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涉歸在賭,他賭的是杜弦月會按照蕭笙的風格去做事。
他的賭注,便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慕容涉歸當然不會自負的認爲,任憑自己能夠衝出南疆城。
杜弦月此刻,陷入到了深深的糾結。
眼下,是留下慕容涉歸最好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幾乎就是稍縱即逝。天下那麼大,要想再抓住慕容涉歸,恐怕就不容易了。
宋玉悄悄的走到了杜弦月的身邊,悄悄的道:“娘娘,外面已經準備好了,我們......”
杜弦月的眼神裡面,閃着複雜的光。
“慕容涉歸陛下,師兄....”在杜弦月的心裡,終於呼喚出了這個稱謂。
“你此次來弔唁,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話嗎?是啊,依照你的性格,怎麼會跟我明說呢?”杜弦月的心裡,酸楚的很。
是的,杜弦月的確是用觀微之術,探究了剛剛慕容涉歸的樣子。
這是他之所以這樣爲難的原因,根據杜弦月對慕容涉歸的瞭解,慕容涉歸的確沒有說謊。
那麼,自己和慕容涉歸的仇恨,便已經沒有存在的基礎了。
兩個人之間,只有疆土之爭。
慕容涉歸走到了皇城之外,卻看見了皇城外面的廣場之上,列隊站着密密匝匝的御林軍。
這些都是按照孫有福的意思,公孫運調集過來的,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了,這些士兵手裡,都端着手弩,身上都是精緻的鎧甲,看上去彪悍至極。
慕容涉歸率領着使團,剛剛走出皇城大門的時候,這些士兵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嘩啦一聲,在身後取出了手弩,機栝大開,對着只有二十幾人的使團。
慕容涉歸心下一片的驚愕。
他驚愕的,並不是自己現在的處境,而是蕭笙手下的這支軍隊。
曾幾何時,乾元國的御林軍,被譽爲天下第一軍,每個軍兵的素質,都是一等一的,馬刀鎧甲等等裝備,也是最上乘的。那支軍隊,一直都是慕容涉歸引以爲豪的,
可是今天看蕭笙的這支軍隊,和自己的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蕭笙甚至更捨得下本,手弩這種適合近戰的武器,本是很貴重的,竟然也人手一把。這要花多少錢。
慕容涉歸嘆了一口氣,心中道:“蕭笙啊,蕭笙,沒想到你不在南疆這麼多年,還是能給我留這麼多的驚喜。看起來你我一戰,必定名標青史!”
想到了這裡,見南疆的軍兵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便轉過身,望着一臉正色的杜弦月,
宋玉此刻心急如焚,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此刻的機會,若是把握住了,能夠事半功倍,一句瓦解現在南疆的困境。但是說到底,自己也就是一個謀臣而已,還要得到王后的意見。
“王后.......”
杜弦月獨斷的揮了揮手,道:“一碼算一碼,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隨他們去吧!”
宋玉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有觀微之術,自然不知道慕容涉歸剛剛說了什麼,但是杜弦月的命令,又是違背不得的,於是也嘆了一口氣,傳令下去,御林軍便讓開了道路。
在做着這些事的時候,宋玉忍不住一聲長嘆。