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李凝嚇了膽顫心驚,偷眼瞄向逍遙子。可逍遙子何其奸猾?似乎絲毫沒有看到李凝着急的樣子。
‘你兩口子鬧事卻扯到我身上來了,那算是什麼?’他又心想,寧氏於楊城時就差點殺死過我,這次可不是鐵了心要跟自己作對麼?
心下着急,李凝旋即眉目閃爍胡言亂語:“師傅說純陽體質的事情不能亂說,若一旦說錯了可就得被逐出師門。”
他把一切都將從自己身上撇開,反正只要逍遙子不說。自己吃了逍遙子煉製的丹藥應該能讓美婦看不出自己身上的端倪來,其實若沒有先前美婦說要喝血的話,李凝看她是自家師孃的份上那是斷不會隱瞞的。
“哼!”逍遙子冷哼一聲,算是承認了李凝的話。
美婦臉色一寒,道:“你怕你師傅就不怕我麼?難道你沒瞧見你師傅也怕我麼?”
李凝心想‘你這般兇,誰不怕你?逍遙子若不懼內,憑你未必鬥得過他!’可他瞧逍遙子實在不出息,是萬不敢得罪美婦的。便即打了個顫,道:“我自然也怕師孃了,只是師傅對弟子之恩恩同再造,我又豈能叛經離道欺師滅祖?若真這般做了,師孃臉上倒也不光彩!”
“好個會說話的小子!”美婦白了李凝一眼,皆着又罵起逍遙子來:“他的嘴跟你當年一般的滑,也不知又騙了多少姑娘。你們兩個師徒一老一少全沒好人,都該殺了!”
李凝嚇了一跳,暗說你一句殺了就殺了我的話那我豈不是冤枉的很?再瞧逍遙子,他只端着茶杯茗茶,全然不顧場中的安危。他臉皮倒也厚的很,憑人家如何辱他罵他他也處變不驚,似乎不關自己事似的。
逍遙子修爲深湛,與美婦到底是夫婦。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記名弟子罷了,殺也就殺了。料來美婦動手逍遙子也未必阻攔,李凝可不想把自家卿卿性命丟給逍遙子這種不可靠的人便即話鋒一轉道:“若我不遵從師孃的命令,那豈不是也是數典忘祖,欺師滅祖之輩?這讓弟子,好生爲難啊!”
“那你到底說還是不說?”美婦可沒那麼好騙,她非問出個結果出來。
李凝頓即道:“師傅下令,我豈能違背?師母下令,我又豈敢不從?既如此,那我只說一半便算是對得起師父和師孃了。若師孃再逼我,只怕弟子就夾在中間難做人了!”
“你說!”美婦心想,這倒也不失是個折中的辦法。
李凝便道:“宗內有一處隱秘的地方,旁人弟子不能進入,外派的人士更是無法接近。那兒山清水秀最適合修煉不過,又有九個護派長老坐鎮....”
“不用說了!”美婦一笑,哈哈又大笑了起來:“五華山,對啊,五華山,我怎麼沒有想到?”
她笑聲猶在耳邊,人卻以不知去了何方估計是已經去了五華山了吧。
李凝暗自鬆了口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忽一聲‘找死’嚇得李凝退後了一步,他這纔想起,送走了師孃卻又得罪了師傅,這可如何是好?
逍遙子待美婦走後,喝了杯茶冷冷的看着李凝道:“你現在有什麼話說?”
李凝打了個冷顫,逍遙子的話冰冷的直入骨髓讓人生寒。李凝心中想着當年在鎮妖之地中趙陽的一些話兒,便想,如果趙陽遇到這種情況將如何面對?又想,趙思面對這種情況又如何面對?
只一思襯,李凝便即不慌不忙的道:“我原也沒撒謊,五華山可是師孃要去的。且說了,我也沒有胡言亂語,亦沒有背叛師傅什麼的!”
心中暗襯‘師傅就難伺候了,又多了一個師孃。還有,還有這兩個大人物的產物,一個真真讓人頭疼的小魔頭也很難纏咧!’
逍遙子冷哼一聲,算是揭過了:“你純陽體質可是害的很多人都眼饞,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喝你的血!”
李凝雖然心中害怕,但卻是沒羞沒臊的道:“有師傅您在,誰敢不長眼打我李凝的主意麼?”
“哼,少跟我拍馬屁!”他把茶杯一放,道:“準備好了?”
“弟子每日準備,現下兒已經準備妥當了。只待師傅下令,便即像鎮妖之地而去!”
“我撥你三十個一階弟子和十個二階弟子歸你差遣,到了鎮妖之地多殺妖獸,如果殺的少了便也不用回來了!”
李凝巴不得自己不回來,但聽逍遙子說讓他帶四十個人進去,而且自己還是這四十人的首領。李凝滿心歡喜的道:“那是什麼個官兒?”
“什麼官兒?”逍遙子眉頭一挑:“你還想做欽差?”
“欽差也可以,弟子便學那戲文上說的微服私訪!”李凝訕訕笑道。
“哼!”逍遙子自是知道李凝這人打蛇上棍,你若跟他說笑一句他便跟你說笑十句,到時候他自恃得寵恐怕難以**。便即道:“如果你敢在鎮妖之地中亂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怎會?”李凝說了一句,逍遙子道:“鎮妖之地中的那數個護派弟子難以管教,你自己好自爲之!”
“是,師傅!”李凝道。
... ...
“這次能進入鎮妖之地,我一定要多殺妖獸多賺靈石!”
山峰之上,五十多個飄飄長衣的人傲立當頭,他們男女參半,腰間有黃色的儲物袋囊兒,有的揹負飛劍束髮而立,有的雙手負背,虎虎生威。
只這一刻,忽見天邊一道白光刺來。一個少年在上空御劍而下,這青年踩着一塊厚重的鐵板,劍眉星目,烏髮飄飄。他腰間繫了八個顏色不一的儲物袋,腳上踏着厚厚的金色布靴。只那一望眼,心神便似乎被那雙神奇的目光所吸收的無法自拔。
這青年一看便知年歲不大,但年少多金且定是俊傑之輩。
“此人是誰?難道也是跟我們一起來的?哎呀,到時候恐怕搶不到戰功了!”有一個壯漢喃喃道。
衆人均是如是想,只是他一人說出了口而已。
這山峰之上聚集的人物都是門派中那些一二階中有些潛力的弟子,在其師傅門下倒也是個自傲之輩。所以心中對誰也不服冷眼相待,可是看見這青年始一出現他們便有些動容了。
十來個人距離五十人還差許多,所以陸陸續續的都有整裝待發的弟子前來。
而那空中踏着鐵板的青年也終於近在眼前了,衆人這纔看見這青年腰間還有一個懸掛着的酒葫蘆,看起來這人一定嗜酒了。
“你是哪個長老門下?”有人喝問。
那青年已然落地,淡淡的道:“老子是自在峰的人!”衆人這才瞧見得,他腳踏的那哪裡是鐵板,分明是一個塊頭很大,雙手一握才能抓住的大鐵劍!
好一個奇怪的青年!
衆人均是如是想,可有見識的幾個弟子卻心中已經明瞭了,他們已經猜出了這青年的身份,那就是他們而今的領隊長老——李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