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來的也算及時,但他心中還是充滿了慚愧。因爲如果他早先就直接進來的話恐怕李彤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個樣子。
更重要的是,李凝沒有幫忙李彤防着方天正。她腦筋向來有些大條,高傲其實簡單。似方天正這種人隱藏了許久,內心的複雜扭曲的早已不成樣子。別說李彤了,便連李凝也沒有想到方天正居然會這麼大膽,居然把手伸向了李彤。
一想到一切事情發生的情況,李凝不禁就直冒冷汗。他很瞭解李彤,正如方天正瞭解李彤一樣。如果方天正真的得手了,那麼李彤這一生就算是真的廢了。李彤的驕傲以及女人對清白的重視不允許她受人**後把事情聲張出去。大多數被人非禮的女子都只能默默忍受,卻不敢叫屈。因爲無論你是不是無辜的,也無法否認你清白不玷污的事實。一個失去了清白貞潔的女子,誰又會打心眼裡瞧得起?最多隻是可憐罷了,而李彤的驕傲最不缺的就是別人的可憐。
“多大的人了,居然還不懂得照顧自己!”李凝如是說道。
“嗯!”李彤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如今說再多的話都沒用,更何況這一次與李凝的見面實在是太尷尬了。
李凝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他知道此刻李彤渾身早沒了一絲力氣。如若不然,方天正哪裡有膽子,又哪裡有能耐染指李彤?
煉丹高手加天才居然被人用丹藥給陰了一把,這不得不讓李凝有些無語。他絲毫不避諱的在李彤嘴上嗅了嗅,李彤也只是皺了皺眉耳根更發燙了。李凝這時候倒更像是個正人君子,道:“他給你下的是***這一類的?怎麼又搞的好像是俗世中十香軟筋散?”
李凝這個時候可不敢對李彤動有任何的邪念,她這一次雖然有驚無險,但顯然應該是嚇怕了。任何一個女人碰到這種事情都會感覺到後怕的,所以李凝知道自己此刻再有任何一絲稍出格的舉動那就要承受李彤的怒火了。
師姐弟歸師姐弟,感情歸感情。如果李凝一個不長眼惹了李彤,以女人的小心眼報復起來那可真夠讓一個男人頭痛的了。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李彤?她的怒火向來不跟你玩兒心計,直接又簡單。
李彤聽到了李凝疑惑的問話,跟他解釋道:“這種丹藥是一種比較罕見的配方,能夠讓人昏迷,同樣的也能讓人渾身酥軟無力。這丹方叫軟骨散,怎麼?你想要這丹方?你若要,我給你抄一份兒就是了!”
李凝老臉一紅,忙道:“我要它做什麼?”可是心裡頭卻打着小九九。任何丹藥落在不同的人的手中他的效果就會不同!比如這丹房落在方天正的手裡,那麼方天正就會把它用在李彤身上,可若在李凝手裡那麼李凝一定會把它用在自己的敵人身上。
“不過,這種丹方倒是少見的很。我大抵瞧見的都是助長修爲,治病療傷的丹藥。似是這種害人的丹藥,倒是讓我感到好奇!”
李彤算是聽明白李凝所說的了,她睜開了眼,瞪着李凝道:“你不就是想要丹方嗎?師姐抄給你就是了!”
李凝慌忙解釋:“師姐,你別誤會了我的意思!”
李彤翻了翻白眼,不耐煩的道:“我知道,你這人雖然喜歡惹事但也不是喜歡害人的人!”
李凝深覺李彤此話甚合自己心意,一時之間對李彤好感倍增。昔日委屈卻也不知忘卻了多少了,只覺得一瞬間又拉近了自己與李彤的距離。
此刻李彤早已被他用被褥蓋着,若就此離去李凝定然不放心。雖說方天正的丹藥對李彤身上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出過一次事後李凝怎敢放心把李彤一人留在這裡?萬一再有那麼一個人對李彤有邪念,對丹頂峰有野心的話那可就真的完了。
李彤見李凝閃爍着眼睛不說話,頓時問道:“你怎麼突然又回來了?”她自然好奇,李凝不是剛剛在自己這裡借了幾盆靈草麼?怎麼突然又折了回來了?
李凝果然面露尷尬,頓時道:“師姐,你那不是還有幾株靈草麼?不如,不如一併交給我懸瀑峰來養着吧!”
“怎麼可能?”李彤再也不顧及一切了,直接要做起來反抗。
“你拿那些靈草,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她想要坐起,可是一分力氣也沒有。
李凝愕然,道:“師姐,你沒這麼誇張吧?”
李彤眼睛一瞪:“你知道那些靈草的價值嗎?你知道這修真界中還有多少株那樣的靈草嗎?你知道那些靈草,有着絕種的危險嗎?每一株靈草的消逝都是我們丹修的損失。這種損失無可計量,你到底懂不懂?”李彤對李凝進行着淳淳教導,恢復的如同當初李凝的那個李師伯一般。
而李凝也恢復了當初的那個李凝,頓時反駁道:“師伯,區區幾株靈草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其實心中也意識到,李彤的話其實並不假。每一株靈草的生成都帶着巧合性,尤其是那些極難生長,極爲稀少的靈草更是用一顆就少一顆。若靈草用光了,種子無法再培養時那麼就代表着這一株靈草就那麼絕跡了。而每一個丹修,總想給後世的丹修留下些什麼。
“狡辯,總而言之你若要丹藥倒不如殺了我!”李彤哼哼道。
李凝愕然,道:“師伯,不是吧?你的命怎麼就那麼不值錢?”
李彤哼了一聲,忽然嬌笑了起來:“我的命本來就不那麼值錢!我都打算好了的,以後誰如果能給我籌集一百株珍貴的靈草,那麼我就嫁給誰。那些靈草,就當是聘金好了!”
李凝嘴角抽抽,罵道:“那你到底是嫁人哪還是嫁靈草?我怎麼感覺你嫁靈草要多一點?”
李彤眯着眼看了李凝一眼,一副‘老孃要這麼做你管得着麼?’
李凝唯有愕然了,當初自家在丹頂峰時就跟李彤頂撞。初時兩人不熟,李凝覺得李彤的確有做師伯的樣子對她倒也頗有一些敬畏,更是在心目中把李彤當成了一個合格的師伯的榜樣。不過越到後來,他便才真真的瞭解到這位師伯不那麼簡單了。有時候耍起無賴來比自家更是無賴!
李凝順嘴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先想辦法收集一百枚珍貴的靈草了!”
李彤用一種質疑挑釁的樣子看着李凝,道:“我能理解爲你是在打我的主意麼?”
李凝口沒遮攔李彤是知道的,所以李凝的話她多半直接過濾。而李凝也知道李彤實在不相信自己的話,只得苦笑道:“誰讓你是我師伯呢?我可不想有人隨隨便便的就用一百株靈草給娶回家!”
“那可是一百株靈草誒,隨隨便便?”李彤眼睛都瞪的大了,糾正李凝口中言語的漫不經心。
李凝頓時撇嘴:“一百株靈草難道還搞不到麼?也只有你這種常年不出宗派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成,臭小子,你這麼有能耐,給你三年的時間幫我籌集一百株靈草,否則,否則你就別來見我!”李彤咬牙切齒,顯然把李凝的承諾放在了心上。
李凝心中一驚,暗道自己這做出承諾算是爲了什麼?他李凝可從沒做過虧本的買賣,向來承諾別人那都是因爲自己有所求的。可是此刻自己居然腦子一熱的就說要幫李彤籌集靈草。
一百株絕跡的靈草!一百株!!!天知道這一百株絕跡的靈草猴年馬月才能湊齊?
李凝頓時臉一黑,感覺自己受騙上當:“那師姐,我以前送給你的那八株靈草,算不算在這一百株裡面?”
李彤頓時搖頭:“當然不算,那已經是我的了!”
李凝眼睛一黑,嘴角抽抽:“那你讓我怎麼湊齊那一百株靈草去?那可是一百株絕跡的靈草啊,足夠修真界很多丹修大動盪了!”
李彤嘿嘿一笑:“那我不管,總之你得想辦法!”
李凝被她笑的一癡,傻傻的看着她。
李彤臉上竟也有一絲羞赧,避開他的目光問道:“你看什麼?”
李凝忽然嘿嘿一笑,道:“一百株靈草,這種虧本的生意我總得討點甜頭回來!”
說完話,李凝低下了頭。李彤面露驚恐,喝道:“臭小子,你想幹什麼?”她跟李凝一聊到靈草便即得意忘形,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便連方天正的事情她都給忘卻了。此刻李凝那雙眼之中綻放的歹意瞬間將她從丹藥里拉到了現實來。
此刻自家雖然裹着被褥,但奈何渾身不着寸縷。一想到李凝把自己身子看也給看了,而且此刻自己渾身疲軟無力。若他真有個歹念,那自己還不是任其欺侮蹂躪?
看着李彤的驚恐,李凝知道這女人是真的開始害怕了。心中更加得意,在李彤的驚慌之中輕輕在她的薄脣上親了一下,淺嘗即止意猶未盡的道:“好了,這就是一百株靈草的代價。師伯,你不會讓我光給你幹活卻不給我工錢吧?當初我還在寧府做下人的時候,寧員外摳是摳了些,但卻還是給工錢的。你堂堂一個丹頂峰的峰主,跟我這種小人物賴什麼帳?”
李彤啞然,萬沒料到一個吻能夠換來一百株靈草頓時又不害怕了,道:“沒想到你的要求這麼簡單,那豈不是以後百花宗的姑娘們找你要丹藥,沒人親你一下就能得到許多絕跡的靈草?”
李凝呸的紅着臉罵道:“她們又是什麼東西?”李凝忽然面色變了變,神情不自然的看着李彤道:“我,我到底該叫你師伯還是叫你師姐?”
李彤也是面色微微一變:“我以爲是你的師姐,可又覺得有時候成了你的師伯!”
這回答讓李凝很滿意,因爲他亦是如此。他始終分不清李彤到底是自家的師姐還是師伯。
她是自己師伯時那時與他肆無忌憚的笑,儘管打他罵他也決計是爲了他好。那時候李凝絲毫在她面前無所諱忌,因爲李凝知道她不會傷害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傷她。
可她是自己師姐時,她便即對自己冷漠,哪怕不打他罵他,但卻讓李凝覺得缺了一分關愛,變得孤單以及。
有時候李彤關心自己,李凝似乎看到了師伯的影子。有時候她又冷漠,李凝只看見一個冷冰冰的師姐。所以,李凝早已分不清李彤是自家的師姐還是師伯了。想不通的事情李凝不再去想,頓時一擺手道:“算了,想那許多又有什麼用?你一人在這裡我可不放心,你陪我去懸瀑峰罷!”
“我不去!”李彤頓時道。
李凝嘿嘿一笑,戲謔的看着李彤道:“本大爺要讓你去,你以爲去不去還由得了你?”李凝一個勾身。把被褥直接打開。李彤驚呼一聲,酮體一覽無遺。只是李凝雙眼之中只有笑意卻無半分褻瀆之意,他將一旁李彤的衣服取下然後一件一件替她穿上。大到長裙,小到褻褲李凝都絲毫不苟的給他穿。
初時李彤緊緊地閉着眼滿臉通紅,謾罵着李凝。到了後來閉着眼啜泣哭了起來。李凝嘆了口氣,幫她穿好衣服以後直接攔腰抱起替她擦了把淚嘆着道:“別哭了,方天正已經死了。以後就算再有個方天正,也還是會死的。現在跟我去懸瀑峰,我需要你的幫忙!”李凝正色道。
他說話之中有着一種落寞和不甘,因爲方天正的事情確實在李凝和李彤心中留下了陰影。任何人都無法逃避這種不快的事情,這種不快或許會伴之一生,儘管事情沒有發生,也幸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