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雷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氣,蕭笙說的,他都能聽得懂,但是卻一句都聽不下去,因爲他不明白,現在手裡有十萬之衆,憑藉着自己的勇猛,還有攻不下來的城池麼。
越想越是不解,找了幾個逃跑的降將,狠狠的抽了一頓鞭子,氣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帳篷之中,端起了桌案上的一個酒碗,咕嚕咕嚕的喝了一整碗的酒,重重的將酒碗放下,臉已經憋得通紅了。
伺候的兵士,根本不敢靠近,有機靈一些的,便去尋狗蛋了。
狗蛋已經不似小孩模樣了,現在已經將大營之中所有的錢糧人事都承當了起來,儼然是這支部隊的二把手,曾經還有幾個樑國遺老,想要在蕭笙這裡謀求職位,便告了狗蛋的刁狀,說狗蛋太年輕,不學無術,這麼一支大軍的錢糧大權丟給一個半大少年,着實是兒戲的很。
蕭笙二話沒說,便將這個遺老趕了出去,蕭笙瞭解到,這傢伙原本上還算是蕭家的親戚,仗着自己皇親的身份,便在蕭笙的行轅招搖撞騙,雖然很少有人買他的賬,但是也吃喝不愁。
一隻數萬部隊的錢糧供給,是多麼肥的差事,這傢伙便開始眼熱了。
蕭笙的態度十分明朗,把這個傢伙趕出去之後,便叫來狗蛋,很嚴肅的跟狗蛋說:“我可是拼着滿朝上下的非議,重用了你這個小鬼頭,給我拿出點成績來,給這幫傢伙們瞧瞧,懂麼!”
狗蛋從來也沒有見過蕭笙對自己如此嚴厲,便領命去了,樊雷的近侍找到自己的時候,狗蛋正在自己的大帳之中核算這一個月的糧草用度,桌子上已經疊了一層厚厚的文稿。
“參將!樊將軍不只是爲了什麼,今天心緒十分的不好,您還是去勸勸吧。”近侍道。
狗蛋算完了最後一個數字,舒了一口氣,將筆下,審量着墨瀋淋漓的那一頁紙,吩咐道:“把這個交給宋玉先生。”然後便起身,走向了樊雷的大帳。
樊雷依舊在喝悶酒,滿帳已經是酒氣熏天了,狗蛋不由的皺了皺眉,上前劈手奪下樊雷的酒碗,命人打開大帳的簾子通風,看了一眼已經微醺的樊雷,道:“我說老樊。這是怎麼了?喝這麼多的酒,若是誤了軍機大事,該如何承擔!”
樊雷眯着眼睛,見狗蛋來了,鬆弛的在椅子裡一靠,含糊不清的道:“哪有什麼軍國大事,除了駐軍還是駐軍,再不就是整編,訓練,這些事情,尋常師爺都可以去做,要我做什麼。”
狗蛋眼珠一轉,已經聽出了樊雷話裡的意思。
於是笑嘻嘻的坐在了樊雷的對面,騎在椅子上,將下巴抵在椅子的靠背之上,笑道:“原來樊大將軍心境不好,是因爲這樣啊,我當時什麼事情呢,你放心吧,我們駐兵在這裡,是在等機會,我想,很快就要又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