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楊清風等人已經啓程!
孤寒百也提劍離去,經年坐鎮於鎮妖之地的鎖妖塔的廣寶,也在此刻出外尋找他的機緣去了!
他們的實力都深不可測,此刻是去尋找魔教妖孽,太乙神宗的餘黨!但這也是他們的機緣,因爲道法千萬散落在天地之間,他們只有外出纔可能碰到對自己修煉有助的緣法。
自在峰上依舊如故,溫如玉坐在殿內。她撐着小腦袋忽然覺得頭疼的道:“今天完全沒心情打理事物...”
“我懂了,小姐害怕姑爺吃醋!”小雪調皮的笑道。
溫如玉道:“小雪,咱們是不是該避避嫌啊。我瞧着總覺得夫君的內心沒有他所表現的出來的那麼平靜...他這個人還是很少冒犯我的!”
小雪立刻道:“他幾年不回家,這就是對你最大的冒犯。我瞧着在逍遙派裡實在沒什麼好玩兒的,要不小姐,咱們離開這兒吧?”
怎麼可能離得開?溫如玉搖了搖頭,她在嫁入逍遙派來時本來對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感情,然而一手打造出了自在峰之後,這裡的一切已成了她熟悉的家!哪怕是跟李凝久未蒙面,她是他的妻子,在他身上能夠感受到淡淡的歸屬感。
“難怪有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雪小聲嘀咕,很快遭到了溫如玉的白眼兒,她立刻改口道:“不過姑爺提升修爲的速度很快啊!”
“聽說這次魔門妖孽作亂,小雪,咱們要不要去看看?”溫如玉忽然問道。
“啊?”小雪驚訝道:“你不繼續完善自在峰了嗎?”
“自在峰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再多也無意義了。我想出去看看,在這裡呆着,會發黴的!”
... ...
“魔門出世,我輩修道之人無法平靜啊!”逍遙子在逍遙峰上喃喃的道。
此刻,逍遙派的幾個真正的太上長老都雲集於此。好有幾個其他門派的人,那一個曼妙的美麗女子笑着道:“逍遙子,聽說你逍遙派的孤寒百勾搭上了我們百花宗的玲瓏...臭逍遙子,這筆賬怎麼算?”
逍遙子苦笑道:“小輩們自有小輩的姻緣,這也是好事...不過大難在即,兒女情長之事不必去理!”
“只是些餘孽罷了,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有人道!
“蜀山的燕掌門沒有來,他若來了必有解難之法!”逍遙子笑着道。
... ...
一個月,近乎兩個月的時光,李凝都一直盤坐在洞中!
他的肉體急速的乾枯,又急速的恢復。往返於變老與變幼之間,他的真氣時而渾厚,時而又消散,來往於聚散之間!
想要合道,何其艱難?
他想要強行走出自己的道,想要成就自己真正最強的道法,想要打破煉體煉氣不能同存的傳說,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膽且又不可能成功的想法。
然而他如此做了,結果只能是不成功則成仁!
在瘋狂的運轉純陽訣和逍遙訣的時候,他的肉身已經接近於毀滅。他的靈魂早已瀕臨於消散,他的精神之力偶爾飄出體外,看見了自己肉體在慢慢的崩殂。
整個肉體在崩殂,太極圖在他體內旋轉,水龍和火龍在咆哮。純陽訣不斷的將火龍吸收強化肉身,而逍遙訣不斷的將水龍汲取而狀固元神。因水龍和火龍而滅,卻又要靠水龍和火龍而生!在這種生與死的起跑線上,李凝爭的是速度,他沒有看見水龍和火龍融合的希望,也就等若於他沒有了活下去的生機。說到底,他必然要死,只是時間差而已!
“自古以來有多少人如我一般想要強行融合煉體與煉氣兩大法門,想要煉體與煉氣同時雙修?修性與修命,性命本想通...我若死了,多少年後又有多少人會走上我這樣的道路?許沒有...許有,但他們是否知道在很多年前有一個我如此而死?爲求道而死,可卻想求得道而生!”
“清靜無爲,或許只有老聃纔有那樣的能力。我,無法,無能!”李凝心中一嘆,他已放棄了抵抗!
水龍和火龍越發放肆的在體內亂竄,它們忽然逃不出去了!
哪怕是李凝已經崩殂了的肉體,竟然成爲了它們最後的牢籠!它們,竟然出不去了!
時間慢慢的開始延續,無人問津這一條洞府中所發生的事情!
一眼,或許是萬年!經過了太多的起起落落,李凝看到了,他看到了世界在破滅。看到了兩個強大的人物攜帶着一羣比他們弱小一些但卻也強大的人物從天外而來...
那竟然是天外?
其中一個人似乎是道人,其中一個人似乎也是道人!然而一個給他已仙的氣質,另一個給他已魔的魔樣!
他們變化爲兩個光團,至始至終看不到魔樣!他們開始大戰,一個捏着仙劍,一個掐着魔決!仙法與魔功的對碰,萬法開始互相撞擊!整個世界開始破滅,無數人開始悲鳴!
“他們,是仙人!”李凝驚呼!然而,他看見的知識片面的,不完整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真的有天外,天外有仙人?仙人與神魔大戰,而後世界毀滅?這究竟過了多少年多少歲月?
李凝驚呼!
他更訝然於自己爲何還不死?
然後他看到了仙與魔的最後碰撞,強大的力量在席捲。萬物開始迅速萎靡,道法在消散之際...最終,魔勝了!
一個女子站在那仙人的旁邊,仙人的身邊還有另外幾個男人!
可這幾個人無一不是力量強橫之人,他們的面目別人看不清楚,哪怕是李凝也看不清楚。他唯一看到的就是滄海桑田,那是道的演化。看到了萬物復甦,也看到了太多...而後...
李凝看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青衣老者...還有一個持着巨錘的壯漢...一個老太婆...
李凝震驚,這三個人竟然同時出現!這三個人,一個是毒婆婆,一個則是那太乙神宗遺留的打鐵巨漢,另外一個則是跟李凝有過兩面之緣的那位力量深不可測,毒婆婆的哥哥!
似乎已過了千萬年,滄海桑田他們竟然還不死!他們聚在了一起做什麼?臭姑娘呢?任天飛呢?不知道逍遙派是否還復存,師傅師兄師姐她們呢?
李凝的視線開始模糊,然後他看到了體內旋轉的太極圖消散!那本是在逍遙派中得來的,承自逍遙子之手。他看到了水龍和火龍在歲月的之下消失...然後,變成了一個嶄新的太極圖!
原本的太極圖消亡,卻爲新的太極圖而重獲了新生!
“我,懂了!”李凝忽然雙眼泛射着光芒睜開了雙眼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才能夠凝結道印。大道三千,太極圖代表了極致!而倘使有一個太極圖存於世,那麼就不會有新的太極圖誕生!而久遠的太極圖一旦消散,新的太極圖纔會獲得新生。這是舊的涅槃新的開始”
李凝忽然產生了一種明悟,他的肉體已經恢復,他看到的依然是那處溶洞。神識外散之下,他發現了逍遙子還存於世!
先前的一切,只是太極圖在演變過去而已...太極圖消散之時,將所有的模糊記憶都打入了自己的腦海之內。自己先前的千萬年,看到的只是太極圖的記憶,並非是現在的真實!
李凝的雙眼之中帶着寒霜,雨露,春風,秋葉...這是他自那太極圖中看到那千萬年變化之後帶來的滄桑,他看到了太多,他了解了太多。此刻,他對於道,有了更多的明悟。這種明悟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了!
然而,他的體內卻也有着隱傷。這是他在未凝結太極圖之前的傷,那傷勢使得他必死,但他卻未死。然而,傷勢依然伴隨他終生,可以說,李凝的太極圖凝聚的並不全面,有了殘缺...這或許會使得他日後的修爲難以進步,但卻也讓他可以煉體煉氣雙修...
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