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弦月二話不說,便朝着山口走去,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她需要第一時刻找到蕭笙。
可是還沒等走出無樑殿的大門,便被人祖給攔住了。
人祖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杜弦月的面前,皺着眉頭道:“你要去哪裡?”
杜弦月只是淡淡的道:“我要去找笙哥,你幹嘛還要攔着我?”
人祖搖了搖頭,道:“你現在即便是去了武陵城,也不一定能夠找到你的笙哥的,因爲蕭笙現在也是一團亂麻一樣,焦頭爛額。他不在武陵城之中。”
杜弦月擡起了頭,問道:“那我的笙哥在什麼地方?”
人祖擺明了要交換的意思,道:“你答應我幾件事情,並且辦到了,我便告訴你蕭笙在什麼地方。”
平日裡不諳世事的杜弦月,此刻倒像是多了個心眼,只是聊起了眼皮問道:“那麼笙哥在什麼地方?你且告訴我!”
人祖點了點頭,道:“你且隨我來吧!”說罷,便帶着杜弦月來到了一處水塘邊緣,只是拂塵一擺,水面的漣漪便頓時消失了,水面就像是一面平整的鏡子。人祖掐了一個奇怪的指印,這水面之上卻像是活了一般,竟然印照出了一些影響。讓杜弦月吃驚的是,上面顯現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蕭笙。
而蕭笙現在,似乎是有一些不妙,他好像是正站在一處河邊,有三十幾個黑紗蒙面的壯漢,正在朝着蕭笙靠攏,手裡面都捏着利刃,蕭笙正在跟這幫人周旋。
杜弦月臉色頓時就變了,一把捉住了人祖的胳膊,道:“這些人是什麼人?蕭笙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要去救他!”
人祖倒是不慌不忙的道:“沒關係的,蕭笙的身邊,有人保護的。”
說完,只見在畫面之中,又出現了一個小孩子,手裡面捏着酒旗的杆子,正在痛打落水狗一般的,在這些人的頭上敲着,力道十分的大,竟然打的這些歹徒頭破血流。
杜弦月這才鬆了一口氣,便着急的道:“你說,有什麼要求,要我去做,”
事關蕭笙,杜弦月也不淡定了。
人祖呵呵一笑,道:“很簡單,去你自己的意識空間之內,和裡面的冥祖聯繫上,我去把這盤棋給下完!”
杜弦月幾乎急的要跳腳了,大聲的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要下棋麼?”
人祖只是淡淡的道:“對的,就是這個要求,”
“我現在已經練成了離魂大法,你就去把冥祖的靈魂給剝離!裡面那麼多的肉身,弄一副給他用,你們下個夠!”
“現在還不行,冥祖的靈魂,依舊是很虛弱,對你的傷害也是不小的。”
杜弦月坐在了水畔,焦急的道:“我答應!你趕緊交給我如何進入到我自己的意識空間之內?”
進入到意識空間,何其的難也,蕭笙曾經兩次闖勁自己的意識空間,作爲一個獨立的個體,和冥祖的靈魂說話,可是那都是在危機時刻,碰巧達到的,杜弦月在邊緣的時候,也是這般的。
除此之外,除非是有蠻橫的實力,這樣一來,也可能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杜弦月已經有這樣的修爲了,但是要想做到,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在人祖的教導之下,杜弦月又是真正的認真在學習,按照人祖教給的心法,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杜弦月又來到了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
沒等杜弦月說話,冥祖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道:“還真的是一個執着的小姑娘,這幾日,我還真的爲你捏一把汗呢。現在修爲已經有所小成了,是不是外面那個老不死的要你過來跟我搭話的?”
杜弦月道:“是的!你趕緊告訴我,老不死的已經落子去位三九路,你的應對是什麼?”
冥祖卻沒有立刻回答杜弦月的話,只是淡淡的道:“真的很像,你和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女子真的是很像!”
“沒時間廢話了,趕緊!”杜弦月從來都沒有這般沒有教養的跟別人說話,這次便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冥祖思索了片刻,道:“平位四七路,去提他邊角的棋子。”
杜弦月便念動了咒語,退了出來,見到了人祖,也不答話,只是到了棋盤的地方,在平位四七路上,下了一子。之後又好像是對這兩個傢伙的行爲,報以極大的抗議,便將真氣運在了手掌,朝着棋子狠狠的拍了下去,這棋子就像是嵌入到豆腐裡面的一顆黃豆,牢牢的鑲嵌在了石質的棋盤之中。
人祖對這一反應有一些吃驚,但是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捨棄大局,專攻一隅,有一些捨本逐末了。”說完,便有下了一子,卻沒有去救角落裡面的一衆棋子,而是對冥祖的整體佈局的核心,狠狠的攻了進去。
下完了這一子之後,人祖便笑着看着杜弦月,道:“接下來,冥祖又要怎麼走呢?”
杜弦月也是被激發了倔強脾氣,便就地盤膝而坐,念動着咒語心法,便有試着進入自己的意識空間,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並沒有用一整天的世間,而是足足的用了四個時辰。
就這樣,杜弦月就在自己的意識空間之中,跳進跳出,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樣的修煉,已經將她的修爲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原本幾十年幾百年不曾落子的棋盤,頓時熱鬧了起來。杜弦月再一次在幻境之中出來,在棋盤上落子,將棋子嵌入到棋盤的動作,也是越來越純熟。
人祖的表情,便沒有當初那麼輕鬆了,反而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對弈之上。有的時候苦思冥想,有的時候卻是哈哈大笑。杜弦月將這一手棋路帶出來的時候,人祖便安靜了。
棋盤之上,黑白二子,局勢已然是發生了改變。在這之前,冥祖所執的黑子,一味的硬接白子的鋒芒,在大局面之上短兵相接。也是雙方各有損傷,但是自從人祖和冥祖在此聯繫上,便發現,黑棋改了路數,正面戰場之上幾乎是全線潰敗,但是卻在局部的邊緣,開始了滲透和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