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重傷在身,思緒難免混亂,望着前輩的目光,竟然滿是柔情。
因爲蕭笙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魂牽夢繞的杜弦月。
關心則亂,蕭笙滿腦子裡面都是杜弦月的安危,一心只想着,要建立起五行禁忌領域。將弦月接到南疆王宮,一來結束勞燕分飛之苦,二來,杜弦月時時處處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也會安心許多。
所以纔會不顧一切的來到這裡,即便是感覺到了趙細燭可能是暗算自己,也毫不猶豫的斷掉了自己的督脈。
想着想着,眼前的就已經不是這個所謂的前輩了,而是更加年輕,柔柔潤潤的杜弦月了,雙眼含情,喃喃的道:“月兒,你近來可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肯放你下山了?”
說罷,便掙扎着坐起來,便想着去捉杜弦月的手。一邊喃喃的道:“月兒,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前輩的臉上,頓時勃然大怒。爆喝一聲,道:“好輕薄的小子!竟然敢對我不敬!”說罷,拂塵一擺,一道勁風拂過,蕭笙的身形就被吹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之上,本來就是重傷在身,再加上這麼一記重擊,蕭笙被摔得七葷八素,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青鳶驚呼了一聲,忙搶上前去,一把扶住了蕭笙,情知是蕭笙受傷之餘,又看到了和杜弦月一模一樣的人,產生了幻覺,在蕭笙耳邊道:“陛下!陛下!你怎麼樣?這個人,不是杜姑娘!你想想看,杜姑娘因何得知我們在這裡?即便是鎮守武陵城的隗旭,也是不知道的!陛下,您清醒一下!!”
蕭笙彷彿渾然沒有聽見青鳶的話,他眼神之中看到的,彷彿是另外一紅情況,杜弦月白衣飄飄,和平時別無二致,只是紅脣彷彿透着鮮血,眼角向上挑着,四號不是往日裡柔弱的樣子,倒憑添了一絲狠辣的嫵媚。
剛剛就是弦月,用拂塵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身上,眼神之中絲毫沒有愛意眷眷,卻有一絲暴怒和嘲弄。
蕭笙甚至都沒有看見身邊攙扶着自己的青鳶,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推開了青鳶,身上的傷痛和心裡的疼比起來,似乎已經是微不足道了。
蕭笙臉上,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吃驚和不解,掙扎着站定,捂着自己的胸口,任憑鮮血在嘴角流出,一步一步的挪向了杜弦月,阻力還喃喃的道:“月兒,你因何要痛下殺手?”
“哼哼,你嘴裡的月兒,敢問是你的妻子麼?”這前輩依舊是面沉似水,但是口氣似乎是沒有剛纔那麼蠻橫了。
蕭笙穩了穩心神,這才發現,眼前的,並非是杜弦月,而是一個長相和月兒非常相似的人,驚詫之餘,嘆了口氣,道:“月兒還不是我的妻子,但是確是我最疼愛的人,我這次有求於前輩,就是爲了我的月兒!”
“哼!男兒多薄倖!既是你最心愛的人,爲何還不給人家一個名分?難道還要等到人家人老珠黃,再始亂終棄嗎?”
蕭笙恍惚之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見這前輩指向了青鳶,道:“既然你說的月兒,是你最重要的人,那麼因何沒有和你形影不離,你反而帶着這麼一個女孩子四處的遊蕩?難道這個姑娘也是你的紅顏知己嗎?”
青鳶牆上一步,躬身道:“前輩誤會了,我並非是陛下的紅顏知己,而是一個使喚的丫頭而已,主僕名分,不敢稍有僭越,陛下帶我雖然客氣,但是卻相當有分寸,絲毫沒有做過越禮的事!”
蕭笙望了一眼青鳶,點了點頭,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屁話!”不知道爲何,前輩竟然勃然大怒,道:“既是主僕名分,那剛剛他還要維護與你,即便是自斷筋脈,也不肯傷你分毫,依我看,分明就是有私心的!”
說罷,又轉過臉來,一臉鄙夷的看着蕭笙,道:“你既然有了心愛之人,那麼別的鶯鶯燕燕,就應該視而不見,倘若有一點寬容或者維護之心,那麼就是對不起自己的愛人,級應該罪該萬死!”
前輩渾身都神經質的顫抖了起來。不知道是那句話觸動了清腸,眼圈竟然發紅,差點沒有流下眼淚。
蕭笙的耐心真的是消耗光了,自從上了這石崖,自己就時刻處於下風,不但逼的自己斷掉了督脈,而且還說了這麼多讓人費解的話,蕭笙壓抑了許久的怒意,終於在頃刻之間爆發了。
“這位前輩,請允許我問一句,我有求於您,做到了你的要求,那麼就應該滿足我的願望,這些事情,原本上都和你不相干的,說句不恭順的話,着並非是你的分內之事,還請不要過問了!“
“好小子,你這是求我的態度麼?
蕭笙拱了拱手,臉色雖然不善,但是依舊是照足了禮節,道:“晚輩打攪,看起來前輩百般刁難,似乎也不是真心想要相助,那麼晚輩告退了!”
說罷,看了青鳶一眼,示意青鳶跟上。
蕭笙轉身就走,那略微發顫的身影,似乎是觸動了前輩,蕭笙走到了石門的地方,前輩卻忽然叫住了蕭笙。
“我說的不錯,男子薄倖,果真如此,你看看,不就是麼?剛剛還說爲了你心愛的女孩子,肯上刀山下油鍋,現在卻爲了幾句話不投機,就要放棄,你若是想走,我便也不攔着,不過我可告訴你,鳥篆這種東西,當今世上,除了我和他,便沒有第三個人能認全了!“
蕭笙聽着,腳步便停了下來。其實剛纔蕭笙已經想的很明白了,即便是現在不能學習鳥篆,那麼也沒有關係,大不了自己就去無樑殿,陪着杜弦月在這裡隱居,生生世世,絕不分開。
可是南疆的一衆軍兵又當如何?
蕭笙猶豫了。
見自己的話吸引住了蕭笙,前輩卻是收起了暴怒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你剛剛管我叫月兒,我且問你,我真的和那個姑娘如此的想象麼?“
蕭笙頭也沒回,道:“是的,簡直是同一個人。”
“若是別人,也還罷了,我便也懶得去管,和我長得相像的女孩子,說來也是和我有緣,也罷,我便傳授你這鳥篆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