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瑩竟然是趙陽的妹妹!
這是李凝直到如今才知道的答案!
他心中五味陳雜,想到了第一次與趙瑩相遇。
那時卻是在逍遙派山門之外,李凝初來之時乍然相遇。那一所庵堂,便是兩人相見的所在。
至今二人相遇的場景李凝竟也有些忘了,恍惚數年過去自己竟然似乎已忘卻了趙瑩的存在。
李凝嘆了口氣,怔怔看着趙陽竟而不知該說什麼。
趙陽自然不知道李凝在想些什麼,他忽而看着李凝道:“若你有機會,可去我趙府之上見見老父與阿妹。我趙陽數年來杳無音訊,可累的他們不知受了多少苦!”
李凝心中暗想‘趙家而今倒也過得踏實,這事兒我應向趙陽說,也好讓他安心。’可心中又是一想‘只是這事兒說來也委實難以讓人置信,他的妹妹怎會與我相識?且昔年曾誇口海言要娶趙瑩姐姐爲妻,而今她只怕也要進入三十年歲。是我負了她,她嫁人了還好,若沒有嫁人我該如何面對她來?’
一想到此般種種,李凝心中越發不知該如何與趙陽訴說。只因那逍遙派中與溫如玉的親事,卻是如此弄人的一幕。更遑論他年齡日漲,再不似當初那般異想天開。箇中苦味難以言名,只能說是自己薄情寡義,辜負了趙瑩一片心意。
而今若非是趙陽提起,李凝只怕早已忘記了許多的過往事情。只怕趙陽知道了自己曾對他妹妹許下的那些個承諾,便會大罵自己不仁不義,屆時自己便再也難以解釋了。
“那,那你自個兒怎麼不去看看?許他們早已想念你的很了!”李凝心虛的道。
趙陽心中一痛,指着自己的臉,道:“你讓我怎麼去跟她們說?只怕他們早年就以爲我死了!”
李凝當然知道趙家事實上的確以爲趙陽死了的,其實早該猜出來趙陽應該與趙家有關的。只是那時候心裡也不會想那許多的事情,現下兒得知這些狀況心中雖然感到驚訝但卻又覺得再合理不過。
立刻道:“你現在回去他們心裡歡喜還來不及,難道曾經以爲你死了,那你就不回去了嗎?”
趙陽有心解釋,可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心裡一驚,暗道自己話多了,只怕耽誤了回去的時間。立刻跟李凝道:“你有什麼事情要讓我帶給聖姑,你現在說就好了!”
李凝道:“我只想問一問女師傅,太乙神宗是不是好人?”
趙陽一遏,因爲他把渾身包裹的像是異族人士。李凝瞧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只聽他道:“你以爲呢?”
這話問的李凝張口結實,往日這種話他自然是不會去向坤族或是逍遙派的人問的。這種話問出口,非得落人口實不可。蓋因爲趙陽與自己關係非常,李凝纔敢問。
見李凝不回答,趙陽問道:“你可曾聽太乙神宗的人如何評論逍遙派的人?又聽逍遙派的人如何評點太乙神宗?”
李凝心想,太乙神宗這詞兒可是個忌諱。哪裡會有人經常提起的?
趙陽和聲道:“你也知道,逍遙派稱呼太乙神宗作魔教,但怎麼個魔教這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千年前的事兒只有千年以前的人才知道,孰是孰非如今個已找不到證據了。”
李凝雖然知道趙陽說的乃是事實,可這事兒他卻又如何放得下?
趙陽又道:“明心見性,做事兒便不會錯。只若不違心的事兒,做了又怕什麼?”
李凝雙眼一亮,笑道:“說的是,奶奶的,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說過話了!”
他心下大寬,只覺得此刻鎮妖之地的風也不是那般令人難受的了。
趙陽見李凝似乎真的懂了,便不再多言,立刻離去。心中卻想‘我知你這人做事時常愛分正邪,只是這正邪之分反會害了自己。多年來哪個霸主人物不是城府極深的人?你事事若求心安,只怕會累了自己!’
李凝見趙陽離去,才吶吶的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總要人做的。管人評價對我如何,心裡有個準則就對了!”
他是夜抱着臂膀和衣而睡,直到第二天正午方纔醒來。連續三天想要見自己的女師傅一面,但卻始終無果。李凝無奈,他在坤部尚有諸般事情需要親自裁決。只好揮手告辭,大隊人馬往坤部而去。
此次分身同往,已足以證明了分身的能力。至於美圖和趙陽的女兒,卻始終不知趙陽就是那個穿着古怪的人,一家終未能團聚。但應了趙陽的諾,李凝怎會不照顧好這一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