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德天師喊出這一聲後,也是伸手想要抓住那“顓神”鋼鞭來,可是在他手掌都沒有落到鋼鞭上面的時候,這鋼鞭上面的無形之中的殺伐之氣,就使得心術不正的炤德天師如被灼燒了一樣,那手掌盡然是出現了水泡來。
可炤德天師卻是一副拼命的樣子,那隻手還是抓住了鋼鞭來,並且是生生的改變了鋼鞭的去勢,一下子將鋼鞭是插進了地中,只餘鞭尾在外。
炤德天師向着那圍住黎幽的四屍以黃銅八卦反面兒照去,本是圍着黎幽都已不聽炤德天師的四屍,各個都是不由自主的回到了炤德天師身邊兒來。
炤德天師面色難看的望了眼城門入口那方向,隨後是以黃銅八卦引着四屍離開了此地。
至於獄魃和黎幽,也都是有氣無力的趴伏在那裡,明顯是看得出來比起先前要萎靡起來。
被炤德天師插在地上的“顓神”鋼鞭,突然又動了起來,然後是破空向着城門處而去,徑直的落入到了那老叟的手中。
老叟又打量了眼“顓神”鋼鞭後,纔是重新拋回到了八春的懷裡面,且此物是再次撞在了八春胸口一處,此時的八春纔是恢復能動了。
那老叟本是已經轉身邁出一步,不過又頓了下說道:“你混沌九竅未開,不過我也知你聽得懂我說的什麼,那玉筒之內的是‘尸解經’經文,若你以後能開了竅的話,就好好研讀那上面的東西,會對你日後有大用。正如你師父所說,你我緣盡於此,就此道別吧。”
老叟說完了後,就重新的走進了城中去了,那八春是拿着玉筒翻來覆去的看着,卻是根本打不開這東西,最後也就收了起來。
再說江孕水他們這邊兒,四周被不斷涌來的東西給圍堵的水泄不通,他們五人如今身上都已掛彩,就是嚴茂畫也是漸有疲態了。
嚴茂畫道:“沒曾想拖累了你們!若我在年輕二十歲的話,此時必定已經殺出一條血路了!”
那洪正的的一位兄弟道:“嚴前輩!我陪着你殺出去!”
此人說話的時候,手中的大棒又是掃倒了圍過來的幾個東西來,並且是一腳踢飛了一隻像是猴子一樣的靈活之物。
江孕水也是道:“嚴前輩!我也陪着你殺出去!”
嚴茂畫哈哈大笑道:“好!就讓我們殺出去!”
可話雖這樣說,但是幾人卻是一點兒都移不開腳步,四周這些長得奇奇怪怪的東西,越發變得拼命起來。
那早先就被狀若螳螂的東西刺穿了胳膊的一人,如今腹部再次出現了一個血洞來,頓時是讓其跪了下去。
旁邊與此人都是洪正兄弟的那人,是想要去攙扶起這人來,結果他的一隻耳朵就飛了出去。
就在此時,嚴茂畫是猛然間出神了,因爲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機,那正是他茅山傳到了他手中的那“顓神”鋼鞭。
結果就是嚴茂畫這麼一走神的時候,他的身上是被四周的東西穿了幾個窟窿來,嚴茂畫卻沒有倒下,而是用手中的木槍在支撐住了自己。
旁邊兒,跟嚴茂畫並肩的江孕水是急喊道:“嚴前輩!”
嚴茂畫身子哆嗦着,可是口中卻道:“殺出去!一定要殺出去!”
就在這時候,那些本來圍攻江孕水他們的東西,居然全都化作了灰霧來,然後是盡數的沒入到了地下。
更是從遠處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本是被突然消失的這些東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江孕水等人,都是不由的向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江孕水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在前面飛奔過來的正是小童和甘葦箔,但是在倆人身後的那東西,他也是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就聽得小童聲音驚雷的道:“快逃!”
江孕水他們自然都是看出追在小童他們身後那東西不尋常來,如今圍困他們的東西已經不見,現在正是逃走的時機。
江孕水是抓住了嚴茂畫來說道:“嚴前輩,我們快些離開!”
結果嚴茂畫一鬆開那木槍的時候,他就整個人向着前面栽了下去,辛虧是有江孕水拉拽了住。
嚴茂畫虛弱的道:“你們走!不要管我了!”
江孕水卻不在多說,直接蹲下身子背起嚴茂畫來,龍香也是在後面兒幫着扶住了嚴茂畫,那洪正的倆個兄弟,彼此也是攙扶着開始逃了起來。
可是越往前逃,江孕水就感覺到背後揹着的嚴茂畫的身體是越涼了下去,並且身體也是漸漸的僵硬起來。
但江孕水並沒有停下,他仍舊揹着嚴茂畫往前跑着,跟在後面兒扶着嚴茂畫的龍香,同樣是眼中出現淚水來,因爲此時嚴茂畫身上流下來的血,已經是浸染滿了江孕水的身後。
前面兒那裡,洪正也是帶着倆個兄弟出現了,不過在看到江孕水他們明顯是逃命的樣子後,洪正是向着他們跑了過來。
幾人來不及多說,身後那追過來的天牛流火,已經是讓他們不得不繼續的亡命逃起來。
終於是在小童他們也追上來之後,那後面兒的天牛流火也是在十幾步開外停了下來,不再追江孕水他們。
當江孕水把背後的嚴茂畫放下後,嚴茂畫已經是魂歸此地,那雙眼也是早已經閉合了。
洪正叫道:“嚴前輩!”
江孕水也是哽咽道:“前輩。”
四周其他人都是一副悲傷的樣子,那小童是抓着嚴茂畫的手口中是誦唸出一段經文來,甘葦箔也是擡頭嘴裡面呢喃着什麼。
就在嚴茂畫逝了的時候,那一直等在城門所在的八春,是心有所感的看了眼城中,他甚至是想要進入城內,可是最終腳步是停了下來,眼睛裡面卻已是噙滿了淚花。
甘葦箔終於是說道:“錯了嗎?”
江孕水看向甘葦箔去,只是最後他又重新的低下頭去,然後是提着刀開始在地上刨了起來。
那洪正見狀,也是和自己沒有受太重傷的另外三個兄弟,開始跟着江孕水在此地刨起來。
龍香則是幫着洪正的那兩個兄弟包紮着傷處,而小童是替嚴茂畫整理着衣衫,梳理着頭髮。
當嚴茂畫的屍體被放入到那坑中後,且是被蓋上土之後,江孕水他們都是靜靜的佇立在此地一會兒。
隨後,那洪正是說道:“江小兄弟,我帶着兄弟先往那裡去了,你多多保重吧。”
江孕水看了看洪正所指的那棵城中之樹的地方後,他是抱拳對洪正道:“洪大哥你們也保重,此地兇險與外面不同。”
洪正是跟他的兄弟抱拳道:“多謝江小兄弟提醒了,我們會注意的。”
說罷後,洪正便是帶着自己的兄弟往那羽化仙樹所在而去,此地如今又剩下了江孕水,甘葦箔,五藏子和龍香四人來。
龍香看了眼那隆起的新墳道:“也不知此次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可以回去,還能帶着別人的屍骨回去?”
甘葦箔嘆氣道:“此地若破‘尸解仙’需祭相應之人。若不破的話,到時候赤地千里,餓殍遍地猶如地獄,那更是天悲地怨。”
小童如今也是說道:“剛剛看來,此地那‘尸解仙’已經快要成功了,如你們所說的,那些圍困你們的東西千奇百怪,可是最後竟是化作了灰霧,這些東西都是‘尸解仙’冥冥之中對自己的保護,何況你們是破壞了‘兩儀陣’。”
江孕水擦拭了下手中守心刀,然後看了眼那羽化仙樹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麼,毀了這尸解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