短簫,而王朗之前已經接到了龐小南的提示,沒有給陳瀟瀟從容吹響短簫的機會,直接衝了出去。
王朗一招凌波微步,以常人無法看清的腳步逼近了陳瀟瀟,而陳瀟瀟也是大驚失色。
如果陳瀟瀟堅持吹簫,那麼王朗已經近在眼前,直接就可以伸手奪下她的短簫,於是陳瀟瀟不得不向王朗的側旁閃躲。
王朗沒有給陳瀟瀟逃跑的機會,腳步貼了過去,然後手也朝陳瀟瀟的骨簫伸了過去。
陳瀟瀟抓着短簫的手朝後躲開王朗的抓握,但是她沒想到,王朗這一抓只是虛招。
王朗空抓一把,另一隻手卻打向陳瀟瀟的右肩。
這一下,陳瀟瀟沒能躲過王朗的攻擊,右肩被王朗的一記直拳打中,頓時一股電流般的痛感蔓延了整個手臂。
王朗的攻擊打的正是陳瀟瀟的麻筋。
陳瀟瀟抓握短簫的右手立刻失去了知覺,短簫再也拿捏不住,往地上掉去。
王朗眼疾手快,短簫還沒落地,他就跟起一腳,直接把短簫往場外踢了出去。
王朗踢腿的方向,正是東力軍校代表隊的座位席。
龐小南嘴角微微一揚,一閃身,就接住了王朗踢過來的骨簫。
龐小南抓住骨簫一擡手,笑道:“陳瀟瀟啊陳瀟瀟,你這隨身物品兩次落入我手,你這是要嫁不出去啊。”
沒了短簫的陳瀟瀟,右手的麻筋痛感很快過去,她開始奮力反擊,因爲王朗的攻勢沒有停。
不過沒有了樂器的加持,陳瀟瀟終究不是王朗的對手。
在抵抗了不到五分鐘之後,陳瀟瀟被王朗一個雲手打落在臺下。
“哎呀,跟李易斯還能大戰三百回合的陳瀟瀟,在王朗的手下才扛了這麼一點時間,實在是有點弱了。”
“與其說是陳瀟瀟弱,還不如說王朗真的很強,這一次,王朗沒有給陳瀟瀟發出音浪的機會啊,所以說,打鐵還要自身硬啊。”
“是的,王朗從始至終都沒有亮出兵器,就靠着道黨派的雙手功夫,就把陳瀟瀟打落臺下了,不愧是道黨派的得意弟子啊。”
“不過,雖然陳瀟瀟的樂器沒有發揮太大的功力,但是好像也說明王朗的功力比李易斯至少強那麼一點,我聽說,道黨派最推崇童子之身,王朗到這個年紀,很可能還是個童男子呢。”
“不錯,正是因爲道黨派的清靜無爲理念,所以他們對外界的干擾基本沒有受傷害的可能,就算陳瀟瀟的樂器奏出了犀利的音樂,我估計對王朗也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這麼說,李易斯是心中有雜念咯。”
“東嶽派入世已久,多多少少他都會有些雜念的……”
王朗從容的回到了座位席,龐小南對他伸出了大拇指:“厲害!”
王朗微笑道:“接下來對天真和尚,纔是真正的考驗。”
天真和尚和陳瀟瀟最大的不同,是他不需要藉助樂器的力量,僅憑自身的器官,就能讓人心神碎裂。
而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這點,連在場的兩個主持人都清楚。
“王朗雖然贏了陳瀟瀟,但是接下來對陣天真和尚纔是最兇險的比賽。”
“沒錯了,天真和尚是江湖上的一個傳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天真和尚參加這樣正式的比賽,不知道他的真正技能是什麼。”
“據說天真和尚曾在一天之內打敗多個武道中高階的高手,而且他並沒有出手,僅僅就是靠口裡念出幾句咒語而已。”
“我聽說,這天真和尚的咒語,是來自他與生俱來的領悟,也就是說,這咒語不是他師父教他的,而是他從小在孃胎裡就只的。”
“照這樣說,這天真和尚的母親究竟是誰呢?難道,他是神仙的兒子?”
“非常有可能,因爲他本來就沒有父母,是寶蓋寺的和尚在水裡撿到的,說不定啊,他就是天神的遺腹子。”
“天真和尚的實力到底是不是和傳說中的那麼神奇,接下來,就是我們見證奇蹟的時刻,好的,天真和尚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